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很意外,看着陸江白手中的詩,她還有些沒有明白。
陸江白接着說道:“夫人可曾聽說文良詩案?”
苗氏立即反應過來,前朝大詩人損落,皆因一首詩引起的悲劇。
苗氏立即起了身,眼神盯着陸江白,忽然覺得此人真是可怕,明明詠燕是他的提議。
不過細想起來,同樣詠燕,陸江白的詩詞中不曾提到國号,而謝玉卻無這種避諱。
苗氏在房中來回走了幾步,随後看向陸江白,下定了決心,“好,我必讓謝家一族損落在洛陽不可。”
陸江白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來。
賞花宴過後,有詩詞傳了出來。
小包子還在福宅裏跟家人在一起,正是休假之時,魏府就匆匆派人過來将他叫回去了。
來運送的小包子去的魏府。
那會兒天已經黑了,謝甯正催促着幾個孩子洗了澡好睡覺,來運便面色蒼白的從外頭跑進來。
看到謝甯,他急得快哭了,說道:“五姐,不好了,小包子犯事兒了。”
“什麽事?”
謝甯的眼皮子猛的跳動。
蕭煜和唐氏也走了出來,蕭煜面色嚴肅,命令來運慢點說。
來運方說道:“今個兒魏大儒将小包子匆匆召回去,是因爲那日賞花宴上,小包子闖大禍了。”
來運将聽來的詩作告訴了謝甯和蕭煜,還有魏大儒的話,大意是這首詩有影射國政一意。
謝甯聽後,臉色大變,這是要犯文字獄的意思?
這明明詠的是燕子,一清二楚,非要往這上頭曲解,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蕭煜卻開了口,“去魏府。”
謝甯也立即跟上。
于是謝甯和蕭煜坐上了馬車,來運趕的車。
唐氏一路追到了宅門口,看着他們的馬車離去,心卻是撲通撲通的跳動。
唐氏随即關了福宅的門,交代孩子們守好家,她便去了隔壁的闵府。
闵氏聽到唐氏說的話,她便開了口:“前朝文良詩案再次呈現,這是有人要對付小包子。”
唐氏自然也聽說過文良詩案,隻是爲何會落到她家小包子身上的,她不甘心,家中孩子何其無辜。
唐氏擡袖掩面,心頭難受至極。
闵氏安慰着她,“佳芝,莫着急,皇上是明君,他一定會查清楚的,絕不會冤枉了好人。”
唐氏仍舊難過,孩子才十二歲,這麽小,什麽也不懂。
此時的謝甯和蕭煜坐着馬車往魏府去,可是天有些黑,街道兩邊的燈籠并不太亮。
正在來運全速前行時,前頭忽然出現一個人橫穿街頭,于是馬車毫無征兆的撞上去了。
來運急忙停下,謝甯和蕭煜從馬車上下來,當謝甯看到車輪下血肉模糊的身影,她吓得閉上了眼睛。
蕭煜面色凝重,他和來運将人從馬車下弄出來,然而已經沒有了半絲氣息,人死了。
此時街上圍滿了人,謝甯和蕭煜都來不及趕到魏府,就被報了官,送到了衙門。
衙門公堂之上,忤作上前檢查,人是真死了,而且很明顯,是馬車撞上去輾壓至死。
此時有幾人自稱是死者家屬的沖進衙門,上前就痛苦出聲。
謝甯腦中一片空白,她竟然撞死了人。
“大人,查出來了,此人洛陽城的街坊,家住西市,家中祖輩在城西做些小生意,此人今夜出門是去收帳回來。”
“沒有喝酒,也沒有病痛,收了城北趙老三的帳後走在街頭被馬車撞死,大人,此案可以結了。”
捕外向上頭的知縣吳立禀報。
這邊受害者的家屬二話不說上前抓住謝甯的手,怒罵道:“殺千刀的,我家當家的沒了,你叫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麽活。”
“燕國律令,殺人償命,青天大老爺,您可要爲我家當家的作主啊。”
那婦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粗糙的手卻是将謝甯的手抓得緊緊地。
謝甯想要掙脫都沒有辦法,蕭煜上前将婦人的手擋下,随即将謝甯護于身後。
“知縣大人審案,豈能容你站着,還不跪下。”
差兵上前要扣住蕭煜,卻被蕭煜一把掀開,吳知縣怒了,當即定了案,将謝甯和蕭煜直接扣入牢中。
待案卷交入刑部,便可問罪施刑。
謝甯穿越以來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沒想自己在這個時代還坐了牢。
牢裏頭一股子騷臭味,被差兵扣押進來,蕭煜沒有再動手,反而變得異常的安靜。
牢門上了鎖,差兵離開了。
謝甯和蕭煜坐在那唯一的草堆上。
蕭煜握緊了她的手,小聲說道:“莫急,夜裏我就出去,明個兒咱們便能明正言順的放出去。”
整件事發生的太快,謝甯還沒有想出應對之策,這會兒聽到蕭煜這麽說,忙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怎麽做麽?
蕭煜眼神微微一眯,說道:“陷害咱們的人,都不得放過。”
謝甯面色疑惑的看向他,小聲道:“蕭煜,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個局?”
蕭煜點頭,“來得太巧,忽然撞死了人,又連夜審案,家屬來得如此及時,一切都像是早已經準備好的,就等着咱們往上撞。”
謝甯也慢慢地冷靜下來,蕭煜說的對,一切來得這麽巧,不對勁。
那麽是誰要害他們,莫非連着小包子的事也是對方所設下的計謀?
謝甯和蕭煜坐在草堆上,到了子夜時分,蕭煜起了身。
祝聖和狄家兩兄弟就這樣憑空出現了,想來這牢房哪關得住他們,除了學藝不精的謝甯外。
謝甯就這樣看着他們離開,她又在草堆上靜坐下來,她還不能離開,不然這算是越獄,案子沒有結,她仍舊是個犯人,對方能用律法來整治她。
此時的福宅裏,唐氏見孫女兒出門後,一夜不曾歸來,心都焦了,守在院裏,就這樣等了一夜。
蕭煜離開牢房,他并沒有回福宅去,而是去了知州府。
沒想那會兒紀老爺還在知州府上。
曆府的堂前燈火通明,曆知州與紀老爺對面而坐,一身錦衣的紀老爺将面前的盒子往前一推,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曆知州卻是接過紀老爺的盒子,将裏頭打開看了一眼,是一些地契與田産,他便立即合上了。
“紀老爺今個兒過來是何要緊之事,夜深了,派個人過來傳個話就成了,何須勞煩紀老爺子親自來一趟。”
紀慶庶卻是擺手,說道:“有一樁案子,恐怕還得勞煩知州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