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摟着謝甯的小腰,轉眼跳到了圍牆上,此時竹園裏的護衛發現了動靜,全部追了過來,蕭煜帶着謝甯匆匆離去,趁着這夜色,他們出了常府,才上街頭,便發現後面常府的人馬緊追不放。
想必今天晚上常府的護衛就算追到福宅,也敢向他們動手,奪下謝甯手中的證據,于是他們沒有往城東福宅的方向跑,卻是往知縣府跑去。
知縣夫人和典史夫人還扣在常府内,知縣大人從衙門裏回來時沒有看到妻子,打來管家問話,得知妻子去了常府吃宴未歸,心裏正擔心着,就有下人上前傳報,謝姑娘前來拜訪。
劉講叫他們進來,看到風塵仆仆的謝甯和蕭煜有些意外。
謝甯将背上的小包袱往桌上一放,并将今日入常府所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她問知縣夫人可曾回來,劉講才知道事态的嚴重。
劉講搖頭,“我夫人還在常府,不曾回來。”
謝甯和蕭煜相視一眼,心頭有些擔憂。
謝甯将包袱裏的賬本呈給知縣大人看,這是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手的東西,再結合上一次的萬民書,應該足夠搬倒常豐了吧。
劉講将賬本打開一看,隻見上面記載的是常豐與幾位富紳的往來賬目,尤其是裏面竟然還有售賣私鹽的帳目,膽子真大。
就在幾人說着這事時,劉府的管家匆匆走了進來,禀報道:“大人,常大人在外面,請求見大人一面,可否讓他進來?”
想不到他來的這麽快,先前派了那麽多護衛追過來,見他們入了知縣府,常豐便親自趕過來了。
劉講看向謝甯和蕭煜,心頭有些複雜,自己妻子還在常府吃宴未歸,此時常豐是不是要跟他攤牌,他又當如何做?
謝甯也想到了這一點,她連忙看向劉講說道:“大人若是再不處置常豐,以後就再沒有機會了。”
蕭煜坐在一旁沒有說話,他倒要看看劉講會怎麽做,若是得了這些證據,他還是不敢對常豐下手的話,那就是他來出手了,到那個時候可就沒有他這個做官的機會。
劉講下定了決心,他迅速的将桌上的賬本收了起來,随後看向謝甯和蕭煜說道:“将東西交給我吧,我一定會主持公道,你們現在趕緊離開,知縣府從小側門出去莫被人瞧見了,之後的事由我來處理。”
謝甯應下,于是和蕭煜起了身跟着管家往小側門去了,前頭常豐很快進入知縣府。
從知縣府小側門出來倒是沒有遇上常府的護衛,兩人匆匆離開,往城東福宅去。
隻是這麽等了三日,謝甯也未見劉講有半點動靜,常豐仍舊出入衙門當值,既沒有對謝甯下手,也沒有立案調查,此時福宅外那跟蹤的三人倒是不見了,陽縣看着一片安甯,可是謝甯卻心頭不甘,她不相信劉知縣會與常豐勾結。
李府中,謝二丫被孟文天帶了回來,沒有給外面的醫館看傷,是由李長河親自看診的,孟文天在謝二丫的床邊衣不解帶的陪了一日一夜,到了今日傍晚才回了孟府,此時謝二丫的床邊沒有别人,隻有李長河。
謝二丫睜開眼睛,那一劍刺入她的心窩,好在偏了一點點,不然她已經沒命了,事後想起來,她都感覺到不可思議,不過她也好命,拼回了孟文天的信任,也是值得的,尤其,她才說自己懷孕了,沒想轉眼就流了,好在沒有被揭穿。
李長河看着謝二丫,面色有些複雜,沉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謝二丫面色蒼白的看着他說道:“父親莫将此事說出去就好,其餘的不必再多問。”
李長河冷笑一聲,“我若不是幫你瞞着,你現在還能安生的躺在床上麽?孟文天說你懷孕的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父親,以後我是孟小公子的恩人,不僅對我和弟弟有好處,對李府也同樣有好處,還望父親莫多問。請幫我瞞着。”
幫她瞞着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先前這兩姐弟做的事,李長河可沒有忘記,于是李長河說道:“此事你讓我不要告訴孟小公子倒也不成問題,不過生哥兒與我家香姐兒的婚事,必須如期舉行。”
謝二丫想起弟弟的倔氣性子,于是說道:“娶大姐入門倒是可以,但是不是入贅,而是大姐嫁給我弟弟,就在隔壁府,而且以後李府的資源全部爲我弟弟所用,全力支持他鄉試。”
李長河變了臉色,可是一想到女兒大着的肚子,郁悶道:“生哥兒以後隻能娶一妻,不可再納妾,若有負我李家,我并不會放過他,必收回他的姓氏,毀去他的功名,你們最好記住了。”
謝二丫承諾,她會交代弟弟的。
此時剛回去孟府不久的孟小公子又來了李府,李家的管家前來禀報,李長河立即起了身,交代謝二丫說道:“既然你已經得到了孟小公子,那麽你就要努力的在他身邊,你跟你弟弟的處境,就靠你現在的手段。”
謝二丫點頭。
李長河出去了,孟小公子走了進來,他一身墨綠袍衫,神色雍容,長相俊逸的孟小公子的确出挑,謝二丫看着他的俊朗眉眼,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孟文天忍不住愧疚。
他在床邊坐下,關切的看着謝二丫問道:“現在可好些了?”
謝二丫伸出手,想要握住孟文天,沒想孟文天的手下意識的避開,她臉色微變。
“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謝二丫眼眶含淚,看向孟文天,一副嬌楚可憐的模樣,令孟文天心生愧疚。
“孟公子,我以後可以在你身邊服侍你嗎?”
謝二丫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望着他,孟文天歎了口氣,“我今日收到家書,家人讓我跟着沈大儒出門遊學,此去恐怕得兩三年,出門在外帶着你也不方便,你若是願意,我可以許你妾室留在孟府。”
謝二丫心頭一沉,想到孟母先前的态度,她自是不願意留在孟府的,豈不是羊入虎口,而且孟母的手段不比姑母的差,她對付不了。
“你要跟着沈大儒出外遊學,你這是要拜入沈大儒的門下嗎?”
孟文天搖頭,“這一次沈大儒來陽縣并沒有收弟子,他帶着我和謝玉一起出門遊學,是我父親争取來的機會,雖然我并不願意離開常德府,但是接下來的鄉試,我不能隻待在一處學習,沈大儒說的對,知識不在于書本上,而在于世面和眼見上,原本我打算留在陽縣的,現在我決定聽取家中父親的意見,跟着去遊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