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慶中算是聽明白了,卻是臉色大變。
他顫着聲道:“他竟然做這種生意,這是要将紀氏一族全部給毀了的。”
紀慶中氣得不輕。
謝甯卻借着此事說道:“所以,最後一步該是這兒,奪下藥鋪,得到醬坊,令他們在洛陽城裏呆不下去。”
紀慶中立即點頭,看來這兩處把柄,他都可以利用一下。
謝甯接着說道:“同知夫人和女兒交給我,我有大用。”
紀慶中點頭應下,現在的他,完全投靠了謝甯,再無他想。
紀慶中從福宅裏出來,沒想後頭跟了個尾巴。
兩日後,紀恩茹收到消息,紀慶中竟然将同知夫人和女兒留下了,所以這兩人并沒有離在洛陽城,可是同知府一切都沒了,兩人是如何落下的?
紀恩茹得到這個消息後,心頭開始不安,難怪紀慶中不怕她的,也時常提及這她能不能成爲國公夫人還未知呢。
果然是有預謀的,不成,她好不容易争取來的,她必須緊緊地握在手中。
紀恩茹心頭這麽想着,于是心生一計,叫身邊嬷嬷去辦了。
謝甯收到小公爺的帖子,他要離開洛陽城了,并且已經收到上頭消息,他要去邊關守城,所以想與她辭行。
謝甯猶豫了一下,她沒有退回帖子,還是決定與小公爺見上一面。
又是在這酒樓裏,見到豐姿雍容的小公爺,明顯的看到他清瘦了一些。
謝甯上前坐下,小公爺開了口:“難得你還願意出來,在洛陽城裏,思前想後,也隻有你還能做最後的辭行。”
“我這一去,恐怕多年不得歸來,以後相見,咱們都會不同了。”
小公爺看了謝甯一眼,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謝甯忽然也生了感慨,國公府的小公爺,錦衣玉食長大,想不到他會選擇去邊關。
“國公爺可有同意?”
謝甯有些不舍。
小公爺笑了笑,“我父親自是不同意,但是我已經呈上了奏折,此事無解,他會答應的。”
謝甯聽了,也不再相勸了,不過她今日可以将兩個人交給小公爺。
“小公爺,有兩人我想求小公爺幫忙帶去國公府交給國公爺。”
謝甯難得在他面前說話如此嚴肅。
小公爺認真的看向她,問道:“何人?”
“小公爺交給國公爺,讓國公爺好好審審,自會明白一切。”
謝甯說完,小公爺見她不想說出原委,也就不好再深問了,同意下來。
與小公爺吃了一頓酒,謝甯說到了自己以後會有商隊送糧去邊關的事兒,小公爺很意外。
“我此去燕北,以後若是你的糧隊前來,我自會照拂一二。”
謝甯道謝,她也隻想在小公爺面前混個臉熟,去邊關送糧,自然和謹慎。
從酒樓出來後,謝甯将同知夫人和她女兒交給了小公爺,小公爺看到這兩人還有些疑惑不解。
将此二人帶入國公府,小公爺卻不曾見到父親,隻好先将兩人安置下來。
而齊王府上,木離送上消息,在木離的打探之下,當初宴席的事被查了出來,然而消息卻令齊王意外。
齊王得到消息後臉色很難看,問國公爺在哪兒,木離說在紀府。
齊王驚愕,國公爺爲何去了紀府?
壞事兒了。
齊王立即起身,快馬加鞭的往紀府去了。
隻是當齊王匆匆趕來紀府後,卻被護衛攔下了。
東院小側院,是紀家小女的閨房小院,外男不得入内,可是齊王哪還能顧得上這麽多。
木離一把推開眼前的護衛,就跟着齊王匆匆進去裏頭。
硬闖入小院,正好遇上紀恩茹匆匆從屋裏沖出來,她衣裳有些淩亂,頭發全部披在身後,一看就是被欺負了的模樣。
紀恩茹叫來嬷嬷,就見進來人不是嬷嬷,而是齊王。
齊王見狀連忙轉身,心頭異常的沉重。
嬷嬷趕緊進去爲小姐梳洗。
齊王站在廊下,感覺這個小院是如此的陌生,他當初從京城來洛陽城,本想來看看姨妹,想她面上傷疤,又到了适齡的年紀。
沒想姨妹如今變成了這樣,她再也不是以前見到的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也不再是那個聽話乖巧沒有什麽心思的妹妹了。
涼亭中,齊王坐在石凳上,看着紀恩茹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他抿緊了嘴唇。
然而紀恩茹一上來就朝齊王跪下去了。
她膝行向前,來到齊王的腳邊,懇求道:“姐夫,我愛國公爺,今生非他不嫁,若不然,我甯願去死。”
她愛國公爺?她可曾問過國公爺同不同意?
齊王閉了閉眼睛,再沒有了以前的心軟,而是語氣幽冷的開口:“你上一次爲何要說謊?”
果然姐夫知道了,果然她瞞不住了,該死的田氏和林雪,要是早早将這兩人殺了,也不會有今日。
紀恩茹的眼睛裏全是淚水,她抓住齊王的衣擺,懇切的說道:“因爲想得到國公爺,我喜歡他。”
齊王冷笑一聲,“你是喜歡他這人,還是喜歡他手中的權勢?”
“國公爺與你一面之緣,你就看中了他,你不是這樣的人。”
紀恩茹對上心如明鏡一般的姐夫,她感覺到了無力,于是說道:“那現在怎麽辦?我已經是國公爺的人了,姐夫是要逼死我麽?”
“你明知道上一次不是真的,這一次爲何還要将自己搭進去?”
齊王很是惱怒的問她。
紀恩茹苦笑道:“我父親失去了族長之位,家裏的财産被族裏人得了去,我母親畏罪自殺了,我孤苦一人,能做什麽?”
“嫁給泥腿子麽?我不甘心,但國公爺是真英雄,他有權有勢,他還有功夫,他能護我,而我也能過上好日子,姐夫,我錯了麽?人都要有追求的,不然活着是爲什麽?”
“于我們女人來說,我生在這樣的家中,我有選擇麽?從小到大都得聽長輩的話,婚事上也不能自己做主,那麽我還能怎麽改變自己的命運?”
紀恩茹一雙美眸盯着齊王,要是往常,齊王又會心軟了,可是現在的他,隻有無盡的失望與厭倦。
“這一切都不是理由,謝氏出身貧寒時,她從來不會用這種手段,人家可以活得坦蕩,你爲何不可?人貴在自知,莫将自己活成曾經讨厭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