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目朝後頭幾人看去一眼,後頭的人都相繼點頭,終于那頭目發現多了一個人,立即在人群裏尋找,問道:“你們還多帶了一個同伴前來?”
不少人搖頭,頭目正要回身清查人數,前頭祝聖故意鬧出動靜,頭目立即帶着人朝前方看去,見有個身影似乎跳進前方樹林不見,他立即叮囑道:“莫動,估計那些劫匪就在前頭,想不到上一次打了劫,這一次還敢來,是些狠人,咱們恐怕打不過。”
後方的狄仲聽着這話直搖頭,都是些草包。
狄仲偷偷地潛出此地,與蕭煜會合,将剛才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謝甯很是疑惑,猜測道:“莫非王良想乘機扳倒錢家?不知錢丁是個什麽人物?”
蕭煜卻是揚起唇角,說道:“這些人不足爲俱,至于王良要對付誰,倒是與咱們無關,我們重點是要得到貨。”
很快前方來運趕來了,顯然王家的車隊已經出發,很快就要來到此處。
狄仲又摸到了對面隐藏在草從裏的黑衣人行列,剛蹲下,就聽到前方的頭目納悶的說道:“剛才我明明點了多了一個人,現在又是對的,真是怪事。”
頭目又回頭點數,發現數目又錯了,他揉了揉眼睛,正要一個個問,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問道:“是什麽味道?你們聞到了麽?”
黑衣人點頭,但轉眼全部倒下了,他們聞到的正是迷香。
狄仲回來時,王家的車隊已經來了,謝甯一行人沖了來的時候,明顯的王府也準備了不少的護衛,這會兒兩方人馬打了起來。
豈是他們禁衛軍的對手,便是蕭煜一個人便能打翻不少人,而他們還盼着先前埋伏好的人能沖出來相救,卻沒想這兒安靜的很,哪有人沖出來,莫不是他們已經将那些人給解決了。
蕭煜劫了貨,就像先前那樣,将這些人敲暈在地上,分成兩隊,一隊人馬離開,另一隊人馬回洛陽城去。
謝甯在馬車上換衣裳,到了福宅外,他們幾人都顯得很正常,進了福宅,沒有再出門。
王府書房中,王良得知貨又被劫走,曆知州安排的人卻遲遲未出來支援,王良心頭不快,好在這一批貨是他的障眼法,帶沒有偷運私鹽,隻是布料,不然損失會更大。
王良立即給曆知州去信一封,邀他酒樓相見。
謝甯這一日看似呆在家中,哪兒也沒去,可是來富帶着人馬早已經在洛陽城各處布下了眼線,等來富回來,她也就知道了王良私下約見過曆知州,同時她也讓他們查了查洛陽城叫錢丁的人。
這人還不簡單呢,竟然是洛陽城的富商,專做糧食生意,就是前不久,他在洛陽城裏開了幾家布莊,布料全部從蘇杭兩地進貨,拿的全是時新的料子,洛陽城的權貴夫人都跑他那兒買布料去了,想必生意上妨礙了王良,才會想借機嫁禍。
這種商人之間的較量,謝甯沒有什麽興趣,她現在是想着王良斷了私鹽的銷路,背後之人總該浮出水面了吧,蕭煜也就不用再這麽勞累了。
此時的紀府小院裏,齊王蕭柏站在松樹下,一身雪白的狐裘上有飄落的雪花,他雙手背于身後,眼神卻是停留在前方某一處,似乎有心事。
木離匆匆趕來,郁悶的說道:“王爺,王府的貨又被打劫了,硬是讓咱們查不下去的,這人也是厲害,上一次派人去跟蹤,竟然被對方發現,給跟丢了,這一次又出手打劫,明顯的他很清楚王良的動向,而且功夫也不錯,再這麽下去,就壞了王爺的大計了。”
蕭柏收回目光,并未見他生氣,溫聲問道:“原本一個月内處理好此事離開洛陽的,現在本王改變了主意,本王打算在洛陽城裏長住。”
木離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不由得想起紀老夫人想爲王爺尋門親事的,莫非王爺在洛陽城裏有看中的女子了?
蕭柏接着說道:“既然貨已經被人劫走,那就劫走好了,王良售賣不了私鹽,他上頭的那人必定着急,且看她會怎麽做,雖然本王不能找到證據,摸清路數,但這都是遲早的事,借着這些民間商人之手積财,也得想想将來的後果。”
木離見主子決定留下,也不好再相勸,不過還有一樁事也是木離剛才發現的,于是禀報道:“王爺,屬下發現紀姑娘與謝姑娘交好,原來與紀姑娘一同來洛陽的正是謝姑娘一家人,紀姑娘的臉傷也是謝姑娘出的手。”
蕭柏皺眉,臉色有些不好看,“她竟如此有心計?你派去常德府的人幾時能回來?”
“再過半月回到洛陽,謝姑娘心計深,早早的巴接了紀姑娘,想必這一次與魏大儒的偶遇也是在紀姑娘那兒得知的。”
恐怕是了,不然誰會想到魏大儒會借着紀家的車隊去往五福寺呢,這女子看着單純,心思卻是不純,爲了拜師故意偶遇魏大儒,被他識破還敢隐瞞,雖然出發點是好的,可是這女子如此心性,恐怕會将他家兒子教壞的。
蕭柏吩咐道:“去準備準備,明個兒茹兒出門,本王與她一同前去。”
木離領令退下。
第二日天剛亮,謝甯起了身,就見來富已經去送小包子了,魏大儒這會兒應該沒起,但是魏大儒立了一個規矩,他的弟子必須起居服侍他,不可怠慢,小包子對這個師父那自是恭敬,比平素練功還要勤快些。
拜師宴定下了時間,就在半個月後,但這個消息卻是在洛陽城傳開,那些千裏迢迢趕來見魏大儒,盼着能拜入他門下的才子們個個心中羨慕不已。
聽說拜師宴上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新弟子站在台上,受各方才子的提問,有出詩作對的,也有提出策論題目的,總之這些人當着衆人之面刻意爲難不敢,但是也考驗小包子的學識與能力,也要看他懂得如何與人結交。
爲此這半個月,魏大儒想方設法的教他。
謝甯看着小包子都來不及與她打招呼就走了,早飯也沒有吃,說是要與師父一起吃,她就有些失落。
吃了早飯,謝甯和來運去往城東的無鹽美容館,開了鋪門,謝甯将鋪子裏打掃了一遍,随後開始研究她的藥方,正在調藥汁,外頭便有了馬車聲,想必是紀姑娘來了。
謝甯停了手,雙手往圍裙上一抹,邊解圍裙邊出來相迎,就見鋪面馬車上下來的是兩人,其中一人身上披着的雪白狐裘已經熟悉了,不過他今日眉眼冷清,眼神銳利,還挺吓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