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裏,貴女們巴不得嫁入齊王府,到了洛陽,還不是哪個不巴接他,結果,這個女人拒絕了他,還被全洛陽的人都知道了。
吃飯時,苗氏明顯的看到蕭柏那風雨欲來的樣子,她很滿意,看來齊王對這謝氏也不見得如此獨特,而且經過這一次的拒婚,兩人應該是水火不融了。
紀恩茹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還給謝甯夾了菜。
謝甯不敢多說話,沉默是金。
此時苗氏開了口,“王爺,我家茹姐兒年紀也不小了,正想着給孩子尋門親事,正好乘着王爺在,你可要給你妹妹撐撐腰,她膽小,又因這臉傷,沒少受委屈。”
蕭柏一聽到這話就内疚,他點頭應是,自是要爲妹妹尋門好親事的。
紀恩茹一聽到這話臉就紅了,她有些不敢看姐夫,心裏是多麽的期盼着能嫁給姐夫啊。
苗氏又問齊王會什麽時候回京城。
蕭柏的眼神看向謝甯,說道:“暫時不回京城。”
苗氏有些意外,但内心很歡喜,關心的問他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說。
蕭柏卻忽然說道:“我想搬出去住,既然打算在洛陽城裏長住,決定在洛陽城裏置座府邸,以前多有打擾到紀府,心裏也過意不去。”
“出去置府邸?”
苗氏看向大女婿,心裏萬分不舍,忙勸道:“咱們紀府太小,可是住着不慣了?”
蕭柏看向苗氏說道:“紀府照顧得我很好,嶽母不必多想,現在我打算在洛陽城裏長住,也想在洛陽城裏尋門親事,還是要有自己的府邸的。”
說這話,蕭柏像是在說給謝甯聽似的,眼神咋盯着她幹嘛,苗氏都看出來了,看到女婿這眼神,莫不是對謝氏還不死心,難道女婿也吃這種欲拒還迎的手段?
苗氏氣得心口痛,她握緊着筷子沒說話。
紀恩茹卻是失落的,以後找姐夫還得去外頭,不再像現在這麽方便了。
蕭柏接着說道:“今日家宴過後,我便帶着屬下離開,府邸置在南城府學周圍,那兒雖不大,勝在清靜。”
謝甯立即擡頭看向對方的齊王,她怎麽感覺每一句話都像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呢?南城的府學邊,不會就挨着他們吧?可怕。
苗氏聽到這話,心頭氣得不輕,卻還得強裝歡笑,勸蕭柏能在府中多住幾日,畢竟新府還得修繕。
蕭柏擺手,“都是現成的,早幾日已經派人修好。”
原本早有這樣的打算了,苗氏竟然不知道,看來那小管事沒有将事情禀報上來,苗氏很生氣。
紀恩茹便說呆會去王府看看,蕭柏同意了。
一頓飯吃得心情起起落落的,謝甯根本沒有吃飽。
将吃食撤下了,謝甯要給紀姑娘換藥,于是兩人先去了暖閣裏。
到了暖閣裏,隻有兩人了,紀恩茹取下面紗,謝甯看到她的傷口好了不少,這傷口周圍出現了不少死皮,她就将死皮去掉。
紀恩茹似乎因爲今日齊王的話受了些刺激,她竟然與謝甯說起了心事兒。
“謝姑娘,真的要感謝你幫我治好傷疤,一直以來這是我心頭的結,其實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姐夫了。”
“那個時候每每長輩說,要是我的臉傷能好,就能嫁給姐夫做填房,将來我姐姐的孩子我也會示同己出的,隻可惜我這臉傷,出去見不得人。”
“現在謝姑娘給了我這個希望,等我傷口好了,我就可以嫁給姐夫,我可以照顧他了,聽說我姐夫這些年過得很不好。”
“他在京城裏處處受人排擠,就因爲我姐夫會打仗,手中握着兵權,得皇上的信任,可是自打我姐姐過世後,他府中就再沒有女人,這麽些年連個妾室都沒有。”
“長輩們都心疼他,所以以後能嫁給姐夫了,我一定要對他更好,我要用餘生好好的陪伴在他身邊,彌補我姐姐對他所有的缺失。”
謝甯聽着這個小姑娘那貢獻的精神,強行将這道德綁在自己身上的意念,她有心相勸,于是說道:“他未成婚,沒有納妾室,沒有娶妻,隻能說他沒有遇上合适的。”
“畢竟他也要爲他的孩子着想,所以這事兒也不能說是他有多偉大,多了不起,這隻是他的一個選擇。”
“就好比一個女人,成爲未亡人後,帶着孩子,也指不定一生不再另嫁,一直将孩子養育成人,這樣的故事不少,爲何不見有多贊揚的。”
紀恩茹卻是疑惑的看着她,覺得她的話不對,可是又反駁不出來,可是長輩都說齊王很辛苦,是個好男人,不近女色,對孩子也是全心全力的好。
謝甯接着說道:“我覺得吧,不分男女,遇上合适的人,就不會受自己的控制,隻能說都是沒有遇上對的那個人,我看你現在年紀也不大,要不要再多遇上幾位青年才俊,這樣你還能選選,指不定想法又不同呢。”
“成婚并不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重要的還是兩人是不是合适,是不是有感情,沒有感情在一起那也會過得不幸福。”
謝甯話才落,忽然一把聲音接了她的話,“謝姑娘年紀不大,感觸不少,可謝姑娘卻是說錯了,婚姻之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僅如此還講究一個門當戶對。”
“如齊王這樣的人中貴子,自是不能與一般人婚配,即使他願意,他合适,那也得長輩們同意才成的呢。”
随着這說話聲,苗氏從外頭進來,謝甯隻好閉了嘴,她說的這些感受,這個時代的人又豈能理解,尤其這樣大戶出身的苗氏,那更是不可能與她有共鳴。
隻是她不想紀姑娘事事都聽長輩的,這畢竟關系到她一輩子的幸福,真的這麽草率決定,将來怕她後悔。
苗氏在女兒身邊坐下,眼神從謝甯身上收回,垂下眼簾時,唇角勾起,果然用盡了心思,私下裏是想勸她女兒放手麽?如此就能給她機會繼續勾引齊王了。
一時間暖閣裏沒有了聲音,謝甯将紀姑娘的藥換好,上前收拾醫袋,就聽到苗氏問道:“不知我女兒這傷還要多久能好全?”
謝甯也不敢說得太肯定,于是說會根據觀察慢慢調整,長則一兩個月,短則一個月,再加最後一點最難收尾,指不定會落下一點小疤痕,更不得用手去摳,得自然脫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