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不但不問過往,還幫着唐氏。
唐氏一聽這話有些錯愕的看向闵氏,她不問問怎麽回事?
“你怎麽趕他走?”
唐氏忍不住開口。
闵氏一臉認真的說道:“這樣的無賴,得用無賴的手法,你交給我就是。”
唐氏握住了闵氏的手,什麽話都不及兩人心照不宣的一個眼神。
闵氏從福宅回去,立即叫來身邊的護衛去找謝國東。
到了傍晚就查了出來,謝國東得了銀子,就住在洛陽城城西的一處小院,是他買下來的。
今個兒還有些高調的在城西的各處小鋪裏采買,想來得了銀子終于有了落腳地了。
倒是好查的很,而且瞧着他這是打算在洛陽城裏常住了。
闵氏派人盯着謝國東,且看他在洛陽城裏可有同夥。
此時城西的小院裏,謝國東看着自己的落腳地,很是滿意,他布置好了一切後,不過數日光景,他竟然買了個女人回來。
那女子年紀不大,二十幾歲,人也長得漂亮,隻是眼睛不安份,牙人叫她爲阿奴。
此女子跟着謝國東來了小院,見他買她時出手大方,以爲是個有錢的主,沒想就一間這麽簡陋的小院。
女子的眼神就不安份了。
白日裏,謝國東外出賺錢,那叫阿奴的女子卻是不做家務事兒,天天坐在門口,看到對家的男主人才二十幾歲的年輕莊戶。
這男子每天出去挑擔子,賣些胭脂水粉,生意如何不知道,但阿奴卻是看着這一家人總是買肉吃,家裏的孩子還在百家學院裏讀書。
于是阿奴動了心思,每次對面的男主人出門就站在門口,衣裳故意穿得薄了些,身子倚在門框上,身形柔軟玲珑有緻。
然而這位男子卻是看都沒看一眼的,每天挑着擔子就出去了。
謝國東在洛陽城裏尋了幾日的活計,發現自己還是老了,苦力幹不了,輕巧的活計又不會。
一時間在城中遊蕩。
錢丁正在找這一次潛伏抓劫匪的壯漢,爲保萬無一失,錢家的護衛人數還是不多,于是又請了江湖人。
沒想底下的人将謝國東給找了來,實在是會功夫的沒幾人。
左右是去充數,倒也能行,隻是這人的年紀這麽大了,錢丁還有些不滿意。
心想着這樣的人,到時候隻能在官道上做掩護,于是隻給謝國二十文一天。
謝國東着實是尋路無門,而福宅裏又有那些護衛在,唐氏又很少出門,他想要弄到銀子,很艱難。
于是謝國東同意了,跟在了錢丁的屬下裏頭。
謝甯和蕭煜從城郊的莊子回來,走在半路,謝甯正閉目養神時,蕭煜臉色一變,他挑開車簾一角,看向兩邊的樹林與田地。
謝甯也睜開了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蕭煜說道:“咱們這一批貨恐怕難下手,你看那邊。”
謝甯借着那簾子一角朝外看,看到那田埂邊的小樹林裏有幾人出現。
這些人似乎在挖着什麽。
蕭煜說道:“不逢幹旱,未有水災,爲何在修溝渠,而且他們穿的雖然是莊戶家的布衣,但是他們走路很輕。”
“人也很警覺,恐怕不是莊戶。”
那邊的人也朝官道上的馬車看來,看到前頭趕車的來福,老老實實的一車夫,也就沒有太在意了。
馬車入了城,當天夜裏,祝聖告訴蕭煜,謝國東在城西落了腳,不再守在宅子外頭,想必是要呆在洛陽不想走了。
蕭煜隻叫他們平素多留意一下,現在查明了唐氏的身份,他也就不想再找謝國東。
而且他留在洛陽城裏更好,正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擔心像在陽城時一樣被人無故帶走。
謝國東跟着錢丁的屬下,最近做了不少事兒,夠他糊口,可家中的阿奴卻是不安份的。
阿奴見謝國東将她的身契随身攜帶,又将家裏的銀錢也收了起來,明顯防着她跑了,令她心頭不舒服。
這日謝國東出門,阿奴跟在他身後,才到巷子口,謝國東就遇上了闵府的護衛。
闵府的護衛扮成地痞将謝國東攔了下來。
阿奴躲在一旁看着,親眼看着這些人将謝國東打了一頓。
沒有同伴,就更好辦了,天天上前打一頓,打得他不敢在洛陽城裏呆就成。
謝國東被打得全身都痛,還不知道怎麽一回事,這幾名護衛卻扮成地痞,一腳踩在他的臉上。
居高臨下的說道:“以後每日交出一兩銀子的保護費,交不出來,打斷你的腿。”
說完這話,幾人就走了,才從巷子裏出來,正好紀府的馬車從此處經過,苗氏剛好看到那幾人,她皺眉。
這幾人好面善,想起來了,不正是闵府的護衛麽?上一次去闵府見到過,闵府的護衛本就不多。
苗氏挑着車簾看了一眼,叫停了馬車,讓身邊的護衛去打聽一下,闵府的人爲何穿成這個樣子,闵大家向來注重這些禮節,府上的下人向來整潔。
紀家護衛匆匆退下,苗氏與女兒就在酒樓先坐下來休息,也等着這些護衛的消息。
闵大家隻選了他們紀府的一位孩子指導一年,苗氏一直耿耿于懷。
沒多會那些護衛回來了,那護衛長說道:“夫人,闵府的護衛扮成地痞在小巷子裏教訓人,那人是外地的,叫謝國東,家就住那小巷子裏。”
苗氏一聽,皺眉,這不符合闵大家的性子,她要對付一個人,根本不需要叫護衛扮成地痞去教訓。
就憑着她的身份,在洛陽裏想要對付誰都不成問題,除非這人有什麽特别之處。
于是苗氏叫人去查這個人的來曆,是如何得罪了闵大家的。
若真是一個小小麻煩,她或許可爲闵大家出個手,讨份交情,将家中那位孩子轉爲正式弟子。
護衛退下去查情況。
旁邊的紀恩茹卻說道:“娘,闵大家不就是個刺繡的,咱們家何須巴接,咱們還是别管這閑事兒了。”
苗氏卻是擺手,“你不懂,闵大家當年可是跟在太後身邊的人,他的身份不比當年的長公主低,深得太後的心。”
“可是現在太後已經不在了,她也就沒了勢頭。”
紀恩茹還是不懂,不就是從宮裏退下的嬷嬷。
苗氏的眼睛卻是四下看了一眼,方小聲說道:“你懂什麽,他可是陪伴着皇上身邊一起長大的。”
“聽人說她一生不曾嫁人,實則是皇上的通房,隻是此話萬不可傳出去。”
苗氏的話果然令紀恩茹臉色大變,她看着自家母親,不可思議的開口:“娘,你的意思是,她是皇上看重的人,可是爲何能出宮?”
“誰知道呢。”
苗氏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不過闵家也是世族之家,能與闵氏結交,對于咱們都沒有壞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