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郎看着長長的車隊離開,眼眶裏一把老淚,心裏很是不舍,這才出門就又想起來了。
出行的路上,金海安靜的坐在馬車中,幾人都沒說話,都在看着書。
已經長大不少的金海與當年所見有了很大的區别。
金海的腦子還算聰明,能考中秀才,實屬不易。
他平素也不曾出過遠門,這是他第一次出門,自然也有些好奇和害怕。
夜裏在荒郊紮營,金海還是有些害怕的。
來富在外頭跑動有經驗,身邊又有護衛相護,也安心了不少。
隻是這日夜裏,幾人才睡下,營地裏來了一夥黑衣人,與護衛打鬥起來。
來富被驚醒,趕緊從營帳中跑出來一看,見對方來的人不少,而他們身邊的幾名護衛以少敵多,顯然有些招架不住了。
來富連忙将幾個孩子都叫了起來,看來他們得趕緊離開了。
在外出行,早做了準備的,各自背着一個包袱,舍下了其他雜物,就這樣來富護着三人就摸黑往山裏跑。
後頭的護衛斷後,但是跑着跑着,護衛都不見了。
進了深林,沒想黑衣人又出現了,想來他們功夫高強,又追上了他們。
來富幾人的功夫自然不是這些人的對手,這些人的功夫如此高強,瞧着也不是劫匪的樣子,不知道是些什麽人。
對方也不出聲,一來就動了手。
幾人閃躲,就這樣分散了。
來富施展着影功在林間奔走。
等到天亮的時候,來富跑進一處農家小院,此時他又困又餓,衣裳還在樹林中被劃破了。
好在他的包袱還在,于是在院裏躲了一會兒,換了一身衣裳後就被主人家發現。
來富使了銀子買下吃食,又聽了村裏人的指點,一路徒步往城裏去。
到了這一處偏僻又落後的城池中,來富才尋了一處客棧落腳。
他到這會兒才聽到了不少人都在議論黑衣人的事。
原來不止他們被這些黑衣人追殺,還有幾位小走商與好些單獨行走的路人,皆數遭了殃。
這些黑衣人真正的目的是在找一個人,但凡小商隊與獨行的小隊伍,都将成爲他們的目标。
可是爲了尋一個人就這樣亂殺無辜,可不是善茬,不知找的那人是誰,這是沒有王法了麽?殺人不眨眼。
來富卻是着急緊着三個孩子,不知道可有逃出來。
于是來富使了一筆大錢,在城裏找來了镖師,又與他一同上山尋去。
又到了那處山頭,來富看到了護衛,都受了重傷,于是将人弄回去。
至于三個孩子,卻是下落不明,也沒有找到他們的屍體。
來富一想到金大郎的托付,他就一臉的愧疚,這當真是飛來橫禍,要如何向金家交差去。
金海可是金家唯一的希望了。
來富開始四處裝貼尋人啓示,若能尋到三個孩子,他願意拿出此趟出行餘下的所有銀錢。
隻要人沒事兒,錢還能再賺的。
洛陽城福宅裏,謝甯還在念叨着來富他們會什麽時候回來,算着時日該到了。
沒想下午謝甯就收到了陽縣金叔的信,家中兩個孩子,來錦和來安兩人一同參加院試,來安中了秀才,名次不顯,來錦卻是落了榜。
來錦如今隻是童生。
不過他們家又出了一個秀才,也是好的。
謝甯高興壞了,她将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家裏人,蕭煜和唐氏自然也是高興。
唐氏說道:“爲何金大郎的信都到了洛陽,家中的孩子們怎麽還沒有回來呢?”
這話倒是提醒了謝甯,她和蕭煜也重視起來。
蕭煜派了幾名護衛去一趟陽縣了解一下情況,指不定半路能遇上也說不定,一路打探着去,莫不是在半途出問題了。
謝甯卻想着,這個時代沒有電話聯系起來很不方便,若是她的萬事通能彌補這一塊就好了。
一想到這兒,謝甯起了心思,現在她在洛陽城,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她都了如指掌,而且這些消息的确幫到了她不少的忙。
要是她能将全國上下都能如洛陽這樣掌握在手中,是不是就能随時知道孩子們的動向了。
雖然這樣的想法太過遙遠,但隻要她去做,終有一日會實現的。
于是謝甯叫來來運,她要招募一些管事,一定要找洛陽城本地的,最好是有家室的。
這樣的人用起來才放心。
來運一聽到這個想法,立即說道:“我瞧着古秀才再合适不過,五姐,此事何不讓古秀才去辦,我可以幫着調查這些人的來曆和出身。”
這倒也是一個好主意。
古少群先前教家中的孩子讀書,後來是她無鹽坊的帳房先生,洛陽城裏這麽多的鋪面,他一個人管着帳目,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于是此事安排給了古少群,第二日古少群便四處奔走,廣納人才。
這事兒本也不是什麽大事兒,更不會有人知道是招管事入萬事通,再說古少群找人的手段也精僻,别人也猜不到,倒是安全。
經過半月的努力,古少群挑選出四位管事,皆是洛陽人,家裏兄弟姐妹不少,都是有家有室,不敢亂來的人。
謝甯招募這些人來萬事通的用意是想高價騁請他們去外地開萬事通分号。
爲此還與這幾人簽下了文書。
謝甯那日請了四位管事吃飯,裏頭年紀最大的就是盧甲生,今年四十出頭,方頭大耳,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平素也做些本份的小生意。
不過聽到無鹽膏的東家在招募管事,他就前來報名了。
古少群選他的原因是他這人聰明,什麽話一說就透,這種人隻要給了足夠的好處,倒是好用。
餘下的三位卻是年輕的多,裏頭話多又開郎的應家兩兄弟,一個叫應冰,一個叫應夏,就是城中酒樓裏的管事,會做生意的人物。
還有一位叫徐永學,三十出頭,此人看着很沉穩老練,簽謝甯所給的文書時,也隻有他仔細的看過了。
甚至在謝甯還沒有分區域的時候,他就開了口,他願意去偏遠之地。
目前還沒有确定派他們去哪兒,隻是請他們過來吃個飯,也得觀察一下他們幾人的能耐。
吃過飯後,謝甯就叫四人先回去,先在無鹽坊裏做事,幾個月後再行安排。
四人也沒有說什麽,就相繼離開酒樓雅間。
從酒樓出去後,盧甲生朝左右看了一眼,就匆匆的拐進一處巷子,巷子裏頭卻站着一個黑衣人,瞧着已經等候多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