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蔣豫遭人迫害,失了皇商的身份,不想被人報複,于是帶着一家人離開了家鄉,來到這陽縣小地方,原本以爲會相安無事的安度晚年,沒想因爲他女兒長得太過好看,被常豐瞧上,打算納爲妾室,蔣豫自是不甘心。
開始蔣豫是拒絕了的,而且借着自己的生意頭腦,在陽縣賺了不少錢,接着結交權貴,就是爲了防着常豐,那個時候蔣家是孫府的座上賓,小女兒也跟孫姑娘感情極好。
可是他錯估了常豐的野心,在一次宴席上,常府借着他女兒更衣之便将人帶入常豐的房裏強了她。
事後又派媒人來遊說,蔣豫想借着地方勢力報複回去,沒想他女兒與孫小姐出門的時候被常府的人敲暈帶走,從此失蹤,蔣豫幾次三番的去常府要人,他都說不曾見到。
不管蔣豫給多少錢常豐都無動于衷,那個時候蔣豫以爲隻要有足夠的錢就能打動常豐,逐不知常豐想要的是他的全部家産。
人落到了常豐的手中後再也沒有出府,但蔣豫派人打探過,女兒不但在常豐的府上,而且還被軟禁起來,成了他洩欲的對象,還聽說她女兒懷了身孕,卻耐不住常豐的折騰,小産了。
說到這兒,蔣豫已經淚不成聲,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他抹了一把眼淚接着說起後來的事。
常豐将他女兒活活折磨至死,最後在亂葬崗裏尋到屍體,蔣豫已經收集了一些常豐的罪證,準備去府城向知州大人告發他,沒想消息走漏,常豐搶先一步攔住蔣豫,與他見了一面。
他發現了蔣豫的皇商身份,如果他敢告發他,他也将他告發,蔣豫本想魚死網破,可是家裏老小還指望着他,他失去一女,卻不能反抗,在陽縣還受常豐的管制,于是他答應給常豐提供上等的布料爲條件,而他們離開陽縣,現在就住在府城。
謝甯聽了這一番話,心裏唏噓,當初常豐對付她也用的是這手段,帶她去更衣,常豐卻在那兒守着,好在她會功夫,不然就失了身。
想想這時代的女子,将貞操比命還看得重要的,遇上常豐這樣惡心的人,簡直是惡夢。
蔣豫抹了一把眼角,起身向兩人作揖,他懇求放了他們,現在他什麽都說出來了。
謝甯動容,提議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将常豐扳倒?”
蔣豫苦笑一聲,自是想過,可是他能怎麽辦?雞蛋碰石頭,他現在連皇商都不是,又怎麽對付他。
“我幫你,我現在收集了常豐一些罪證,還有萬民書也送去給了劉知縣,一定可以辦到的,現在隻要你願意出面作證,将你女兒的事公之于衆,常豐再有權勢,也不過是個地方官員,難道還能一手遮天不成?”
蔣豫看向他們兩人,搖了搖頭,無奈道:“恐怕你們還沒有所動靜,常豐就開始對付你們了,奉勸你們一句,莫去惹他。”
謝甯卻是沉思着,随後說道:“我倒是想到一個法子,可以一招緻命。”
蔣豫面色嚴肅的看向謝甯,說道:“若是你們能爲我報了這仇,我手上的家産願意全部給你們做爲酬謝。”
謝甯擺手,“我們都有共同的目的,就莫再談錢了,現在我們要辦的是先将今日送來的一批貨給劫到手上,這批貨不便宜,他這是要在黑市裏賣的,沒有了這一筆銀子,想必常豐也會惱羞成怒。”
蔣豫說道:“倒是知道他們的倉庫在何處,隻是劫走這一批布料還不能打擊到他,他必定還會想其他的法子。”
蔣豫欲言又止,莫非他還有什麽事瞞着他們,但顯然沒法再問出來,謝甯隻能先穩住他。
于是當天夜裏,他們一行人按着蔣豫所說的,去了常府的秘密倉庫,這兒不在城中,卻是也未出城門,是一處莊戶院裏,像所有的院子一樣,在外頭看着沒有什麽分别。
等謝甯和蕭煜過來時,就看到驢車一輛一輛的進來,正有人在卸貨,那一間間的房全部是倉庫,而且外頭落了鎖,還有人看護着。
等所有布料都入了倉,那些苦力與護衛也都走了,隻留下幾人扮成村民守在這兒,院子内外都恢複了平靜,難怪沒有人發現這兒的。
子夜時分,倉庫被打開,驢車入了院子,來富和所有的護衛一起裝貨,謝甯卻是在院裏轉了一圈,發現小院裏除了圍牆比别人的高些,其他卻是沒有什麽不一樣,看着地上暈倒的幾人,穿的還是莊戶家的短衣。
就這麽将貨悄悄運走了,院子再次恢複了平靜,他們這一次又是從城西的亂葬崗離開的,将東西連夜帶出城,蔣豫派了幾人跟着往府城去,他有能力立即将貨物轉手。
回到福宅裏,已經天亮了。
謝甯和蕭煜去補眠,常府卻是鬧翻了天。
李氏被常豐罵了一早上,費了那麽多的銀子買下的死士,結果還是沒能将人抓住不說,現在那些死士也不知道去向,他擔心落到了五丫頭手上,倒是難纏,是不是輕看他們了,早該下重手的,不該這般放任。
常豐在屋裏來回走動,李氏站在一旁,心頭不安,她想了想說道:“要不我現在寫張請帖,将謝五丫叫來府上吃宴,然後将她扣下,暗中弄死算了,至于那個姓蕭的奴隸,一但五丫頭不在,找出他的身契,他也沒有什麽作爲。”
常豐聽到這話,氣悶的說道:“你現在再叫五丫頭入府,你以爲她會相信你?”
李氏卻咬牙道:“她若不來,我就借着這身份,說她輕看我,怎麽說也是親戚,我就可以上門教訓她,我在陽縣的名聲早就不好了,不怕别人說我以大欺小。”
常豐看向李氏,這法子倒也還成。
于是當天謝甯一覺醒來收到李氏的請帖,竟然還請她去赴宴,蕭煜看向她說道:“莫去。”
“不,我要去,我就是要進入常府打探一下。”
蕭煜面色擔憂,“那兒畢竟是常府,守衛森嚴,祝聖他們進出不太方便,擔心暴露。”
“沒關系,祝聖跟着我去,暗中護着我,最後若是被發現,那就發現好了,反正我都明目張膽劫走他們的貨了。”
蕭煜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小媳婦一臉的執着,隻好同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