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倒也沒有拒絕,帶着女兒便和謝甯一起進入了正房。
一進門,謝甯便把大門關上了,再回身看向紀家母女,問道:“紀夫人,可是有要事找我,畢竟我并沒有給夫人派過請帖。”
苗氏倒像個主人似的,二話不說就在前頭主位上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謝甯說道:“謝姑娘與我紀家也是交情的,爲何不派請帖給我?可是看不上我紀家。”
看來來者不善。
謝甯也在一旁坐下了。
唯有紀恩茹忍不住看着謝甯,心頭有些不舒服,母親這一次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雖然這一切都是事實,也的确該告訴謝氏,但是不該是她們來開這個口吧。
不帶紀恩茹說點什麽緩解氣氛,苗氏便開了口:“想必你也知道了福王的身份吧,原來你不願意嫁給齊王,是在這兒等着的呢。”
“不過你奶奶肯定是不同意你嫁給福王,不,是不準你嫁給皇室,你千算萬算,怎麽也沒有想到你奶奶會如此堅持,對不對?”
謝甯看着苗氏那萬事掌握在手中的模樣,心思一動,追問道:“你是怎麽知道我奶奶的身份?”
苗氏聽到這話頗有些得意,苗氏淡淡地說道:“這有何難,還沒有我紀府查不出來的事,使是去京城查,我也有這個能耐,何況還不需要。”
謝甯卻是笑了,“紀府着實有能耐,京城要查的事你都能夠随意查到,瞧這能力不小呢。隻是紀夫人利用這些全來對付我這麽一個無名小卒,又是何必。”
“無名小卒?”
苗氏哈哈大笑,“勇侯之女是無名小卒?長公主玄孫是無名小卒?謝氏你隐藏的很好。你這一次勾引了齊王又搭上了福王,是想爲你家翻案嗎?”
“當年長靖戰役,可是勇候結交了譽王,可不是小罪,憑着你這妖娆的風姿,别人爲何爲你去冒着生死,幫你們翻案,當真是異想天開。”
随着苗市的笑聲。謝甯算是什麽都知道了,原來奶奶瞞了她這麽一大段是她怎麽?轉眼她就成了大長公主的玄孫。那她豈不是蕭煜的侄女?她們中間竟然隔了一輩。
她算是一切都明白了,她和蕭煜之間不僅是隔着輩份,還有這沉重的案子,所以說她的奶奶果然如她當初說的是罪人的後代。
難怪蕭煜會走,所以他也知道了這一切。
現在一切如苗氏所願,蕭煜已經離開了,婚禮也辦不下去,她也無法嫁入皇家,而苗氏也就來了。
所以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她不想一招治她于死地嗎?
謝甯收回所有心思,專注的看向苗氏,沉聲問道:“所以夫人到底要做什麽呢?”
苗氏冷冷一笑,在她眼中,自然謝氏再也無法構成她的威脅,她如今要對付她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于是苗氏說道:“我隻要你們一家人全部離開洛陽城,永遠不準踏入京城,你們若還是像以前一樣在陽縣呆着,或可以平安一生。”
“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從此往後不準再見齊王,更不準再接觸福王,不然,我必定寫一封告發信送去刑部,那你們就等着抄家滅族吧!”
苗氏看到謝甯沉默了,她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于是起了身,拉着女兒準備要走。
紀恩茹卻忍不住回頭看向謝甯,嘴巴動了動,想要說點什麽,可是對上謝甯那戒備的眼神,她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紀家母女就這樣走了,就像來時一樣的突然,外頭的賓客有些摸不着情況。
謝甯跌坐在交椅中,再無心情招待外頭的賓客。
也對,蕭煜前不久求得聖旨,必定是與他父母相認了,若是這個時候再爆出他們家罪人的身份,這樣反而隻會連累蕭煜。
難怪奶奶會叫他走,現在她得知了真相,若是蕭煜站在這兒,她也會叫他走的。
此時外頭的賓客并沒有走,謝甯還得好生面對他們,不能露出痕迹。
謝甯從正屋出來,便看到外頭站着的闵大家與唐氏,此時被不少人圍着在問新人什麽時候出來拜堂。
謝甯看着奶奶那慌亂的模樣,還有慘白的面孔,她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她的身邊,看向大家說道:“今日婚禮取消了。”
“各位也可以留下來吃宴或者可以先行回去。”
随着謝甯的話一落,賓客一片嘩然,一直不曾見到新郎,莫不是這新郎逃婚了,人群裏猜測聲不斷。
就在此時,福宅外傳來腳步聲,那整齊劃一的腳步就像那訓練有素的軍隊沖來了似的。
福宅裏的衆人都吓了一跳,紛紛朝門口望去。
宅門此時被人一腳踢開,隻見那清一色穿着铠甲的護衛直接沖入福宅内。
院裏的賓客下意識的往兩邊退開,有的人還被吓得驚呼出聲。
謝甯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隻見前頭那護衛頭目開口說道:“謝五丫私下售賣進貢之物,我等前來将她追拿歸案,閑雜人等立即退開。”
随着護衛頭目的這一句話,所有賓客吓得趕緊退開,最後隻剩下前面站着的謝甯一家人。
闵大家上前護住謝甯和唐氏,目光淩厲地看着這些人,沉聲問道:“你們又是何人?可有追緝令?”
那護衛頭目立即從身上拿下一塊令牌,朝前一亮,說道:“我們是洛陽城地方軍副将,今日收到刑部之令,追查營州皇商丢失胡參一案。”
“誰是謝五丫?”
那副将目光淩厲的望謝家人看去一眼,闵大家還想要再說,謝甯便站了出來。
謝甯想起上一次商會上交給她的胡參,想不到才接手,刑部的人就來了,這顯然就是商會設下的一個陷阱。
果然當初那份文書不該簽。
“我便是謝五丫。”
副将看向謝甯,随即一聲令下,兩邊護衛立即上前将謝甯扣住。
唐氏連忙上前拉住謝甯的手,向這些護衛求饒道:“我家五丫做生意向來規矩,你們爲何要捉拿她?營州皇商的胡參丢失與我謝家何幹?我們聽都不曾聽說過。”
那副将卻是冷眼看了唐氏一眼,随後将唐氏的手毫不留情的揮開,也不再多做解釋,而是下令将謝甯強行帶走。
當謝甯被扣押着拖出福宅之時,就見宅門外停着的紀府馬車,此時上頭的紀夫人苗氏正好挑開車簾看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