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紀姑娘眉眼含笑,轉眼就來到了謝甯的身邊。
謝甯原本以爲這位蕭子伯是魏大儒的親戚,現在倒是與紀姑娘一同來了,而且紀姑娘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絕不可能與外男一同坐馬車,那麽必定是紀家人了,莫非是紀家的親戚。
紀恩茹見謝甯對身後的齊王有些好奇,于是上前介紹道:“這位正是我姐夫,當今齊王殿下,從京城來不久,姐夫見我臉上傷疤好了不少,便想來見見謝姑娘。”
齊……齊王殿下?乖乖,看到現實版的王爺,怎麽與電視上的完全不同,跟她師父一樣帥就算了,上一次五福寺的時候,他可是溫和的很,不過今個兒顯得疏離清冷一些。
所以她這是要行禮麽?福一禮還是跪下去?她可不想跪,那就福一禮,這倒簡單。
蕭柏看着眼前少女聽到他的名頭明顯的動容,可是這禮行得有些不情不願似的,真是讓人生氣。
引着兩人進入鋪裏,兩人坐下,謝甯起身去拿了點心放在桌案上,紀姑娘倒是順手就拿來吃了起來,剛開始還以爲是很普通的點心,沒想一吃,卻是一種從沒有吃過的味道。
沒錯,正是謝甯家中平素孩子們愛吃的鍋巴,有麻辣味和香酥味的,放了兩個碟子,由客人随意吃。
謝甯轉身去拿小醫袋,這邊紀恩茹卻是驚呼出聲,“這是什麽東西,這麽好吃的。”
齊王蕭柏卻是皺眉,這小吃食也值得驚訝,他不以爲意,不過在紀恩茹的誘惑聲中,他也拿起一塊吃了,卻是辣得他直冒眼淚,他連忙起身,正要尋找茶水,謝甯二話不說将一杯茶遞了過來。
她忘記提醒了。
京城裏的人也不是人人不吃辣的,爲何他吃得這麽難受。
紀恩茹卻是笑了,她倒是愛吃辣。
謝甯感覺齊王看她的眼神不對,像是她對他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她又沒有笑話他。
謝甯見他又坐下了,她才拿着醫袋過來,在裏頭拿起手術刀,正要幫紀恩茹臉上的疤痕刮去死皮,蕭柏卻面色一寒,沉聲問道:“都已經好了不少,還要動刀子?就不怕有了新傷?”
謝甯擺手,解釋道:“就是要割開結痂地方不平整的死皮,再抹上生肌膏,助此處長出新肉,而且這剩下的小塊傷疤最是難治,得一遍遍的清理,再加上紀姑娘這臉傷因爲是小時候發生的事,所以還得長出新肉,這生肌膏可就派上了用場,用得也就多了。”
蕭柏一聽,面色動容,試探的問道:“是不是斷手斷腳有了這生肌膏也能快速愈合?而且不留後遺症?”
謝甯又擺手,“後遺症難講,但是新肉要長得快些,自是離不開這生肌膏的。”
蕭柏聽到這話,心想着那孩子的六指砍下了,是不是也抹上了這種藥,長得沒有半點疤痕,畢竟她連陳年舊疤都能治好。
似乎一切也都想得通了,不過這人借着醫術接近紀家卻是不争的事實,這人的品行有待觀察。
謝甯細心的給紀恩茹上了藥,随即收拾用具時,就見旁邊的齊王居然還在吃麻辣味的鍋巴,不過吃一口吧又喝一大口水,她心想着要不要做點兒辣條出來,畢竟如他們這樣從小吃辣條長大的,似乎都難抗拒,不知道這個時代怎麽樣?
紀恩茹此時忽然開口,想邀謝甯一家再去紀府吃飯,謝甯隻好說最近家中事忙,孩子馬上要有拜師宴,紀恩茹倒是不再強求了。
謝甯見兩人喜歡吃這點心,于是順手給紀姑娘帶了一些回去。
兩人要走,但他們還不是回紀府,于是紀恩茹問謝甯要不要一同去魏府,正好她姐夫要去拜訪魏大儒。
謝甯不太好拒絕,隻好将鋪子交給來喜,她受紀姑娘邀請,坐上了紀家的馬車。
馬車裏,齊王冷冷淡淡地坐着,給謝甯很大的壓力,真實遇上了當時代的王爺,不過瞧着脾氣不是特别的好,倒也沒有架子。
謝甯規矩的坐在馬車裏,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先前不知道他的身份,她還能自在一些。
到了魏大儒的府前,三人下了馬車,走的是正門,府上的下人恭敬的上前相迎。
謝甯跟着兩人一同進入府中,管家将他們直接引入堂房前,謝甯在交椅中坐下,沒想正好與齊王對面對坐着,好在她旁邊坐着的是紀姑娘。
紀姑娘明顯的比以前活潑多了,許是疤痕有了希望,許是她在她姐夫面前,可以看得出來,齊王對這個小姨子很疼愛,平素在她面前也沒有什麽架子。
沒等多久,魏大儒帶着小包子過來,看着魏大儒身邊的小包子,謝甯心情大好,倒是将剛才的小心思抛在一邊。
小包子看到謝甯也是闊步走來,平素都是來富幫着在接送,今個兒謝甯親自趕來,小包子很意外,以爲是家裏出了什麽事,謝甯卻是接他回去吃晚飯的。
小包子在謝甯身邊小聲的說道:“五姐,師父說拜師宴過後,我就得住在魏府了,魏府的西邊院子,全部是外門弟子,他們都受師父的指點,也是住魏府不離開的,我現在是師父的内門弟子,那更應該留下,跟在師父身邊也方便師父教導。”
謝甯一聽,心頭莫名有些失落,這算不算這時代版的寄讀,可是這樣一來,她要見一下小包子都很難了,平素與孩子在一起都習慣,忽然這麽一說,她萬分的不舍。
越是看到小包子那輕松的眼神,謝甯的心頭就越不是滋味,不過孩子總歸要長大的,想想孟文天跟着沈大儒出去遊學的事,她家小包子不過就是住在魏府,還是近的。
小包子此時又說道:“五姐,我已經問過師父了,孟公子可以住西院受我師父指點一年,沈大儒也能見到我師父,就安排在這幾日。”
謝甯點頭,這兩姐弟二人坐下說着悄悄話,那邊齊王和主座上的魏大儒說上了,瞧着在魏大儒的面前,謝甯感覺齊王也變得有些恭敬了些,不愧是連太傅都不願意做的魏大儒,在皇室面前還是挺有地位的。
蕭柏與魏大儒讨論的是這些學子們的學業,以及三年後鄉試的各種可能,齊王從京城來,自是與魏大儒讨論一些時政,會對三年後的鄉試有何影響,其中就有提到稅政一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