齊王那明顯淡漠的眼神深深地刺傷了紀恩茹,她尤其讨厭,爲何要拿她與謝氏比,她心裏頭最不想聽的就是謝氏的好話。
“茹兒,若是早知道你會變成這樣,你當初的臉傷就不如不要治好,這樣你的欲望也會少些,你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齊王冷漠的起了身,可是紀恩茹卻是不準他走的,什麽都好,但在姐夫心頭若是生了這樣的想法,她無法忍受。
“姐夫,我錯了,我以後不會了,這是最後一次,你就成全了我的心願,我想去京城,不想再呆在洛陽城了。”
紀恩茹那慌張的模樣,還有懇求的樣子,齊王腳步頓住,他沉聲說道:“即刻出城,離開洛陽城,不要再回來,以後你但凡還有半點别的心思,我會代你父親親自動手。”
紀恩茹聽到這話,心頭一松,至少婚事保住了。
“這也是我對你最後一次的寬容,也是最後一次看在你姐姐的面上,至于國公爺那邊,且看他對你的心意,我不會左右半分。”
齊王說完,轉身而去。
紀恩茹從地上爬起來,看着姐夫離去的背影,心碎了一地,她盯着前方,喃喃自語道:“國公夫人,這個身份我必須得到,若不然,我甯願去死。”
國公爺醒來時,是睡在紀家小女的閨房裏。
在國公爺收到紀府請帖而來,卻并沒有見到紀老爺那會兒他該離去的,就是聽了紀恩茹的話,留下來吃了個飯。
看着床單上的落紅,他坐在床沿,心頭不是滋味。
此時紀恩茹一身薄衣走進來,看到國公爺,上前就在他腳邊跪下。
“我有一事必須向國公爺澄清,那一次宴席上的事……”
紀恩茹将事情經過說了,不過在那真實的經過上,她又爲自己說了幾句開脫的話,她也中了同知夫人的道,她當時頭暈,就在兩人在一起時闖進去的。
眼前不能視物,而且在國公爺拉扯中,她才撞的柱子。
至于那同知夫人,她當時想到自己的清白恐怕也沒有了,才想出此下策。
至于今日的事,她全部承認,是她怕自己無法嫁入國公府才這麽做的,因爲他們的婚事在洛陽城傳開,若是不這麽做,萬一國公爺退婚,她的餘生隻能青燈古佛,她不甘心。
紀恩茹頂着一張少女純真的臉,卻說出了自己的欲望與野心,國公爺看着膝邊跪着的人,手不知不覺握緊。
紀恩茹見狀,心頭發了狠,左右國公爺不娶自己,自己也隻有一死,連着姐夫都對她失望了,她活着還有什麽用處。
于是紀恩茹猛然起身,朝着一旁的牆撞去了,這次撞,她毫不記後果,生死一線。
國公爺驚愕,他迅速上前拉了一把,紀恩茹撞歪了,結果是肩頭撞上的牆,右臂撞傷,她痛暈在地上。
國公爺看着地上倒下的紀恩茹,他閉了閉眼睛,的确,這樣有野心的女人誰喜歡的起來。
來洛陽城裏一趟,國公爺前後被同樣的招數算計了兩次,損了他的一世英名,他豈會咽得下這一口氣。
然而床單上的落紅卻提醒着他,他的确奪了紀家小女的清白,他若退婚,她怕是真要尋死,再說她可是齊王的姨妹。
國公爺一拳砸在梳妝台上,梳妝台四分五裂。
而國公爺卻是起身離去,到了外頭倒也吩咐嬷嬷去找大夫,給紀小姐看傷。
待國公爺回到國公府,小公爺說起同知夫人和其小女在府上的事。
國公爺得知是兒子将人帶回來了,心頭大驚,試探的問道:“他們可有說什麽?”
小公爺搖頭,“都沒開口,說是見到父親您,她們才會說。”
國公爺心頭一松,好在兒子不知道這些事。
國公爺單獨的見了這對母女,至于後頭的事,小公爺卻是離開了洛陽城,去了邊關,自是不知道了。
隻是當天夜裏,紀慶庶怒氣沖沖的從城郊莊子上回來,直接來到了東邊小側院。
面對父親的憤怒,紀恩茹卻是異常的冷靜,她看着紀慶庶說道:“不用問了,是我動的手。”
紀慶庶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兒,就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女兒似的。
“爲何,那可是一屍兩命,那是你弟弟。”
“那又如何,阿奴是我和母親将她帶來紀家的,她不懂得感恩,她就是這樣的下場。”
“父親,你現在什麽也不必說了,我馬上要離開洛陽城,去京城,以後也會風光的嫁入國公府,你若想巴接我,借我的光,就好好與我說話。”
紀恩茹的右臂無法動彈,紀慶庶發現了,聽着女兒這絕情的話,他本想要說幾句關切的話問問她的傷怎麽回事,可是現在卻不想問了。
看着女兒,紀慶庶感覺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茹兒,什麽時候,你變得如此心狠手辣,你這樣就算是去了京城,也會自食惡果的。”
紀慶庶強忍着怒火,對這個女兒生出無力感。
而紀恩茹卻是不以爲意,說道:“能有什麽樣的惡果,左右我也就一條命。”
說完這話,紀恩茹叫身邊嬷嬷送紀慶庶出去,這是父女之間也不想再多話了。
紀慶庶不甘心,指着紀恩茹說道:“你可是害死了你弟弟。”
“你庶子那麽多,何須在乎這一個,養大了的,你都不見得多看重,何況是一個奴仆生的孩子。”
對上冷血的女兒,紀慶庶一甩袖子離開了。
紀府與國公府的婚事竟然沒有斷,出乎謝甯的意外,但除此之外,紀慶中卻是用了手段,害得紀府的藥鋪裏藥死了人,打了官司。
這人實得了肺痨,将死之身,偏生這個時候的紀府正好四面楚歌。
紀慶庶得知阿奴和孩子是小女兒害死的後,早已經一蹶不振,一夜間蒼老了,哪還有與紀慶中的鬥志。
爲了避禍,隻得早早将生意做了個了結,轉眼間紀慶庶在洛陽城的生意半點不剩了。
這些藥鋪被莫欺收了,而醬坊被紀慶中收走。
謝甯轉眼多了不少鋪子,在洛陽城的生意那叫一個如日中天,勢頭正好。
不過在謝甯忙着籌備齊王交給她運送糧食的差事時,洛陽城商會的商戶們找她來了。
這麽主動,莫不是想清楚了,決定與她合作,隻是先會長邬淼卻還沒有消息,她都不想帶上這些商戶了,想辭去會長一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