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個時候,所有害我家人的人,他們但凡有什麽病痛,我絕不會出手相救。”
謝甯倒吸了口氣,她在教導孩子這事上真有些無助,看來得慢慢來。
三人下了馬車,六丫又抱住了謝甯的手,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們會對哥哥怎麽樣?”
謝甯摸了摸孩子們的額發,溫聲道:“一定會還小包子一個公道的,你們要相信蕭哥哥的能耐。”
兩孩子點頭。
回到宅子裏,謝甯也同樣看到愁眉不展的奶奶,她幫着奶奶一起做飯,安撫着家裏人。
謝甯做的無鹽膏生意又有了起色,先前因爲她撞了劉五的案子,無鹽膏的生意受損,貨郎的生意也跟着變差了。
但是自打案子破了後,街坊傳的又不同了,無鹽膏的生意又跟着變好。
謝甯養着家中的孩子們,的确很需要銀錢,乘着生意有了起色,她也借勢宣傳着無鹽膏這個牌子,又送了一波優惠。
謝甯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入了紀府苗氏的眼中。
親眼看到錢丁一家被流放,可她心頭的恨意卻是更濃。
謝氏的運道是好,這樣都沒能妨礙她半分,瞧着她無鹽膏的生意越做越好,她就難以咽下這口氣。
此時又得知齊王爲了小包子的事竟然還回了京城,苗氏就氣得寝食難安了。
她感覺謝氏這手段,簡直是出神入化,她将齊王的魂勾了去麽?竟然齊王爲了她還回京城去了。
苗氏在屋裏坐立難安,陸江白見狀,又出一計,說道:“夫人何不對付百家學院,出了這麽一個官司,百家學院還有學生敢去讀書,就不怕受到連累?”
苗氏一聽,倒是一個好點子,何不乘着這案情不明朗之時,将謝玉的名聲攪和了。
于是沒幾日,小包子關押入牢犯了殺頭罪的消息傳出,百家學院裏,不少學生退了學。
王不易來找謝甯時,便說起百家學院的慘狀。
這些人退了學,再這麽下去,學院怕是要辦不下去了,聽說不少學生去了趙夫子的私塾,因爲趙夫子的私塾裏來了一位新夫子。
這位新夫子不僅京城裏來的,還是位舉子出身,正是鼎鼎有名的陸江白。
當初有多少人想擠入百家學院,如今就有多少人要擠去趙夫子的私塾。
難怪謝甯上一次在街頭遇上了趙夫子的媳婦,趙夫人對她沒有什麽好臉色。
謝甯聽到這個事兒,她沒有接話,王不易卻是坐立不安。
随後他似想到了什麽,看着謝甯說道:“若是犯下忌諱的詩詞,必須有個噱頭,謝姑娘可知是什麽原由?”
謝甯怔住,還真沒有聽說有什麽了噱頭。
王不易接着又道:“文良詩案,詩詞中的确有貶低之意,且意有所指,此案冤也不冤,與謝玉的案子來說,便是小烏見大烏。”
“我知道京城裏設有一冤鼓供百姓面聖申冤之用,每年都有不少人入京城告禦狀。”
“隻是告禦狀者,擊鼓前必行三刑,腳刑,手刑,還有棍刑,方可上前擊鼓申冤。”
王不易倒是給謝甯提了一個醒,案子沒有定下來,還不能稱之爲冤案,隻是這一番話卻是提點了她。
謝甯一臉認真的看着他問道:“這些詩作若在京城傳開,還能傳出我家孩子喻有所指的意思,要有哪些法子可以辦到?或者要什麽人才能開展呢?”
王不易想了想說道:“一定要有權威的去舉薦,還有定下此案的利弊,絕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謝甯陷入沉思,難怪來運在京城裏查的消息都不太重要,原來方向錯了。
謝甯想到了法子,安撫了王不易一番,終于将他打發走了。
謝甯卻是坐下來寫了一封信,随後叫人送入京城來運的手中。
謝甯想着陸江白此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身份,如此陰險,卻還有手段借勢。
若是紀府支持,按理紀府的能耐還不至于能有法子左右京城裏的輿論。
所以一定有一個契機,是什麽呢?
此時京城裏,一間普通的客棧裏,在那二樓的雅間中,蕭煜一身青衣坐在矮幾前,手裏茶杯裏的茶早已經涼透了,但他并沒有放下,還在想着心事。
狄倍此時走了進來,向蕭煜禀報道:“王爺,今日太子殿下在朝堂上說起謝玉一案,被皇上駁回,當場趕出朝堂,如今在東宮自省。”
蕭煜臉色微變,他看着狄倍,問道:“案子情況如何?”
狄倍隻好如實說道:“并不理想,朱丞相執意阻攔稅改,戶部尚書範大人卻是提出居多問題,于是這事兒又涉及到當年院試的天下學子。”
“如今不僅小包子受牽連,還有與他同年的居多才子,當初提出自己意見,但凡與朱丞相意見相佐的,都有可能被奪去功名。”
蕭煜聽了,很生氣,他是看着孩子讀書,一步步考上秀才的,孩子用了功,也費了勁,卻被這些人給毀了。
莘莘學子,何其冤枉。
蕭煜也似下定了決心,說道:“狄倍,你打探一下我父皇的形迹,我想與他私下見上一面。”
狄倍點頭,退下了。
蕭煜此時的心頭很思念着小媳婦,他一直不想讓父皇知道他又活在這世上,但現在他不得不出現了。
京城外城街頭,來運帶着幾中小混混在街頭遊蕩,看着像遊俠,實則卻是在四處打探。
正好這會兒經過一處酒樓,看到裏頭出來的主仆二人,原本也沒什麽在意的,但是在對方嘴中聽到陸江白三個字時,來運連忙止步。
隻見這對主仆快步朝馬車上去,上馬車那會兒,長随又提到了陸江白。
那位主子卻是冷聲一笑,說道:“不就催波助瀾了一下,他如今去了洛陽進入了紀府,是想投靠齊王麽?”
“既然如此,何不将齊王推上風尖上,謝秀才的案子不過是個引子,陸江白倒是幫了我一把。”
兩人上了馬車,瞧着這兩人敢在大街上毫無畏懼的談及此事,極其的嚣張,來運立即看向馬車上的府徵,必将這輛馬車記下了。
隻見上頭挂着的是鄭府的府徵,這是國丈府?
來運吓了一跳,自是不敢再追上去了,不過卻是在京城裏留意起來。
謝甯收到來運的信,來運發現了陸江白的來曆,原來他先前受太子誇贊,卻并沒有進太子府爲幕僚,于是轉身就投入了國丈府鄭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