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闵大家,胡氏還是有些猶豫的,至于旁邊的這個唐氏,她可不曾将她放在眼中。
不過此時謝甯卻是朝後方一處桌前坐着的人喊了一聲,“會長大人派來的人,你也是聽到了的,今個兒這事兒,還是原原本本的告訴會長大人的好。”
“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這麽一說出去,可就沒名聲了。”
謝甯盯着那邊桌前吃飯的兩人說話,那兩人的臉有些紅了,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謝氏一直都知道他們在跟蹤。
這還是邬家暗探第一次吃悶虧,将自己給暴露了。
兩人也不好再裝下去,隻好将碗放下,朝謝甯行了一禮就要走。
胡氏卻聽到謝甯這話吓得臉色蒼白,上前指着那兩人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然而邬府的暗探可不将胡氏放在眼中,看都懶得看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胡氏感覺自己今日闖禍了,若真如謝氏所說這些人是會長的人,那她今日可就犯下大錯了。
都在暗中猜測,可卻沒有人敢在會長面前提的,就算謝氏是會長的外室,也無人敢說半句。
胡氏立即來到謝甯身邊,語氣溫和多了,懇求似的問道:“他們到底是誰?”
謝甯卻是雙手抱胸,面色淡淡地看着她說道:“邬府的人,你今日是所說的話全部會告訴會長,你們吳家就準備退出商會吧。”
“我現在明确的告訴你們,我謝五丫清清白白一個人,做生意全憑自己的本事,你們莫再胡亂的猜測。”
“畢竟我也是有脾氣的,夫人,你以後可記得了禍從口出。”
對上謝甯警告的眼神,胡氏又氣又恨,再無心思吃飯,她朝知縣夫人盧氏行了一禮就匆匆離去。
盧氏這會兒也沒有了味口,謝氏如此張狂,看來她得去見見紀夫人,是時候消消她的勁頭。
轉眼這一群貴夫人都走了。
唐氏拉着謝甯坐下,闵大家說道:“這些烏合之衆,也敢出來走動。”
旁邊幾處的人都聽到闵大家的這句話,想來很快會傳到那幾位夫人的耳中去。
謝甯看着闵大家那護短的模樣,她很感動的,畢竟得罪了這些夫人,對她的繡莊也沒有什麽好處。
王不易此時開了口:“來,咱們吃飯,别想有的沒的,美食當前不可辜負。”
謝甯和唐氏笑了,孩子們才敢大方的去夾菜。
一頓飯,一家人都吃撐了。
的确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吃得這麽好了。
這些孩子在王不易的要求下,明個兒接着開始入百家學院讀書,似乎一切也在慢慢地走上正軌。
闵大家在吃過飯後,也決定宣布一件事兒,她說道:“我決定了,将洛陽城的繡莊關了,以後我就教導兩個孩子成才。”
闵大家說這話時,看着并沒有什麽不開心的樣子,但謝甯卻從她眼底看到了落漠之感,她一手創辦的繡莊,轉眼沒了,豈能這般輕松。
唐氏卻在桌下握緊了闵大家的手,想要說點兒什麽勸慰她,可是又不好開口,終歸還是他們連累了她。
謝甯卻是心思一動,說道:“闵大家既然已經關了繡莊,要不去百家學院女子學堂如何?”
“這世上還有太多的莊戶家女子不知道何爲禮儀,何爲刺繡,連上等的好布料尚且不曾見到過,又豈會知道這難得一見的好繡功。”
謝甯的提意讓王不易雙眸一亮,要是闵大家能去百家學院,那可是一個天大的喜事。
有誰還能如闵大家那家懂得多,不管是禮儀規矩,修心養性,刺繡養花,無所不能。
闵大家可是在太後身邊伺候多年的人物,若不是千逃萬選的大家閨秀,又豈能進宮,若不是有着能耐,又豈能留在太後身邊。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闵大家看去了。
闵大家也有些意外,她看向孩子們,又看向唐氏和謝甯,心情有些複雜,洛陽城裏再開繡莊是不可能了,或許她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教導孩子。
正如五丫所說的,這世上太多的莊戶女子不曾有這個機會,她何不多教導一下她們,對她們的未來也有一定的助力。
謝甯此時又開口說道:“其實女子并不比男人差,除了天生體力上的差别外,隻要給她們足夠的機會,她們比男子更容易變得優秀。”
“我不強求她們的未來一定會怎麽樣,但我希望百家學院是教導她們,開闊她們的視野,開拓她們的思維和心智。”
“她們可以普通的活完這一生,但她們必定會因爲入讀了百家學院而讓她們的一生變得有了意義。”
“讀書不爲了科舉,而是爲了自己,有了知識,有了思想,她們才會活得更有内涵,人生才會更圓滿。”
謝甯一臉期盼的看着闵大家,闵大家卻是聽了她這一番話,沒有再猶豫了,她同意入百家學院掌管女學。
王不易高興壞了,才與謝東家商量百家學院怎麽開下去,她就送上了點子,有了闵大家在,這便是百家學院的活招牌。
一頓飯吃得太滿意了,從酒樓出來,闵大家再也不忌諱着什麽了,左右繡莊都不開了,還管那些人什麽想法去。
于是她決定跟着謝甯和唐氏一同去西市口去。
隻有王不易先回了學院。
到了西市口的宅子裏,闵大家說不走了,她決定晚上與手帕交唐氏抵足而眠,好有個伴。
謝甯忍不住想笑,看到奶奶與闵大家在一起時才露出的安心笑容,她就什麽也沒有說,左右已經将闵大家連累了。
不過下午時分,來富回來了,他連午飯都沒吃,倒是讓他扮成了夥計,親自送菜入雅間,聽到了不少事兒。
這位紀府大管事所見到的人,正是紀府布莊的供貨商人。
來富還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謝甯說道:“五姐,你可知紀府最近入的一批布料,竟然與咱們入的布料一模一樣。”
謝甯一聽,心頭吃驚,這是不是太過巧合了。
謝甯在書房裏來回的走動,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得好好想想了。
來富說道:“五姐,我派人跟了那位商人,他在城西落腳。”
城西可不是有錢人的地盤,做這麽大的生意爲何在城西落腳,倒是奇怪了。
“你繼續跟着這位紀府大管事,那邊供貨商再派人查查他來自何方,這批布料是從何而來,可别告訴又是京城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