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甯派人各地宣傳,由這些帶貨的莊戶婦人也幫着宣揚,一入學院,女子識字學手藝,将來也能有個出路。
爲此謝甯回城南時,她又去見了萬書岚一面,她想讓六丫在學院裏辦一個女醫班,萬家的獨門醫術自是不能傳出去,但普通醫術,她想征求萬書岚的意思。
萬書岚看着熱心于教學的謝甯,無奈道:“你若能招到女學生,我就答應六丫和小豆芽去教她們,做不了女醫,做一個抓藥的夥計也成,認得藥草,也能在村裏做個行腳大夫。”
謝甯連忙點頭,就奔着萬書岚這一句話,她打算全力去招學生。
關于王家私塾又要重開的事在洛陽城裏傳開了,謝甯在背後運作,王不易出的面,将王家私塾四個字取了下來,新的牌匾還沒有挂上去,就已經引來不少人的猜測。
趙皚的幾個弟子知道了此事都匆匆跑去告訴他,趙皚自然也有些擔憂,不知道這王家私塾有何底氣再開始。
在大多人都認爲會招不到學生的時候,就有一個消息傳來,京城裏來了一位舉子叫吳屹,他進了王家私塾的門,而且由他親自執筆,寫下了百家學院四個大字。
有人去看了,那四個字龍飛鳳舞的,一看就是個不得了的人物。
洛陽本就挨着京城近,自是有人去打聽過這位吳夫子,原來他在各地方做過教谕,教過不少秀才考中過鄉試,後來還被招回京城,本是要進國子監的,不知爲何此事沒成,他也閑置在京城了。
地方的小私塾,哪能與這些才子相比的,他的詩作都有傳到洛陽的,雖不是什麽大儒,但也是有些才識。
趙皚有些擔憂,這是要同他來搶生意了。
謝甯和蕭煜好生招待了這位吳夫子,還讓工匠在學院裏單獨爲他修了一處小院居住。
這一下王不易算是心安了,看來謝姑娘是真沒有騙他,竟然能請得動這麽厲害的人物來洛陽城。
百家學院的第一批學生正是謝甯家的四個孩子,先前在趙夫子私塾裏的幾位家長,因上一次的事認得了謝甯。
一打聽得知她家有個孩子正是魏大儒的弟子,不免有巴接之意,也紛紛從趙夫子的私塾裏轉了學。
除此外,這百家學院的束脩不多,交了錢後所學的知識卻是比這周圍幾處私塾都要學的多。
倒是令不少普通大衆前來報名。
唯這女學生至今還沒有人,謝甯頗有些擔憂。
莊戶家裏一但有資源也多是緊着家中的兒子去,而不可能讓女兒去的。
謝甯決定将女學生的束脩再降一些下來,王不易有些不太高興,可是又礙于謝甯的面子,不得不同意了。
也就在謝甯操辦之時,又有一位京城來的武舉人過來應試,說是願意入學院教孩子們騎射箭術等,而且拿的工錢也不高,因曾是武将,落下一些缺憾,才來這洛陽城教學的,謝甯立即将人留下。
當天夜裏這事兒就傳到了蕭柏的耳中。
她收下就好,算是他對她的補償,感激她照顧好了小包子。
此時紀府内,紀姑娘因上一次齊王的拒絕,一回來後就一病不起了。
這是心病,請了好幾位大夫都沒能治好,有人說去找謝姑娘,她能治她傷疤,必能治好這病。
苗氏一聽,心頭不舒服,好不容易孩子的傷疤好了,不再依賴着這姓謝的,現在怎麽可能再去找她的。
夜裏,苗氏來到女兒的小院裏,看着病榻上的女兒,她勸道:“茹兒啊,你可要好起來,咱們嫡出這一脈,也隻有你最适合嫁給齊王做填房,莫被你的幾個表姐妹争了去。”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個,紀恩茹就流下了眼淚,她看向母親,說道:“娘,姐夫說有了心上人,娘可知道?”
苗氏立即想到了謝甯,語氣淡淡地說道:“此事不是早已經過去了,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娘,你知道此事?”
紀恩茹連忙拉住母親的手。
苗氏也不瞞着女兒,事實上女兒知道了更好,免得傻乎乎的被人利用了去。
于是苗氏說道:“正是謝姑娘,上一次你姐夫派了人去謝家提親,這位謝姑娘欲擒故縱,竟然拒絕了婚事,從此反而勾住了你姐夫的心,此女心計較重,你是被她利用了呢。”
紀恩茹目瞪口呆的看着母親,她搖頭,不相信謝姑娘是這樣的人,而且她不是有了心儀之人麽?
來洛陽的路上,紀恩茹就看出來了,明明她身邊的那位就是她心儀的人。
苗氏無奈道:“你怎知道她的心腸,知人知面不知心,許是在路上就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才接近你的,再說什麽樣的心儀之人能與齊王相比的。”
“你這個傻姑娘,聽嬷嬷說你送給謝姑娘鋪子和莊子,可有此事?”
苗氏一臉認真的看着女兒。
紀恩茹沒想身邊的嬷嬷還是告訴了母親,她隻好點頭。
苗氏一臉怒其不争的模樣,郁悶道:“傻孩子,謝姑娘接近你就是有備而來的,你太傻了,有了這一些,她就能在洛陽城裏站住腳跟了。”
這一下紀恩茹心頭更加難受了,她閉了閉眼睛,心如刀割一般。
苗氏接着勸道:“聽娘的話,好好養好病,去找你姐夫,要是能派個人去京城裏将你侄兒接了來,你也好接近你姐夫,此事我讓你父親現在就去辦好了。”
紀恩茹沒有反對,她現在還有些接受不了手帕交竟然利用她去接近齊王的事,她一直以爲謝姑娘是不同的,明明兩人這般要好,她怎麽可以起這樣的心思?
紀家當天夜裏就派人出城往京城去,想将這小外孫接了來好籠絡齊王。
而紀老爺當天也拿了一些曆知州查案的線索過來,年三十被人劫走錢家的布料一案有了眉目,劫貨的那些人當天夜裏沒有回城,卻是帶着貨物直接去了京城,曆知州發現此案不簡單。
一但涉及到京城裏的人,曆知州也沒有辦法了。
紀老爺有些懷疑錢丁所說的話,讓妻子好好問問,那一批貨當真隻是布料?還有莫不是走私的進貢布料,不然怎麽會驚動京城裏的人。
第二日苗氏叫來了錢丁問及此事,錢丁眼神閃了閃,自是再三肯定是普通的布料,還有就算是京城來的,也不代表着京城裏就沒有匪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