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後頭也就沒有再派人來院裏騷擾,家中老小都不知道此事。
還好走前安排好了人手,不然真被常豐給得逞了。
蕭煜拍了拍禁衛軍的肩膀,點了點頭,說道:“以後好好守着院子,護着家中老小,想必接下來常府還是會有舉動。”
禁衛軍領令。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飯,小包子成了中心點,一家人都替小包子考的好而高興,家裏終于要出一個秀才公了。
謝甯随即又道:“以後院裏的男娃都得去讀書,萬事通交給幾位兄長,他們隻要負責讀書就好。”
來富聽了,立即起身,帶着弟弟妹妹們感激的看向謝甯,是她救了他們,不然現在還流落在街頭,饑不裹腹。
萬事通的生意變好,是因爲上一次萬事通迅速的幫了劉老頭的事,一傳十十傳百,不少街坊都尋上門來,這種事原本都是私下裏的事,可是不知不覺萬事通真成了萬事皆知的地方。
私下裏還是有幾位富紳找過來,他們打探的消息也很隐密,多虧得謝甯這些時日事無巨細的都記載了下來。
院裏六丫在萬書岚這兒學醫,已經知道怎麽把脈和下針,而且孩子讀書很認真,識了字後,她将醫書也全部背下來,很努力,現在一般的小症,她能說出方子,隻是沒有真正的下過藥方,會沒有把握。
謝甯收到孫府的請帖,正是孫甜要宴請陽縣貴女千金聚聚。
謝甯決定去,不過請帖也給到了李府,李玲香是要去的。
李府堂前,謝二丫和謝文生從府城歸來,兩人顯得很恭敬,李長河看着謝文生,說道:“想必這一次院試是不成問題了,等你中了秀才,就與表姐成婚吧。”
謝蘭娟在一旁心裏雖然不太高興,但想到女兒最近的反應,于是說道:“現在可以找媒人定日子,想必孩子院試準能過的,到時候雙喜臨門。”
謝文生卻有些不知所措,他并不想娶表姐,尤其一想到那日的事,他就心頭不舒服,可是看到謝二丫面不改色的替他應下時,他卻咬了咬牙,不敢反駁。
于是李府找媒人挑日子,準備給兩人辦婚事,在讨論喜日的時候,謝蘭娟明顯的有些着急,将日子提早了些,謝文生卻借說有些太勞累,先回去休息。
兩姐弟一出大堂,謝文生回身看向姐姐,問道:“姐,一定要成婚嗎?我中了秀才後便出了李家自立門戶不好麽?我以前用了姑母多少銀子,我以後一點點的還給他們,絕不占他們的便宜。”
謝二丫聽後卻是冷笑一聲,看向謝文生說道:“你以爲考中了秀才便萬事大吉了麽?街頭有多少窮秀才,最後不落一個替人抄書寫信的下場,好一點兒的或能開私塾,可是你這樣的,無權無勢,開私塾都會被人嫌棄。”
謝二丫的話的确不好聽,但謝文生卻是啞口無言,兩人氣氛不對,悶着聲往前走,迎面遇上了表姐李玲香,李玲香走路有些慢,拿着手帕掩着嘴,似乎有些不舒服。
在看到姐弟二人時,李玲香臉色變得尤其的難看,放下掩嘴的手帕,出了聲:“站住,謝文生,你給我過來。”
表姐這是不同意婚事要來尋事了?
謝文生不得不過去,李玲香卻帶着他往旁邊的假山後頭去。
到了假山的後頭,沒有了旁人,李玲香回頭怨恨的看向謝文生,語氣煩躁的說道:“你那日喝醉了,占了我便宜,你倒是好,去府城考試,生活惬意,而我呢?這幾日吐得死去活來的,我娘說我懷孕了,你可知道?”
“該死的,憑什麽讓我受這麽多苦,你卻什麽事也沒有,我一想到這肚子裏懷的是你的孩子我就厭惡,你當時怎麽下得了手,你喝不得酒,爲何要去?”
李玲香一臉的氣極敗壞,可謝文生卻是目瞪口呆,面上蒼白如紙。
李玲香這會兒又吐了,她扶着假山,眼淚都被逼了出來,她不甘心,她愛的是蕭煜,要是這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就算沒有名份她也願意。
謝文生卻在看到李玲香吐的時候受了刺激,轉身往外跑,李玲香氣得想去追,可是身子不舒服,哪能追得上。
謝二丫看着弟弟驚慌失措的跑開,她臉色微變,随即跑到假山後一看,看到李玲香還在吐時,她似乎明白了什麽,難怪姑母會催着媒人選前頭的日子,原來如此。
隻是不過才一次,表姐怎麽就有了呢?爲什麽會這樣的?不是說前頭第一次一般不會中麽?
謝二丫匆匆回小院,看到弟弟失魂落魄的坐在台階上,她也在弟弟身邊坐下,想了想說道:“認下吧。”
謝文生不敢置信的看向姐姐。
謝二丫苦笑一聲,“要是懷上身孕的是我該多好,所以你認下吧,先認下,等我想個法子,這個孩子看如何安置好,你要好好讀書,以後想要自由,你就得強大。”
“你若不強大,你就隻能憑人擺布,這事上姐姐對不住你,但是也是爲了你的将來着想,誰叫咱們隻是莊戶出身,還是貧寒的莊戶,家中長輩爲咱們姐弟做了什麽,他們除了會拖後腿的吸血蟲,可曾像别人家的父母那樣有錢有勢的幫着子女,所以這是咱們的命。”
謝二丫起身離去,謝文生一拳砸在地上,血流了出來,他卻不知道痛。
此時常府裏,常豐在吃着神仙藥,躺在軟榻上,眼神有些迷離,身邊服侍的正是李氏,李氏替丈夫按壓着小腿,試探的問道:“當真就讓這劉知縣一步步得逞,打壓地方官員?”
李氏的話引來常豐的冷笑聲,他揮開她的手坐直了身子,語氣陰冷的說道:“孫崗這人也不是個蠢人,朝中自是想着地方知縣能管制好地方官員,爲将權力收歸朝廷所用,可是哪能這般簡單,做官的又有幾個幹淨的,也隻有那新晉士子初入官場,什麽也不懂,心頭存着正義,實則可笑至極。”
“劉講還是太天真了,這初入官場就想拿下陽縣,我常豐現在看似被壓制失勢,可是莫忘了,孫崗和馬延都是地方官員,他們絕不可能幫着劉講對付我,所以不必着急,過不了多久,劉講就會發現不管他想怎麽整治都不會改變現狀,他一身抱負連狗屁都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