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聽到陸江白這話,面上一喜,想不到還有這天助之功,謝氏一族看來是真不能翻身了。
就算沒有錢丁的手段,僅憑着小包子的這一次就能讓謝家人翻不了身。
陸江白接着說道:“夫人,這一次賞花宴上的詩詞全部拓印到京城,想必現在已經到了禦書房。”
“就算是齊王殿下将此事壓下,但以後小包子若再考取功名,卻是不再可能,當今聖上最看重讀書郎的品行,僅憑這一點,他都再無翻身之機。”
苗氏聽着到這兒,哈哈大笑起來,“天助我也,任那謝氏費盡千般手段,得到王爺的偏愛,到頭來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陸江白卻露出一抹冷笑。
拜入魏大儒門下又如何,不還得落得這般境地。
正在苗氏和陸江白得意之時,紀府的管家匆匆進來,苗氏見到管家,便屏退了陸江白。
紀府管家上前禀報道:“夫人,錢老爺傳來消息,今日酒肆裏與那尼姑相見之時,沒想遇上了刺客,人已經被救走,錢老爺想求夫人面見曆夫人,早日将謝府案辦了,免得節外生枝。”
苗氏一聽,面色一沉,心頭不舒服,好不容易查出來那日與劉五相見的人,沒想半路被人劫走,必定生變。
苗氏冷聲道:“給錢丁傳話,限他三日内将人找出,否則也不必再來紀府了。”
紀府管家趕緊退下傳話去了。
苗氏卻是立即送了一張拜帖去了知州府上,想見曆夫人一面。
平素苗氏便與曆夫人相識,洛陽城裏大小宴席,二位夫人一同參加,早有些交情。
尤其像這種地方官員的夫人,外放爲官的曆知州,更應該巴接才是。
曆夫人收到苗氏的拜帖,欣然同意,還吩咐管家早早備下宴席,款待苗氏,并叫管家去前院問曆知州晚飯那會兒可有空。
沒想這一問不得了,曆知州得知自家夫人要款待紀夫人,立即想到了什麽,匆匆來他東院見妻子。
那曆夫人還在想着怎麽與苗氏打好關系,一見到陰沉着臉過來的丈夫,很有些意外。
曆知州怒氣沖沖的問道:“你今個兒宴請紀夫人入府吃飯?”
曆夫人點頭,平素丈夫與紀老爺也相交甚深,怎麽今個兒丈夫似乎不高興的樣子。
曆知州氣悶的說道:“你可知紀府這一次将我給害慘了,你還請他們吃飯?你是嫌我還不夠折騰。”
曆知州說起那日夜裏福王的事,倒是令曆夫人驚訝不已,小心翼翼的問道:“老爺,福王殿下爲何會來洛陽城?這不可能,會不會有人喬裝的。”
“妾身聽說福王殿下從小養在深宮,小小年紀被太子殿下毀了容後,再不曾參加過宮宴,有人說指不定已經沒了,一個沒有母妃保護的皇子,自是不得勢。”
曆夫人說的也沒有錯,曆知州事後沒少懷疑,但是那日夜裏見到的正是福王殿下沒錯了,他腰間的玉佩,他是一定沒有看錯的。
“此事不能再追究,但是紀府送來的那些财産卻是差一點兒害死我,紀府不可深交,咱們更應該低調一些。”
“現在我正派人手去追查謝家案,若是此案真有個什麽,我也該秉公處理才是。
曆知州的話不容置喙,曆夫人隻好噤了聲。
丈夫既然這麽說了,曆夫人自是不會再與苗氏深交,可是帖子已經回了過去,想必紀夫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于是曆知州夫妻二人商量了一會兒,既不讓紀府發現他們的異樣,私下裏曆知州還需重查此案。
當苗氏匆匆來到曆府前堂時,曆夫人卻是許久不曾出來,她一邊等着一邊納悶兒。
終于等到曆夫人出來了,她卻是掩嘴咳嗽,瞧着身體不舒服的樣子。
當苗氏說明來意,想盼着曆知州盡快将謝家案移交刑部去,曆夫人卻是歎了口氣,說道:“紀夫人,此理我還真是插不了手,這可是人命官司,不可輕意結案呢。”
苗氏聽後,心頭不舒服,莫不是先前拿的财産還不夠麽?這是又要賄賂的銀兩了?
苗氏揚起唇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來,看得曆夫人有些心慌。
“夫人,我想見見知州大人。”
苗氏直接開了口,曆夫人卻說她丈夫不在府上,許是去了衙門,不知幾時回來。
苗氏等了好一會兒,曆夫人又勸她先回去,必定給紀府一個交代。
倒是安撫了苗氏的心,心想着紀家在洛陽城裏的地位,曆知州也不敢不從,是她着急了,且回去等消息。
福宅裏,查了兩日的來運回來禀報,正是陸江白的手段,一開始傳出去的詩作中,正是陸江白的手稿。
謝甯聽了,很是生氣,她家小包子并無礙着誰,竟然如此對付他,要置他于死地。
陸江白剛從京城來洛陽,便拜入了紀府爲門客,如今更是紀府的座上賓,在洛陽城裏更是風聲水起,好不風光。
謝甯決定派來運幾人去一趟京城,徹底查一查當初陸江白是爲何離開的京城,畢竟京城比洛陽城不知好了多少,他在京城聽說也是名聲很顯。
這麽來了不洛陽城,一定是有原因的。除此外,她還要安排人手時候跟蹤此人,或許能尋出他的破綻。
對付這種陰險狡猾的人,不可用常人的手段,一想到小包子還在牢裏頭吃苦,謝甯便心疼起來。
齊王府,蕭柏展開密信一看,上頭寫着的正是京城裏的消息,正是謝玉的詩作傳入京城後的遭遇。
“想不到正好遇上兩黨之争,稅賦實施不下去,倒是謝玉成了洩氣的工具。”
蕭柏燒了密信,面色陰沉得可怕。
身後的木離忍不住說道:“王爺,咱們将小包子的身份公布于衆,必還能救他一命,皇上一定會念着王爺的功勳,繞過小包子。”
蕭柏聽了,臉上沒有半絲波動,他堅定的開口:“這是他唯一一次離開蕭氏一族成爲一個普通人的機會,本王不可以如此殘忍。”
“如若真的毀了功名,那也好過他回到王府成爲小世子,一生背負着蕭家的重責,成爲殺人的工具。”
蕭柏垂下眼簾,手指按在桌案的宣紙上,苦笑道:“紀府到底還要做多少令本王失望的事,那可是他們的親外孫,竟下得了如此重手,真是該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