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吃得當真是熱鬧,金大郎看到座前的孟小公子和孫小公子,兩人錦衣加身卻與他們這一群布衣出身的莊戶呆在一起毫無架子。
喝酒的時候,孟小公子對金大郎也挺好的,得知金海在吳夫子私塾裏讀書,便說現在陽縣城裏吳夫子私塾很出名,眼下由于私塾不大,想要進吳夫子私塾的人還進不了。
金海說今年放榜出來中童生的不少,還是多虧小包子的試卷,考的很全面,有不少題竟然猜到了。
所以謝甯總結了一下,童生試中秀才,這隻是學習的基礎,隻要認真讀書,将内容記住,再全面發揮題海戰術,基本能中。
但鄉試中舉,那就不是這樣了,裏頭涉及國家大事,還得對當前時政民生都有了解,要有自己一定的見解,不但能寫文寫詩寫賦,還要求寫下策論和觀點,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可想而知,這已經不是讀死書就能考中的,也不是過目不忘就能考中的,考的是人的閱力與洞察力,還有一個好的師父很重要,他将帶着學生開闊眼界,接觸名流與權貴,難怪會有人中了秀才後出門遊學三年。
若是跟着厲害的師父遊學,還能在各地文壇切磋才識學術,通過這種方法不停的與人探讨學習,此時的知識不再在書本之上。
那麽鄉試過後的會試呢?那将是更難了,會試過後就中了進士,雖有一個殿試,那基本就是排名次的,得第一名才是狀元,這個時候已經可以做官了,而且還是前程無量的那種,不像中舉後捐官,隻要有錢就能做個知縣,但那樣的官,除非有過人的政迹,不然難得提升,因爲學曆不高,不能與進士相比較。
謝甯看着幾位讀書郎讨論學識,總感覺他們的前程還有好遠的路程要走,難怪有的人一輩子都有可能在讀書,而二十來歲就能做地方知縣的那些進士,已經是全國的驕子,可是到了地方,還得受地方官員的欺負。
若沒有政迹,一腔抱負也都沒了,想想就可怕,讀書不易,做官不易,反而普通百姓的生活更加自在一些。
一頓飯吃完,孫黎吃撐了,聽到金叔送來了不少草藥給六丫打理,于是與小包子跟着六丫去後花園了。
前頭金海和金大郎準備要回去,天都黑了,謝甯卻是答應他們這兩日就将鋪面和院子租下來,到時候派人回村裏支會一聲。
金大郎很感激謝甯,于是父子二人上了馬車離去。
孟文天沒打算立即回去,早已經拉着小豆芽去後花園裏練琴去了。
謝甯見奶奶帶着寶姐兒回屋裏去,于是她看向蕭煜,勾了勾手指,蕭煜看到她這小動作,心癢癢,知道她要做什麽,必定是要報複他了。
但蕭煜還是跟着謝甯回到他的房中,謝甯轉身把門一關,回頭看向有點兒忐忑不安的蕭煜,随後一個熊抱,就跳蕭煜的身上,蕭煜托着她的小蠻腰,無奈道:“我不是來不及說,不能全賴我。”
謝甯捧着他的臉,在他唇上蓋了個章,卻是笑了,“反正我不管,就懲罰你今晚給我暖被窩。”
這個好辦,蕭煜連忙點頭,還決定呆會去洗個香香的澡,帶上小媳婦喜歡的香囊,是不是頭發也洗一洗,蕭煜正考慮着,謝甯一個紅唇落下,蕭煜忍不住将她擁緊入懷。
兩人不知不覺吻到了内室去了。
看着床榻上有點兒迷糊又紅撲撲的小媳婦,蕭煜歎了口氣,“你就是個小妖精,明知道不可以還處處誘.惑着我。”
謝甯卻是抓住他的衣襟将他往床上一帶,随即一個翻身壓他身上,捧着他的臉說道:“這位俊美小哥,你幾時娶奴家過門?”
蕭煜忍不住想笑,擡起她的下巴,揚起唇角說道:“等你到十八歲。”
“那還有兩年?”
謝甯還在算着數,蕭煜點頭,“不滿意?那就等你二十歲的時候。”
“還是十八歲吧。”
謝甯生怕他反悔。
“好。”
蕭煜托着她的小蠻腰,的确有些愛不釋手。
謝甯伏在他的胸口,把玩着他烏發的頭發,謝甯還放在鼻端下聞了聞,她發現她家蕭煜很香的,不是都說臭男人,他怎麽就不臭?
“今晚當真去你房裏?”
蕭煜擔心她變卦。
謝甯在他懷裏搖頭,“就說說,晚上不準去。”
蕭煜果然失落,不準他去,他不會偷偷去,雖然還有兩年,他以後每天夜裏都要抱着她睡。
謝甯想到今日孫甜所說的事,她與蕭煜商量着打算明個兒去養濟院一趟,爲何修繕的好好的就倒了。
蕭煜一直派人關注着此事,他自是知道爲什麽,養濟院的房子長年不曾修繕,現在更是不會準許,而且什麽鬧鬼的事,都是常豐使的手段,但蕭煜不想謝甯多想,并沒有将此事說出來。
蕭煜原本想院試過後就寫封信給大哥,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十年寒窗不易,劉講二十出頭就做了知縣,讀了不少書,他還是給他一個機會,不然大哥知道,必定将劉講革職。
正因爲家裏有個讀書郎才莫名生出心軟,一方知縣若不能壓制住地方官員,那麽以後也自是做不了一方知州,所以這也是他的考驗。
至于那位監察禦史,自是不能放過了,竟然收了常豐的好處,在陽縣并沒有呆幾日就走了,而且正好在院試期間離去。
謝甯還在說道:“孫甜的手帕交蔣雅,此人在兩年前來了陽縣後的事,我的萬事通就得接這種棘手的案子才有成就感,我得想想怎麽去查。”
蕭煜挑眉看向懷中的媳婦,問道:“可要我幫忙?”
他底下的禁衛軍可是厲害的人物,查案一流。
謝甯搖頭,“也是鍛煉來富他們的時候到了,不然以後專門給我接一些街坊家長裏短的,成不了大事,要幹就幹票大的,以後我的萬事通也叫私人偵探社。”
“那是什麽意思?”蕭煜疑惑的看向她。
謝甯神秘一笑,從他胸口擡頭,伸手摸了一把蕭煜的臉,看到他的傷疤,沒有了頭發遮住,還是很分明的,于是她忍不住說道:“蕭煜,我給你把傷疤去了如何?”
蕭煜一想到眼睛上的傷疤就會想起那段痛苦的經曆,他立即搖頭,“不用,你又不嫌棄,何必多此一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