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皺眉,她還真沒有聽說過,這藥名真怪,這是什麽好藥?可是看此女的模樣,可不是什麽好藥的樣子。
“這種藥啊,可是令人欲罷不成,能令人快樂的藥。”
阿奴看了盧氏一眼,轉身便走了。
盧氏站在當場,她想起了一樁隐秘,盧家祖訓中曾有一句訓話,盧家子孫不可用寒食散,而她曾經似乎聽過爺爺說過,寒食散在民間叫神仙藥。
盧氏打了寒顫,她轉身坐到石凳上去了。
城南福宅裏,謝甯收到知縣夫人的請帖,上頭寫着邀她即刻去一趟知縣府,關于唐氏的身世,已經傳入了京城,她可以幫着謝甯。
謝甯沒想到她奶奶的身世會被盧氏知道,但一想到她與紀府交好,她知道也不例外。
于是謝甯放下請帖,身邊的來富也看到了請帖,連忙勸道:“五姐,不可以去,這是一個陷阱。”
謝甯卻是擺手,“我必須去,你們好好守家。”
說完這話,謝甯起了身,她坐上馬車往知縣府去了。
謝氏去了知縣府的消息傳到了苗氏的耳中,一切都按着她的計劃進行着,苗氏露出一個得意的笑來。
隻等今天晚上,到了明日,這洛陽城裏,不再有謝家,所有郁悶的事全部都将解開。
苗氏感覺洛陽城裏少了謝氏,轉眼就清靜了,一切也都将回到了正軌。
謝甯這一去,一直沒有回來,天黑了,唐氏與孩子們吃過晚飯,孩子們也都去睡了,她卻在堂前等着。
來富說五姐出去辦事,由他等着就好,才将唐氏推回了後院。
子夜時分,來富在堂前打盹,還沒有等回五姐。
此時洛陽城城門處,一行車隊經過西城門,紀府大管事将手中的令牌拿出來,守城兵連忙将城門打開。
紀府大管事帶着人馬直接往亂葬崗而去。
此時半夜的亂葬崗陰森森的很是安靜。
那些苦力和小管事到了這兒,還有些心底發毛,唯有紀府大管事卻是命他們趕緊挖坑。
紀府帶來不少苦力,他們挖得很快,有人挖了森森白骨,吓得臉色蒼白,可是亂葬崗豈會沒有白骨,這兒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連着土地的顔色都變了。
紀府大管事卻隻是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後他背着手來到另一處正在勞碌的苦力們。
這邊已經有苦力驚呼出聲,“出來了,出來了,全在這兒。”
紀府大管事上前一看,隻見一個大坑裏,全部用油布包好的布料,即使下了一場雨,也沒有打濕。
這不正是他們紀府先前收到的那一批貨麽?果然全部藏于此處。
紀府大管事冷笑出聲,看着這些貨,陰沉的開口:“今晚過後,洛陽城裏不再有謝家。”
很快這些苦力匆匆将些油布包着的布料全部一箱箱搬了出來。
紀府早已經做了準備,帶來不少驢車,他們便開始裝貨。
三更的天,今夜有些烏雲遮月。
陰森的亂葬崗,隻有苦力們挖坑的聲音,正在紀府全力将私鹽的這一批貨埋入土中時,忽然空地上有了震感。
紀府大管事是一個極爲謹慎的人,他臉色大變,立即叫苦力停下動作。
一時間亂葬崗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可是地面卻傳來震感。
紀府大管事将耳朵貼近地面,聽了一會,臉色大變,連忙下令,“快,将貨全部搬上驢車,趕緊走。”
随後紀府大管事又朝護衛下令,派了人去前方打探。
這些苦力被催促着迅速将先放進了一部分布料入土的再次搬了出來。
然而地面的震感越來越強了。
紀府大管事越發着急,見貨沒有裝完,也不管了,立即下令,“全部坐上驢車,趕緊走。”
于是這些人甩了鋤頭鏟子,匆匆上了驢車。
車隊正要起程時,地面的震感越發強烈。
在那濃黑的夜色裏,一隊騎兵沖了過來。
然而前面領頭的不是大管事先前見到過的副将大人,但紀府大管事還是認了出來,這可是地方軍統領大人莊程。
此人甚少來洛陽城,而且做爲地方軍統領,不可随意離開營地,他爲什麽過來了?而且在這個時候到了亂葬崗。
紀府大管事感覺到不妙,再看幾百輛驢車的私鹽,他吓得面色蒼白如紙。
轉眼在紀府大管事身後出現了紀府的暗衛長,暗衛長帶着不少死士一同出現。
暗衛長上前一步,對紀府大管事說道:“來不及了,動手吧。”
紀府大管事收起心思,也由不得他再猶豫,他下了令。
随着大管事的命令,在場的護衛全部上前。
迎面而來用布包了馬蹄的騎兵看到這些人的反抗,也應該抽出了佩劍。
兩方人馬一靠近就交上了手。
紀府大管事卻催促着苦力趕緊将驢車趕走。
這邊撤走,那邊卻是打得不可開交。
紀府的驢車沖出亂葬崗後上了官道。
此時驢車隊并沒有護衛跟随,紀府大管事也不敢往城裏去,于是心思一動,想到了荒棄不管的養濟院,于是轉了方向,往養濟院的方向去了。
紀府大管事派了兩名跟随的小管事去城裏傳信,這兒隔着西城口近,入了城就快馬加鞭去紀府通風報信去。
那小管事匆匆入了城。
紀府東院的内室裏,苗氏忽然做了個噩夢驚醒,出了一身的汗,倒也不小心将紀慶庶給驚醒了。
紀慶庶好久沒有在大房的屋裏睡,今個兒來了,可是卻發現他根本對發妻沒有了半點興趣,也就入夜後,夫妻二人這麽躺下了。
上半夜紀慶庶根本沒有睡好,這後夜剛睡沉,又被苗氏吵醒,心情不太好。
此時堂外,阿奴見了兩位小管事,收到了消息後,阿奴轉身入屋,面上卻是露出一個詭異的笑來。
阿奴到了内室的門簾處,她腳步一頓,手不知不覺撫上了小腹,眼神透着一抹陰狠,随後很小聲的開口:“夫人,夫人,可曾醒來?”
裏頭傳來苗氏的聲音,阿奴便不等苗氏多說,她搶了話,“夫人,不好了,那一批私鹽被莊統領發現了。”
苗氏怎麽也沒有想到身邊的阿奴會将私鹽說出來,她都不确定一下老爺有沒有醒來麽,該死的。
果然紀慶庶聽到了,他臉色大變,盯着妻子,睡意全無,沉聲問道:“什麽私鹽?”
外頭的阿奴一聽到紀慶庶的聲音,吓得趕緊跪了在門簾處,“夫人,小的不知道老爺醒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