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甯接着說道:“由于整整原因,孩子的六指沒了,卻是傷了手筋,正好遇上了孟文天,他有一套功法可以治好他的手,于是孩子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練此功法,已經成爲了他生活的習慣。”
坐在石桌前的蕭柏這一下更肯定了,這個孩子正是他兒子,想不到兒子受了這麽多的苦。
小的時候曾讓名醫診治過,不能割下六指,不然會傷了手筋,果不其然,好在這世上還有這種功法,也算是兒子因禍得福。
魏大儒的眼神在齊王臉上掃過,心中也肯定下來,看向謝甯,感歎道:“謝姑娘菩薩心腸,聽說你家中還收養了不少孩子,他們也都在讀書。”
謝甯點頭。
魏大儒卻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樣吧,爲着這幾個孩子的前程,以後每月,我抽一日時間去百家學院講學,這幾個孩子我也提點提點。”
謝甯面上大喜,百家學院若是有魏大儒前去講學,即使是每個月一日光景,那也是最大的招牌,那恐怕學院的學生能迅速招滿了,可能還會人滿爲患,而且在周圍的私塾裏必定是最有名的學院。
謝甯連忙起身道謝,蕭柏在一旁看着她這一份熱情,對她的感覺又變了,她倒是心善,爲了這幾個孩子操碎了心。
現在再看到小包子坐在她的身邊,那自然而然的依賴之情,令蕭柏也下定了決心,先前或許他太唐突,她才拒絕婚事的。
倒是聽說女人要哄,要讓女子動了情,那婚事的事就能水到渠成,隻是蕭柏還沒有對一個女子費過什麽心思,一時間不知道從何下手。
謝甯陪着魏大儒說了一會兒話,問的多是她家四個孩子的近況,謝甯也借機将這四個孩子一股腦的誇了一遍,盼着将來也能受魏大儒的提點,明年就有兩個孩子要參加童生試,但願能一舉拿下。
陪着魏大儒一同吃了個午飯,下午孩子們還有課程,小包子對謝甯有些依依不舍,難得五姐能親自來府上見他。
謝甯将吃食給孩子留下,同是裏頭也有一份是孟文天的,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聽說沈大儒住魏府了,成了魏府的夫子,也會帶着這些才子們讨論學識上的問題。
謝甯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這兩人,即使住在隔壁院裏,也不見兩人的身影。
謝甯不得不要走了,蕭柏見孩子與她萬分不舍的樣子,于是在一旁開了口,“男子漢大丈夫的,不可拘于這小節,莫讓你五姐傷心。”
小包子聽後,反應過來,他将一副詩詞交給了謝甯,讓他交給六丫妹妹,兩人之間時常有詩詞上的往來,是小包子特意在教導她。
即使不去學院讀書了,也得在家多學習。
謝甯決定将家裏的四個女孩子也送去百家學院,尤其是在魏府看到這些學子們壯觀的一面,她也跟着緊張起來。
這個年紀就該好好讀書,隻有學了大道理,才能活得更有意義。
謝甯出了魏府,木離上前邀謝甯去齊王的馬車上坐坐,謝甯一想到蕭煜,連忙恭敬的說道:“上一次在城郊已經逾矩,如今在城裏,還望王爺體諒。”
木離心頭郁悶,謝姑娘是不是有點兒傻,要是能嫁給齊王,她哪還需要這般辛苦,出來抛頭露面的做生意,就齊王府的産業就夠她富貴一輩子的。
然而木離不好說出這番話,隻好回去複命。
這一次齊王沒有爲難謝甯,她不願意也沒有強求。
于是又是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回的城南。
齊王府内,蕭柏坐在書桌前,他翻了一個下午的書,也沒能看出個什麽名堂出來,于是叫來木離。
“去,上街買幾本話本子去。”
木離呆了呆,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是要買什麽樣的,聽說洛陽城裏的貴女最近看愛的幾本都是講那書生與豔鬼的偶遇,想必紀姑娘愛看。”
蕭柏一聽直皺眉,問道:“這是什麽書,書生與豔鬼?”
蕭柏有些接受無能,想了想問道:“木離,你可知女子都喜歡什麽?”
木離想了想說道:“依着紀姑娘的性子,一定是喜歡胭脂水粉和首飾,尤其是王爺您送的,她一定歡喜。”
蕭柏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盯着木離氣極敗壞的說道:“誰說本王要給紀姑娘買東西了?”
對上生氣的主子,木離恍惚大悟,驚異的開口:“王爺,你說的可是謝姑娘?”
這一下蕭柏沒有反駁,木離卻有些頭痛,說道:“我瞧着謝姑娘這性子怕是對胭脂水粉不感興趣,她平素都不抹這些,卻仍是長得如此好看。”
“她明明手頭有餘錢,卻仍舊穿着布衣,所以對衣裳估計也沒有什麽興趣,這……屬下真是不知了。”
蕭柏有些不高興,問了半天什麽也沒有問出來,于是下令道:“那還不去打聽。”
木離趕緊退下了。
蕭柏忽然拿出一個小木盒,那是他平素無事雕刻的一支木簪,上面的圖紋精緻。
大概是在那次叫木離去向謝姑娘提親的時候起的意,然後就将這支木簪給雕刻好了,拿着這支簪子,他的眼前忽然出現謝甯的笑容。
那雙含笑的杏眸,彎彎的柳眉,還有那眸裏似星辰般的亮光像是在注視着他,蕭柏呆了呆,手裏的木簪慢慢地朝半空送去,轉瞬眼前的女子消失,蕭柏怔住。
他剛才竟然臆想到謝氏,還想将這支木簪帶在她的發間,蕭柏心情很複雜,自己這是怎麽了,不就一普通女子,長得是清秀些,可這世上長得好看的女子何其多,她也沒有什麽特别的。
想是這麽想,蕭柏卻是将木簪納入盒中,心情不太好。
魏大儒每個月會去一趟百家學院的消息傳開了,先前還因爲百家學院裏有一位舉子做爲夫子已經出了名,現在又有魏大儒,那根本不必王不易宣傳,消息一傳出來,不少家長蜂擁而至。
趙夫子的私塾裏,一夜間少了不少學生,趙皚心力憔悴,他沒有想到百家學院會迅速開起來,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如當年他是如何擠垮王家私塾與其他各家私塾一樣,來得如此的迅猛。
私塾裏幾位弟子都深深地擔憂,其中一位弟子說道:“聽說這一次請來魏大儒的是謝姑娘,正是她去了一趟魏府,而且還是齊王帶她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