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甯驚魂未動,她已經落在了馬背上。
一雙男人強有勁的手臂将她圈在懷中,在她耳邊處,一把溫柔而寵溺的聲音說出來,“你這是要逃去哪兒?”
原本還在想着怎麽反擊的謝甯全身一僵,她驚訝的回頭看去,沒有看到熟悉的臉,卻是聽到了他低低的輕笑。
“你是這麽來迎接我的麽?”
蕭煜那沒好氣的聲音,卻令謝甯激動的投入他的懷中,氣悶的說道:“你認出了我,爲何還吓我。”
蕭煜捉住她氣極敗壞的手,歎了口氣,解釋道:“我滅了火把,是不想後頭追你的人發現,我現在從京城回來了,你不必再擔心,之後的事都交給我。”
謝甯聽到蕭煜這一番話,雖然有千言萬語想要問,可是現在不是時候,但是她的心卻是安甯下來。
蕭煜雖然隻帶着狄倍,但他身後的暗衛卻是不少,這些人都是他父皇交給他的死士,令牌也在他的手中。
所以待蕭煜和謝甯再趕到先前被追殺的地方時,那些人還不曾離去,卻被蕭煜的死士給反殺了。
本要留下活口,不曾想這些人都是對方派來的死士,一發現情況不對,就自己咬舌自盡了,都來不及将人扣下。
謝甯就這樣坐在蕭煜的懷裏,跟着他一同回洛陽城去。
蕭煜告訴她,已經求得了聖旨,不會有人敢對他們一家動半分。
但蕭煜還是将謝甯先放在了莊子上,不想她回城裏遇上那些遭心的事,等一切都處理好了,再來接他們回城。
謝甯想要問的事也沒能問出口,隻好目送着蕭煜回城。
祝聖護着唐氏和孩子們回到莊子上,現在想到謝甯獨自去京城的舉動就心驚,以後可得守好他家主子,不然福王非怪罪他不可。
福王來了洛陽城,他隻去了曆府,不過這一次不是好心好意來見曆知州的,而是來抓他的。
曆知州沒想到福王竟然親自請了聖旨回來,早知道福王如此能耐,還來得這麽快,他何必要動手。
曆知州被抓了,便将紀慶庶也一并供了出來。
于是紀慶庶也被抓了去問話。
轉眼間,洛陽城裏的官員鬧得人心惶惶,隻知道京城裏來了大人物,這些地方官員都是驚驚顫顫的。
第二日,苗氏才醒,貼身嬷嬷就從外頭打探消息進來,臉上一臉驚慌的禀報道:“夫人,不好了,老爺昨個兒夜裏被京城裏的貴人給叫走了。”
“京城裏的貴人?那是什麽人物?怎麽沒有聽說過?爲何要帶走老爺?”
苗氏一臉疑惑。
嬷嬷卻是小聲說道:“聽人說京城裏來的這位貴人帶來了聖旨,赦免了謝玉,與他同年中的秀才的那些學子都無罪釋放了。”
苗氏一聽,氣得不輕,怒道:“就這樣将謝玉給放了?憑什麽?”
但苗氏一想到丈夫,她立即穿衣着妝,她要去見知州夫人,就算是赦免謝玉與天下秀才,又爲何要叫走她夫君。
然而苗氏才換上衣裳,準備出門之際,紀府管家又來了。
“夫人,不好了,曆知州和老爺都要被押送京城去了。”
“啊?”
苗氏震驚,看來來的這一位貴人,不是刑部尚書大人,那也一定是三品以上官員。
于是苗氏吩咐管家,趕緊飛鴿傳書到京城齊王府,求齊王回來救人。
怎麽說紀府也是齊王的親家,一定要來救她家老爺。
當苗氏匆匆來到曆府時,沒想被曆夫人擋在了門外,還派身邊的下人過來傳話,說曆府有今日,也多虧得紀府,所以叫苗氏趕緊離開。
瞧着這說話的口吻和架勢,這是恨上紀府了。
曆知州被抓是怪在他們紀府身上麽?難怪老爺也一并被帶走。
苗氏沒有見到曆夫人,隻好先回了紀府,卻是心神不甯的坐在書桌前,又給家中的兒子傳了消息,務必打聽清楚,看朝中來的是什麽人來處理謝玉案。
餘下的,苗氏再難過也隻能等了。
當蕭煜押着曆知州和紀慶庶入京城時,在回京城的半途中,遇上了齊王蕭煜。
齊王收到紀府的消息立即往洛陽趕,終于在半路遇上了。
蕭煜挑開車簾朝外望去,看到前頭戰馬上坐着的戰神齊王,也就是他的堂兄,從小就聽到過他聰慧過人,功夫高強,有繼承他父親衣缽的能耐。
果然十年過去,他成了燕國的戰神,青了于藍,而勝于藍。
但齊王看到蕭煜時,卻是震驚的。
蕭煜将頭發梳上去了,露出的是眼角上的疤痕,他的長相與林貴妃是如此的像,又有燕帝的模樣,不僅人長得俊朗,這股子氣勢,也承了燕帝的風範。
唯這眉角上的傷疤,卻是福王的标志。
“竟然是福王。”
齊王的話落下,身後的護衛都震驚了。
失蹤了十年的福王殿下,竟然出現在這兒,先前京城裏傳燕帝尋到了福王殿下,那麽是真的了。
齊王從馬背上下來,對上蕭煜的眼神,他歎了口氣。
本以爲這一次來洛陽城裏辦事的是朝中的重臣,不曾想到福王,隻是福王才回皇宮,爲何就插手了謝玉的案子。
此時紀慶庶聽到了齊王的聲音,連忙從馬車裏強行露出頭,喊道:“齊王殿下,救命啊。”
齊王朝紀慶庶看來。
他這一次匆匆從京城趕來,的确是來救紀府的,雖然他也恨着小包子的外祖父外祖母狠下心來害他,便是他還是得護着紀府,爲了當年小包子難産而亡的母親,也爲了這最後的一絲親情。
于是齊王看着蕭煜開了口,“福王将他們押入京城,打算怎麽定罪?”
蕭煜若不将這兩人押入京城,不解他的心頭氣,想到小媳婦一家被趕出洛陽的慘狀,他就不可能放過他們。
齊王接着開口:“曆知州是奉令行事,紀老爺又沒有做什麽,他們罪在何處?”
蕭煜卻是将證物拿出來,正是紀府給曆知州的賄賂銀兩與鋪面田産。
齊王卻是搖頭,“這些證據不夠,這隻能證明着曆知州收了賄銀子,但是誰給他的,你卻沒有證據。”
蕭煜一聽,卻是看向曆淳,“你且說,這些東西是誰給你的?”
曆知州正要開口,可是他對上了齊王警告的眼神,他怔住,而後看向蕭煜,沉默了。
“曆淳。”
蕭煜面色沉冷的看向他。
曆知州苦笑,他垂下頭,說道:“都是我貪心不足,與他人無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