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免強留下三十個人,還得謝甯好生訓練,不然他們還不知道怎麽與人結交做生意。
不過留下來的這三十人,外貌上過得去,人看着也精神,尤其還年紀輕。
沒能留下的村民卻是一臉的垂頭喪氣。
謝甯看向他們說道:“莫急,先讓他們打頭陣,等生意做開了,你們也能做的,你們可以選一些偏遠的村莊去售賣,但這前三個月,我得要他們去沖銷量,不然這活計你們都沒得做了呢。”
村民們一聽,心裏有了期盼。
謝甯便叫女工開始給這三十人量身訂做衣裳,衣裳上旁的不用繡,隻要繡上她家的無鹽膏三個字就好。
這麽一忙活,已經到了天黑。
謝甯和蕭煜才回城裏去。
也就在當天,錢丁從酒樓出來後,他立即往紀府去了。
紀府東院,苗氏聽到錢丁懷疑這片衣角出自謝姑娘的兄長。
苗氏正是不喜謝甯,便叫錢丁仔細去查,但凡他查出什麽,她一定會在曆知州身邊說上幾句,叫謝家身敗名裂,翻不起身來。
錢丁自是要去查的,不過他今個兒過來不是爲了說這事兒,而是他偷聽到的謝氏做生意的門路,要組織一批貨郎帶貨。
苗氏一聽,倒覺得這生意新穎,真是會做生意呢,什麽點子都能想出來。
于是苗氏說道:“這樣好了,你也這麽辦,賺不賺錢無所謂,讓謝氏賺不了錢就成。”
“想我女兒給她的那個城郊莊子,我就氣得不輕,這莊子可不是這麽容易得到的。”
錢丁一聽,心思一動,看來姓謝的是得罪紀家給得罪狠了。
錢丁應下,兩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錢丁便去辦了。
在謝甯忙着生意上的事時,家裏的兩個孩子也迎來了闵大家安排的收徒比試的日子。
謝甯想着兩孩子的前程,她就緩了兩日再去莊子上。
經過十日的學習,兩孩子的繡品進步神速,尤其是那副牡丹,畫了出來當真是惟妙惟肖。
唐氏也很滿意,說道:“不出意外,這一次兩孩子應該能成了。”
唐氏的繡活本來也好,隻是她這麽些年沒做,手也沒有養好,前幾年她都很少刺繡,這幾年用了無鹽膏,她的手才養回了些,可是與這些一輩子就保養着的繡娘是不同的。
比試這日,謝甯早早起來,想着與蕭煜一同送孩子們去闵府,沒想蕭煜說要外出有事,他不能去闵府。
似乎到了洛陽城後,所有的宴席他都不太參加了。
謝甯也沒有堅持,左右今個兒多是女眷前去,想必蕭煜去了也不自在。
謝甯想唐氏一同前去,唐氏卻是有顧及的,她不想出門,于是隻剩下謝甯帶着兩孩子去了。
來喜趕的馬車,直接往闵府去。
馬車上,謝甯整了整身上蜜合色的衣裳,看着人越發整潔精神。
眼前的兩孩子卻是顯得有些緊張,她們今個兒穿的是自己縫制的衣裳,穿的也是同樣粉紅的襦裙,沒有整件繡花樣,卻隻在衣袖和襟口繡了一支梅。
很素淨,兩孩子長得也乖巧,謝甯越看越是滿意,今個兒她家孩子隻能成功,她不能讓闵大家爲難。
到了闵府外,這兒已經來了不少馬車,今個兒當真是來了不少孩子,從六歲到十四五歲的孩子,一眼望去全是她們的身影。
謝甯倍感壓力,看着這些孩子們,哪個不是非富即貴的。
但謝甯要給兩孩子一個榜樣,她帶着她們挺直了脊背進入闵府,不管多少人在背後說什麽,她們都不理睬。
進入闵府後,就立即有管事的将她們領到一處空地上來,正是闵府的後花園,後花園裏種了不少花草,想必能讓孩子們看到素材。
這不,謝甯在花園裏看到了盛開的牡丹,看來闵大家也是惜花之人。
來的女眷中也有不少人猜測着,“莫非今個兒的應試題就是這花園裏的花?”
有婦人卻道:“要是花園裏的花,想必這牡丹最是難繡,這般嬌豔,如何繡得出來,她們畢竟是孩子,都不曾拜師呢。”
謝甯帶着兩孩子不想與人站在一起,不過她剛才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牡丹,她臉色微變,帶着兩孩子來到那兩株牡丹前,謝甯汗顔,闵大家給兩孩子的畫,不正是這兩株牡丹麽?
謝甯看出來了,兩孩子也發現了,正好兩人一人選一副畫來練習,正好是一人一株,連牡丹的長相與姿态都像,簡直是令闵大家費了心思的。
難怪那送來畫卷的管事再三交代要照着上頭的來呢。
謝甯見兩孩子差一點兒驚呼出聲,她連忙拉住了兩孩子,小聲道:“可不準緊張,你們一定能成的。”
兩孩子這一下自信心滿滿的,臉上還露出笑來。
那邊亭中紀恩茹看到了謝甯,派身邊的嬷嬷前來請謝甯了。
謝甯有些不想去,可是衆目睽睽的,她也不想人猜測她與紀姑娘的關系,畢竟她用無鹽膏治好了紀姑娘的傷疤是洛陽城權貴中都知道的事兒。
于是她帶着兩孩子一同朝涼亭上去了。
亭裏隻有紀恩茹一人,苗氏不知道去了哪兒。
紀恩茹的眼神在三人身上看去一眼,瞧着三人雖然布衣加身,卻也是悉心的打扮了的,沒有像貴女們有着精緻的妝容,但三人的衣裳和發飾都下了功夫。
紀恩茹不得不說謝氏是真的長得好看,不施粉脂還能有如此美貌,着實難得。
而她身邊的兩個孩子,瞧着長相出彩,不僅乖巧,眉眼也是美人胚子,将來長大,必定是好看了。
紀恩茹叫三人落座,又關切的問起兩個孩子可有把握,平素都跟着誰學過,可會獨自完成一副繡品了?
兩孩子不膽怯了,許是謝甯真的給了她們榜樣,來美說道:“紀姐姐,我身上的衣裳是自己縫制的,獨自完成一副繡品,應該不成問題。”
紀恩茹一聽,有些驚訝,她仔細的看着她身上的衣裳,那簡單的刺繡卻是看着素雅無比,難怪她看到這兩孩子比先前參加闵府的宴席時不同,總感覺更加雅緻了,原來是這衣裳起的作用。
果然是人靠衣裝。
才八歲的孩子,竟然能獨自縫制出衣裳來,看來這兩孩子是真的有備而來的了。
紀恩茹不好再說什麽,于是看向場地裏的那些穿着華服過來參加比試的孩子們,說道:“今個兒來的人還真多,我家幾位表妹也來了,看來今個兒的競争很激烈,不是這麽容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