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沒想到曆知州竟然改變了證詞,他看向齊王,想來正是他威脅的吧。
燕國戰将齊王,皇上身邊的紅人,誰敢不從?
蕭煜算是明白了,今日齊王是一定要救走紀慶庶了。
紀家是齊王府的嶽家,齊王有私心,并沒有什麽奇怪,但是這種明目張膽的威脅,蕭煜卻是看不慣的。
“不管曆知州如何說,世間自有公道在,先押回刑部,三司會審,我就不相信齊王可以一手遮天。”
蕭煜面色堅定,倒是把紀慶庶吓得臉色慘白。
齊王卻是看向蕭煜,終于放軟了口氣,“饒了他,我什麽都答應你。”
蕭煜對上齊王懇求的眼神,他沒有說話。
“就算你将紀慶庶抓了去,他也不會判死刑,他一不從官二不從商,最多就是坐幾年牢就回來了。”
“你初回宮,當年的人敢害你失蹤這麽些年,想來以後也會再次對你出手,你在京城不能沒有幫手,我可以幫你。”
蕭煜卻是笑了,“我從來都是一個人,不需要别人幫,事實上這福王的身份我也并沒有放在眼中。”
還是要将紀慶庶帶走麽?
齊王再次将馬車攔下,他來到蕭煜身邊,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蕭煜聽後一臉的驚訝,随後他看向紀慶庶,這麽一看,他似乎真的與小包子像。
蕭煜做下艱難的決定,将紀慶庶放了,交給齊王帶走。
曆知州将這一切看在眼中,他的官途算是沒有了,隻盼着剛才順應齊王的話,家人能得其庇護。
蕭煜也不打算回京城了,卻是叫狄倍押着人回京城去。
暗衛長上前相勸,畢竟皇上還等着福王回京城,蕭煜卻是看向他們,“你們若是還不知道誰是你們的主子,那麽就乘早回京城去,本王身邊留不下有異心的人。”
暗衛不敢出聲了,他們才是福王的死士,皇上将令牌都交給了福王。
于是蕭煜往洛陽城去。
此時洛陽城紀府裏,自打紀慶庶被帶走後,府中的門客也開始擔憂起來,有不少人已經擅自離開,各尋門路去了,唯有陸江白沒有離開。
當紀府管家向苗氏禀報,陸江白還在門客院,于是她将他叫了來。
此人點子多,又是機智,如今紀府受難,他仍舊不離不棄,眼下也沒有什麽人能商量的,倒是問問他再說。
陸江白一襲素衣過來,看着倒是一表人才,苗氏見到他,還沒有說出什麽事兒,陸江白已經猜出來了。
陸江白上前建議:“夫人,何不用上苦肉計。”
苗氏呆了呆,這是何意?
陸江白接着說道:“眼下紀府出事兒,正是因爲謝玉案,若是謝玉的家人将夫人打傷了,那麽這一次紀府出事,也将是有人刻意的報複。”
“這一次帶着聖旨而來的,正是福王殿下,不知謝家是如何認得的福王殿下的?不過也正因爲他的身份,夫人這一招苦肉計必就能制勝。”
苗氏聽後卻是一臉的驚訝,“福王是誰?怎麽不曾聽說過?”
于是陸江白将福王是最近才回宮的事說了,苗氏聽後,感覺謝家這是走了什麽運道,竟然有福王相助,一個齊王已經讓人忌憚了。
但苗氏卻是動搖,她先前以爲是三品朝中大員,沒想是福王親臨,看來她家老爺是要有去無回的。
與其這樣,不如聽了陸江白的,死馬當活馬醫。
于是苗氏聽了陸江白的話,當即打聽到謝氏一家人還不曾回洛陽城,住在了錢家的莊子上。
于是她打算親自去一趟,陸江白卻說他不方便露面,所以隻能苗氏一人去了。
這一次她帶的護衛不多,出了洛陽城,上了官道就直接往莊子上去。
半日時光,車隊到了莊子外,派人進去傳話。
謝甯聽到來運說外頭有紀夫人來拜訪,很有些意外。
人已經到了外頭,自然是要見的,于是謝甯帶着來運來到院門處,回身一看就見祝聖幾人也現了身,這是一直防備着的。
院門打開,苗氏下了馬車,她來到謝甯身邊,便說要叫她去紀府,有要事相求。
謝甯自是不會去,她一口氣拒絕了。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謝甯對苗氏還是有些猜測,紀府的門客敢做出那樣的事,若說與紀府沒有瓜葛,她不信。
苗氏見她不出門,心頭有些着急,便靈思一動,說道:“城裏正在查案,謝姑娘也是要回城裏做證人的,當真不去?”
謝甯豈會沒有消息的,案子已經查清,蕭煜已經将罪人帶走,她隻要在這莊子上等着蕭煜回來就好。
苗氏見她油鹽不進,想起陸江白的話,隻要是苦肉計,怎麽樣都成。
于是苗氏立即下令,叫身邊的護衛将謝甯帶走。
果然是本性畢露,謝甯立即退後一步,院裏的護衛就上前護住她。
苗氏也沒有想到這簡單的莊子上還有這麽多的護衛。
但是一交上手,紀府的護衛根本不是這些護衛的對手。
苗氏怕生變,二話不說從懷裏拿出匕首,朝着謝甯刺了過來,謝甯下意識的去攔,沒想苗氏卻借着她的手往自己肩頭刺去。
謝甯呆了呆,正好此時,一位紀府的護衛被人踢飛,轉眼撞上了苗氏,于是苗氏的身子往前一撲,正好撞謝甯身上,手中的匕首卻是釘入苗氏的肩頭。
借這一撞之力,匕首沒入肩頭,鮮血直流。
謝甯看着撞來的苗氏,她一手拂開,才看到她的傷口,她這是将自己弄傷了?
苗氏從小到大養尊處優,這是第一次受傷,痛到了心坎裏。
那邊祝聖以爲苗氏傷了謝甯,匆匆趕了過來,見苗氏還靠在謝甯的手上,他一腳将苗氏踢飛。
苗氏騰空,再落地之時,已經徹底暈倒過去。
謝甯也有些意外,一切來得太突然,也太快了,她都來不及做反應。
但是苗氏的傷卻是不輕。
祝聖護在謝甯身前,面色冷肅的盯着地上一動不動的苗氏,并沒有将她放在眼中。
紀府的護衛見狀,趕緊将苗氏扶了起來,邊打邊退,就要坐馬車逃走。
祝聖的屬下要去追,被謝甯制止了。
追上又如何,難道将人殺了,紀府可是齊王的親家,紀府主母可不能無緣無故死掉。
經過這一次牢獄之災後,謝甯也懂了不少,爲了家中的讀書郎,爲了不連累蕭煜,她不能惹上人命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