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事兒也說不準的,紀府是一個大家族,一榮俱榮,還沒有到主脈與旁支撕破臉皮的時候,他們是絕無可能鬧翻的,所以謝東家,在這事上,你恐怕無法動容他人。”
謝甯卻是擺手,笑道:“無利不起早的商人,這便是他們的弱點,我若抓住了這弱點,什麽事兒都能人成,重點是這利益能不能動人心。”
莫欺看着胸有成竹的謝甯,心裏還是很震憾的,似乎每次她說要做成一樁什麽事兒,她必定能做成,而且次次都應驗了。
莫欺再沒有以前那般肯定了,隻說道:“若是中間謝東家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
謝甯道了一聲謝。
莫欺要走時,他又想到一事兒來,回頭看向謝甯,說道:“我聽說齊王和魏大儒要回洛陽城了,就在這幾日,待那時,想來謝東有在洛陽城也會好一過一些吧。”
謝甯有些意外,她是沒有想到小包子就要回來了,而且齊王不是說要在外遊曆不想拘于一處麽?他也會回來麽?
馬上要過年了,今年過年時節,孩子們都能在一起了,謝甯心頭激動,她的确想小包子了,她養大的孩子,從來沒有出過無門,這幾個月裏,她忙着生意上的事兒,也不曾寫過信給小包子,她也沒有收到他的信。
莫欺歎了口氣,“隻是,紀府也是齊王的嶽家,謝東家,一但紀府發現布莊都落到你的手中,恐怕對你不利,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謝甯點頭,親自送莫欺出了門。
随後幾日,謝甯的無鹽布莊開張,轉眼在洛陽城裏遍地開花,而售賣的布料卻與紀府以前的布料一模一樣,正是正宗的趙家布行裏送來的布料。
這也是邬淼告訴她的,所以這些貨來路有名,邬淼支持她售賣布料,也爲以後的私鹽做打算,可是莊統領不走,這私鹽的生意就沒法開展。
而且這一次的事,謝甯明顯的感覺到了邬淼似乎受了些懲罰,看來多半是他背後送貨的人還有主子。
這也隻是謝甯的猜測,但洛陽城裏的商會裏,謝甯一夜之間在洛陽城裏開遍了布莊,并得到會長唯一的布料供貨商,可見會長對謝東家的偏愛。
也正因爲會長的偏愛,惹來不少商戶的不滿,隻可惜,在落陽城裏,會長所說的話,無人敢反駁。
隻是謝要開布莊的事,卻是落入了紀府人的耳中。
紀慶庶收到那威脅信後,他打算不再和謝家的事,可是在得知他先前賣給莫欺的鋪子時,他便已經落入了謝氏的手段中,這令紀慶庶心裏很是不舒服。
紀慶庶派人去打聽,無鹽布莊的布料竟然與紀府賣的一模一樣,可莊統領卻并不查他們,在這一點兒上,紀慶庶是生氣的。
他感覺自己被人算計了一把,紀府所遭受的整整也皆是因爲謝氏,于是紀慶庶決定與莊統領見上一面。
便與莊統領邀在了酒樓裏,紀府這日搬運了三個大箱子,裏頭有銀錢和地契,皆是北邊的一片良田。
紀慶庶不惜将家底拿出一部分來,目的是與莊統領冰釋前嫌,再想他以同親的手法對付謝家的布莊,每日派人去查上一查,隻要使謝家無法做生意就好。
這位莊統領原本是氣憤的,紀府的暗衛打了他們,堂堂一位地方統領,還被地方的富紳權貴給打了。
但當他看到紀府的這些“誠意”,莊統領的眼神放了光,又在紀慶庶的一番說詞之下,莊統領徹底同意了,轉而對上了謝家的鋪面。
那日是陰雨綿綿,紀府的收到一封信,是京城裏來的。
紀慶庶看完了信後哈哈大笑,也算是他夫人終于幹了一樁正确的事兒,謝國東面聖了。
而且皇上得知大長公主還有遺孤留于世上,他生了大氣,瞧着聖旨不久就下到洛陽城裏來,刑部就會派人與禁衛軍過來捉拿謝氏一家。
正好也是今日,原本開張就生意火爆的無鹽布莊,今日在洛陽城的十二有分鋪裏,相繼被莊統領的人搜查,有的說是無鹽布莊藏有賊子,有的說無鹽布莊藏有私鹽,總之,生意沒法做了。
地方軍入城,本就霸道,無鹽布莊的客人轉眼被他們趕走。
那會兒謝甯還在福宅裏跟來富幾人商量養濟院修繕的事兒,大管事古少群就匆匆趕了來,古少群面色凝重,無奈的看向謝甯,将街上鬧出來的大動靜說了。
謝甯沒想到莊統領竟然被紀府收買,這一下恐怕沒有這麽容易解決此事。
于是謝甯向來富低語了幾聲,叫他趕緊出門打探去,無鹽布莊開不了張,而莊統領爲何将劍尖指向她,這中間一定有原因,若是她能尋到證據,不僅能對付了莊統領還能将紀府的醜事他給暴露出來。
而此時的京城裏。
謝國東再一次入了宮,但是這一次他不是面見皇後,也不能像上一次那樣當什麽也不懂而逃過一劫,這一次他所面的是皇上。
不僅如此,他還得将當年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不能隐瞞半點。
謝國東知道這一次自己的命算是沒了,他這是被阿奴這賤女人給算計了一次,是她聽令于苗氏的話,将謝國東抓起來送走的。
大殿之上,謝國東将當年是如何救下唐氏,并與唐氏成婚的事全部說了出來,皇上聽後,沒有謝國東家想像中的憤怒,也反而是愧疚。
而此時大殿之外,蕭煜站在殿外卻是敲響了冤鼓。
燕帝聽到冤鼓的響聲,立即叫大臣将這個兒子請了進來。
謝國東看到了福王進來時竟有些意外,此人不就是謝家的那一個撿來的奴隸嗎?
爲何他在大堂之上?莫非他就是福王。
然而這一次蕭煜卻是爲了當年的長公主之案前來的。
既然當年長公主與譽王勾結造反之案,蕭煜有了新的證據,他立即将證據呈了上去,這一次證确鑿,燕帝動容。
謝國東其實也沒有想着要陷害唐氏的意思,畢竟也是這麽多年的夫妻。
在燕帝的詢問之下,蕭煜将當年長公主的案子再次說明。
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可是燕帝看着這個自己疼愛的兒子又起了恻隐之心。
燕帝同意了将此案移交三司會審決定,再次早理三十幾年前的案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