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卻是氣極敗壞,“爲老不尊,她若嫁入國公府,那我與小公爺豈不成了兄妹?”
少女在原地來回踱步。
而紀恩茹卻是悄無聲息的從假山處露出一張臉,終于看到了對方的長相,這不正是先前讨好巴接她的林雪,她父親以前是洛陽城同知,隻是在她父親死後,林家家道中落多年。
林雪的母親田氏守寡多年,莫不是她母親要對國公爺下手?
竟然用下藥的法子,如此老道,可曾想過國公爺發現後他們的後果,是不想在洛陽城裏呆了麽?
“是誰在那兒?”
林雪臉色大變,立即從假山後跑出來,就見小道上沒有半個身影。
林雪内心不安,于是帶着丫鬟匆匆走了。
就在主仆二人離開後,紀恩茹從一棵老樹後現身,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兩人離開的方向。
知縣府中,吳知縣怒不可遏的開口:“布料裏竟然藏有私鹽,立即派人捉拿,我這就将案卷送去給劉知州,交去刑部,這一次有憑有證,必置她于死地。”
吳知縣冷笑一聲。
身邊的盧氏也是笑了,夫妻二人一臉的得意。
紀府東院裏,苗氏睡了一個安穩的覺,大清早的起來,正是悠閑的緊,忽然紀府來了搜查的縣衙差吏官兵,一來就直奔紀府東院。
那會兒紀慶庶才起身不久,正想要阿奴服侍着吃一點兒神仙藥,就聽到管家說起這事兒,很有些意外,立即往東院來了。
東院裏,苗氏一臉的不可思議,那捕頭說道:“夫人,城北第一繡莊的繡品裏全是浸泡過的私鹽。”
“證據确鑿,還請夫人與我等回縣衙一趟。”
說完這話就要上前抓人了。
苗氏着了急,怒不可遏的開口:“放肆,你們憑什麽抓我,第一繡莊幾時偷賣私鹽,說話得有證據。”
“夫人莫急,到了衙門裏,必能讓夫人看個明白。來人,将人帶走。”
說完,幾名官兵就要上前抓人,紀慶庶此時帶着護院匆匆趕來,看到發妻要被官兵帶走,心中咯噔一聲。
紀慶庶強行将這些差兵攔下了,開玩笑,一位小小知縣,竟然敢對付他們紀府,當真是搞笑。
紀府的護院這麽多,自然這些差兵不是對手,還轉眼被紀府的護院趕走,即使他們的手上有通緝令和搜查令,但沒有用。
苗氏雖然已經不是紀府的主母,已經休棄,與紀府沒了關系,但是也由不得這些人在紀府直接将人帶走的事發生。
終于将管兵趕走後,紀慶庶坐于堂前主座,看着堂前跪着的人,心頭很是不舒服。
“說說看,你又闖出什麽禍事來,早知道會如此,我又何必再留你半分,一切都是我的心軟造成,不管你做了什麽,我都有心理準備。”
苗氏哪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兒,第一繡莊絕不可能售賣這種東西,而知道第一繡莊的背後主子是誰的,隻有謝氏。
苗氏咬牙切齒的說道:“一定是謝氏,是她陷害的我。”
紀慶庶聽到這話越發頭痛,對付不了謝氏,就該安份守己的呆着,還非得在外頭張揚,是覺得他的忍耐力好麽?
“你這段時間到底做了些什麽?”
紀慶庶沉着臉看向發妻。
苗氏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紀慶庶的臉上隻有厭惡,他也失去了耐心,于是起身出門,吩咐府中的護院将院子圍困住,不準苗氏出門半步,且待他去打探一下。
經紀慶庶費盡了手段打探出來的結果,令他大跌眼鏡。
紀家藏在洛陽城的暗線是紀府的根基,平素紀慶庶都舍不得用,但是現在不僅被苗氏私下裏用了,而且一夜之間都失去了聯絡。
不出意外,這些人都沒了。
紀慶庶給氣的,隻覺得胸口翻湧,真想将發妻弄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可是除此外,更令紀慶庶不可思議的是苗氏用了自己的嫁妝銀子買了一批貨,就藏于繡莊的倉庫中,這批貨是浸泡了私鹽的。
不知道貨是從何而來,但是這事兒的确是發妻做的。
紀慶庶大概也能猜得出來,畢竟這批私鹽的數量少,她這是打算嫁禍到謝氏的頭上麽?不然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麽做。
而第一繡莊也是因爲闵大家的繡莊關了門,發妻才開始做生意的,按理她更想好好做生意才是。
但是這一件事也令紀慶庶對謝氏生出了懼意,發妻想栽贓,可是如今還是将這名頭落到了發妻的頭上,可見謝氏在洛陽城的手段。
謝氏不借這康樂公主的權力,生意也不過如此,可是她在福王離開後,她一直不動聲色的在反抗着紀府。
她的這一份手段,連着紀慶庶都怕。
現在事已至此,紀慶庶必須保護好紀府,他現在在紀家族裏的地位岌岌可危,但凡再出現這樣的事兒,恐怕這族長之位要易主了。
如今紀府的族人人心不穩,退出紀家的紀慶中,在族裏深得族人的心,紀慶庶最擔心的是他将族人帶走。
紀家能有今日,也是紀家整族的幫襯。
于是紀慶庶做下了一個決定,苗氏不能再留了。
東院裏,苗氏慌張的将自己的信件交給心腹護衛,叫他趕緊出去将她的嫁妝鋪子田産處理一下。
她要迅速得到一筆大錢,送往京城去。
地方官員向着誰,丈夫又會舍棄誰,她心裏門兒清,但是官高一級壓死人,她若用這些銀錢買通了上頭的人,又有她的一雙兒子在京城裏周旋,她必能度過這個難關。
那心腹護衛趕緊退下辦事兒去了。
城南福宅,謝甯坐在書房中,看着手中消息小冊子,臉上露出一個笑來,這一次她差一點兒落苗氏的手中了,好在她和來富早早的注意到了紀府的暗探。
抓住了這些暗探的頭目,很快得知了事情的整個過程她再行對付,現在陷入險境的就成了苗氏。
沒想苗氏開始變賣手中的嫁妝家産,這些好東西,她都要的。
于是她叫來富給莫欺去信一封,由莫欺出面,收下這些鋪面莊子田産,一樣都不落下的。
至于銀錢,她怎麽可以給苗氏去周旋的機會,還得幹回她的老本行。
來富去了,謝甯卻是在書房裏看輿圖,去往京城的路線,以及一路上有可能下手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