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苗氏爲何匆匆過來自己弄傷自己是何緣故,但是她今個兒受的傷不輕,若隻是用苦肉計,也太下得了血本,連對自己都是如此狠心。
苗氏被護衛救了,趕緊回了洛陽。
一入紀府,立即請了大夫入府看傷。
陸江白就等着的,一聽到苗氏受了傷,他便是淡漠一笑。
事實上,陸江白從來沒有将紀夫人放在眼裏,果然這麽相信他,他說什麽都信,将自己傷成這般。
現在該臨到他出手了,謝家,他有的是手段弄死他們。
一想到先前謝氏買通趙夫子故意傳消息,害他在紀府失去威信的事,他早已經記恨上了。
左右謝氏已經知道是他害的謝玉,那他也隻能将謝家人制于死地,再也翻不了身,他才罷手。
于是陸江白立即将謝玉姐姐将這一次牢獄之災的帳算到了紀夫人頭上,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要殺紀夫人,如今紀夫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的消息傳了出去。
這是六月飛雪,世道不公的大冤情,謝家借着朝中有人好辦事,在洛陽城裏爲所欲爲。
消息很快傳出來。
萬事通的眼線立即聽到了,連忙給謝甯傳來消息。
到這會兒謝甯才知道紀夫人爲何會跑到她家裏來自殘,原來是爲着這一步,堂堂一位權貴夫人,就爲了對付她,不惜傷害自己的性命。
這是多深的仇,多深的怨?
謝甯很生氣,她很想現在就回洛陽城去,但是一想到蕭煜交代她的,等他把一切事辦好,就來接她的話,她還是隐忍在這處莊子上。
萬事通的眼線一直在打探,有什麽風吹草動,立即傳給謝甯。
不過是一日光景,倒是傳得洛陽城裏人盡皆知,無鹽招牌下的所有生意都沒法做了,街坊都在議論此事。
謝甯終于在這日晚上等來了蕭煜。
蕭煜回來了,他獨自人一騎,就這樣回到了莊子上。
他穿上了謝甯給他做的衣裳,頭發也放下了,與以前沒有什麽兩樣。
謝甯和唐氏看到他,心頭安心了不少。
院裏的孩子們也紛紛圍着他叫蕭哥哥。
蕭煜看着一家人期盼的目光,他心頭不舍,這裏才是他的家。
在莊子上住了一個晚上,第二日,一家人正大光明的回洛陽城去。
再次回到福宅,萬書岚就來了。
自打謝甯一家出事後,萬書岚派人去找過謝甯,隻是他并不知道謝甯買的莊子在哪兒,如今看到他們平安歸來,終于松了口氣。
此時紀府,苗氏還人事不醒,紀慶庶卻是回來了,齊王派木離送他回來的。
紀府想留木離,木離卻是匆匆離去,并不做停留。
當紀慶庶看到妻子受重傷躺在床上人事不醒時,心頭驚訝,管家說是謝氏所爲時,紀慶庶咬了咬牙。
随後紀慶庶給齊王傳了消息。
正好齊王才回府,就得知城裏傳的謠傳,謝氏将紀夫人刺傷了,如今紀夫人還人事不醒。
齊王一聽到這個消息,卻是皺眉,謝姑娘不會做這樣的事,又是這風口上,而且她一直不曾回城裏,難不成是紀夫人找上門去受的傷?
齊王對嶽丈一家還是有些了解的,自然是不信。
轉眼紀府又給齊王府送來了信,說起了這一樁事,蕭柏見了,卻是心頭不舒服。
這一次他舍下老臉,求了福王将人放了,他們還不知道收斂。
木離看到了王爺的臉色不對勁,于是建議道:“要不由屬下過去傳個話。”
蕭柏卻是起了身,“去紀府。”
還是過去麽?
木離趕緊退下去準備馬車。
紀府裏,紀慶庶還在生着氣,謝家人将他妻子弄傷成這樣,怎麽着也得給個說法,一碼歸一碼,紀府哪能這般欺負,太過份了。
齊王蕭柏來了紀府,紀慶庶立即恭敬熱情的去迎齊王。
然而蕭柏卻是面無表情,話也不多,比往日來時完全的不同。
紀慶庶也發現了女婿的不對勁,似乎翁婿二人之間像是隔着一層,再也沒有以前的融洽。
紀慶庶也是心虛的,這一次他的确犯下了罪行,若不是齊王保下他,他難逃此劫。
蕭柏屏退屋裏的下人,面色認真的看向紀慶庶,問道:“外頭都傳謝氏傷了紀夫人,嶽丈如何看?”
紀慶庶自然是生氣,他給齊王去信,想必齊王也該知道他的心思,可是現在這麽來問他,這是何意?
紀慶庶于是說道:“在謝玉一案中,我的确對不住謝家,我是虧欠的,我願意去彌補。”
“但是她傷了我妻子,那是另外一樁事,她若是在謝玉案上懷恨在心,何不沖着我來,或者咱們将話說開了,也不至于這般下狠手。”
“現在我夫人還躺在床上人事不醒,叫我如何能原諒。”
蕭柏一聽,卻是沒有接話,紀慶庶說完,不動聲色的去打量女婿的臉色,見女婿再也不像從前那樣的憂心着嶽母,他就心頭郁悶。
“大夫怎麽說?”
蕭柏終于開了口。
紀慶庶自是往壞裏的說,還聲情并茂,瞧着老淚都要下來了。
蕭柏皺眉,卻是叫來木離,吩咐道:“去查查此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謝姑娘一家在城郊莊子,她是如何對付紀夫人的?”
這話說得怎麽味兒不對,紀慶庶看向齊王。
木離領令退下。
蕭柏也起了身,瞧着是要走了,紀慶庶連忙将人留下。
此時紀府東院裏,紀恩茹在母親身邊守着,心頭沉重。
有嬷嬷進來禀報,齊王來紀府了,老爺的意思是讓小姐過去前堂一趟。
紀恩茹一聽到姐夫過來,心中一暖,一定是姐夫聽到了她母親受傷的事來主持公道的。
她就知道,姐夫一定會幫着他們的。
于是紀恩茹換了一身幹爽的衣裳,她便去了前堂。
隻是才到前堂門口,正好聽到裏頭父親與姐夫的争執聲,紀恩茹止了步。
裏頭齊王說道:“……嶽父這意思是,此案查都不查,便讓本王給謝氏定罪麽?”
紀慶庶一聽,心頭不舒服,怎麽叫查案,這還需要查麽?他夫人就躺在床榻上,如今傷成了這樣,難不成她自己傷了自己?
紀慶庶不高興了,卻是沒有說這案情,反而語氣悲痛的說道:“我知道這樣爲難了王爺,要是我大女兒在,她一定會心痛着她娘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