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甯進入酒樓,就跟着齊王直接上樓,這兒可是洛陽城裏最好的酒樓,顯然王爺早已經在這兒定了雅間。
兩人帶着小包子上去。
小包子這段時間不知道多高興,他多麽盼着五姐能嫁給他爹,這樣以後一家三口在一起,那是多麽美好的事兒。
到了雅間外,齊王倒是讓兩人先入,他回頭朝外看了一眼,這才進去。
而吓得躲在樓梯一角的紀恩茹,看到他們進去的背影,眸裏隻有無恨的忌恨。
紀恩茹進入雅間,再無心思想别的事兒,而是一心念着隔壁的雅間,不成,她得想個辦法過去見姐夫。
而謝甯帶着小包子進來,在靠窗的團席上坐下。
齊王坐到了主位,親自給兩人泡茶。
這段時間的相處,齊王心頭舒服,想他這麽些年了,生活似乎又有了激情,也有了期盼。
看到兒子那欣喜的模樣,他覺得一切都值了。
“運送糧草的事兒,我已經爲你争取到了,從下個月開始,但是你的糧草供貨可及時?”
齊王掀眸朝對面的謝甯看去。
謝甯點頭,心裏卻是有些擔憂的,畢竟她給邬淼寫了信,他還沒有回複,若不然,她怕是要離開商會,決定出去自己做這一樁生意了。
左右商會的商戶也還在猶豫不定,也懶得費這口舌了。
齊王對謝甯這沉着的模樣很欣賞,既然她有了把握就好辦。
于是他接着提點道:“做這生意,隻是強行讓你将商隊建立起來,畢竟你以前本來有一支商隊,生意正要有起色了。”
“現在重新再來,就要做得更大一些,有了自己的商隊,才能在燕國各地開展生意,而南北中,最便利的自是北邊。”
“這一些你可有想過?”
對上齊王的眼神,謝甯點頭,她早已經想過了,這麽多人幫她,她又是康樂公主的孫女,身份這麽高,莫不是如此便利還做不好生意麽?那自是不可能的。
而且謝甯認爲,她一定能将生意做好,做到誰也不敢說半分,隻要她有錢了,她也能走關系買到權勢,才能令自己更加強大起來。
“我想以鄉下包圍城市的法子,将生意做起來,畢竟這城中的生意,都是各自的家族。”
“這些大世族,經過了幾代人的努力,不是能随意撼動的,而且即使與人競争,也沒有這麽厚的底蘊和能耐,所以我打算借助别人的力量。”
這法子新穎,雖然齊王并不是真的想要問她生意怎麽做,而是提點她該上進一些了,她家中無男丁,這些孩子又太小,她做爲康樂公主的孫女兒,得将重擔挑起來。
齊王見她有了把握,倒也沒有再在這生意上多聊,而是問起小包子幾時回原籍參加鄉試。
今年是鄉試之年,謝甯也正是愁着這事兒,她得想想,上一次來富送孩子們回常德府,回來時遇上了那樣的事兒,還将金海給弄丢了,可想而知多兇狠。
所以這一次小包子回去,一定要有個萬全之策,所以說商隊的重要性,一但有了商隊,各地也都打通了,結交的人也多了,家裏人出行也安全一些。
謝甯看向小包子,小包子卻說道:“師父說了,我馬上可以啓程,中間萬一有耽擱,恐有延誤。”
謝甯想了想說道:“我原本想親自送孩子回陽縣去,但是現在我的生意在洛陽城起步,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恐怕走不開。”
“王爺,我能否将你先前給的令牌交給孩子,隻要能護小包子的周全,我在洛陽城自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齊王一聽,心頭有些想笑,他何償不想跟着去陽縣,一是能一路上照顧兒子,二是能去陽城看看謝氏生長的地方。
自打與她接觸以前,對她的生活也産生了濃烈的興趣。
但是他不可以去,一但被人發現他護着小包子出門,再加上兩人長相有些相似,必定會被人發現小包子的身世,所以他得忍着。
于是齊王點頭,“令牌交予了你,你想怎麽用都成,不過我倒是建議這一次出行,小包子還是喬裝一下。”
“康樂公主的玄孫,恐怕會節外生枝。”
謝甯和小包子一聽,也留了心眼。
這雅間裏一家三口商量得起勁,外頭守護謝甯的祝聖可謂是急壞了。
自打福王回京城後,他就幾次三番看到齊王帶着謝姑娘出門,這麽下去,王爺可是要傷心的。
在祝聖的心頭,謝姑娘仍舊是他的主子,雖然造化弄人,但是也不能是與齊王,不然要是這樣的話,何不直接與福王在一起,左右都舅舅侄女的關系。
祝聖見這一次單獨在雅間的時間呆得太久,心頭焦躁,于是決定去破壞一下。
正好祝聖看到雅間門口守着的愣頭青木離,他心生一計,穿着一身黑衣猛然現身,上前就給木離劈了一掌,木離悶聲倒地。
于是酒樓大亂。
“抓刺客,抓刺客。”
所謂“刺客”自然已經跑了,祝聖這功夫出神入化,轉眼不見了,可是酒樓裏卻是鬧翻了天。
正好隔壁雅間的紀恩茹想着法子去見姐夫,一聽到刺客,她立即從屋裏出來,就要去隔壁屋裏瞧,這可是現成的借口。
沒想齊王從裏間出來了。
“姐夫,有刺客。”
紀恩茹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齊王點頭,卻是護後頭出來的謝甯和小包子護在身後,看着地上暈在一旁的木離,面色凝重。
“跟我一同回去吧,我送你回紀府。”
齊王開口。
紀恩茹正有此意,于是跟在了他的身後。
可是當她一路下樓梯時,看到齊王不知不覺護着謝甯和小包子的樣子了,還是觸動了紀恩茹。
她看着前頭三人的身影,總感覺一切都變了,她融不進去了。
出了酒樓,坐上馬車。
馬車上,紀恩茹看着對面坐着的謝甯,心頭五味雜陳。
謝甯并沒有看她,而是幫孩子整理衣裳,随後看向齊王問道:“會是誰?”
齊王勾起唇角,剛才木離的傷,根本沒有打鬥,唯一的解釋,這是熟人幹的。
所以根本沒有刺客,而是有人故意造成恐慌,隻是爲何要這麽做,他倒是還沒有找出原因來。
看着兩人雙眸相對,又很快說到一起的樣子,她心頭越發的不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