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兒,蕭煜就感覺到有些口幹舌臊,見小媳婦來到身邊,他就聞到了那熟悉的清香味道,這種香氣很淡,卻是小媳婦身上獨有的味道。
蕭煜心猿意馬,卻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坐在那兒,實則心跳得厲害,臉也不知不覺紅了。
謝甯在桌前坐下,看着桌上的三碗牛肉面條,她很驚喜,“小包子會做飯了,不愧是學霸,什麽都是一學就會。”
小包子卻是輕咳一聲,臉上明明有些得意,卻還要裝作很謙虛的樣子。
三人坐下吃面,蕭煜悶不哼聲的就吃了起來,沒想一入口,他呆住,筷子停下,小包子疑惑的問道:“不好吃?”
謝甯于是嘗了一口,随即也呆了呆,這鹹得有點兒不知道怎麽說了,感覺倒了一袋鹽進去。
小包子于是也嘗了一口,随即吐了,“怎麽這麽鹹,我明明試着來的。”
謝甯卻是笑了,“莫急,等我去加工一下,保證不浪費,第一頓就能将面條煮熟,真的很不錯了。”
謝甯将吃食端了下去,小包子坐在一旁郁悶,蕭煜也在發呆。
小包子忍不住問道:“蕭哥哥,你的臉怎麽紅得這般厲害,你怎麽了?”
蕭煜掀眸朝他看來一眼,郁悶道:“問那麽多做什麽,呆會咱們起程,都要到晌午了。”
小包子點頭,感覺今個兒蕭哥哥有些不太正常。
終于謝甯重新加了一些菜進去,端上來,一家三口才能吃上一頓飽的。
吃飽後,一家人也就準備東西回陽縣去。
蕭煜下去結房錢,因爲先前小包子中了毛芋的毒,掌櫃将他們的費用全免了,卻是想向小包子求一副墨寶給他們鋪裏挂起來。
謝甯聽後感覺這掌櫃的也太有遠見了,将來她家小包子要是功成名就,這字可就值錢了呢,看來這一次留了不少讀書郎的墨寶吧,真是聰明。
人家免了食宿,那就給他們留下一副墨寶吧,小包子很快寫下天道酬勤四個字,掌櫃說會挂在大堂之上,但事後是不是這樣,那就難說。
一家人收拾好後上了馬車,來時一車回去還是一車,昨個兒買了不少吃的用的,都是給家裏人帶的禮物。
就這麽一家人出了城門。
這會兒日頭當空,正是春末之季,官道上兩邊景色怡人,路上行人極少,謝甯挑了簾子。
清風吹在臉上,她的心情很好,看着小包子在翻書,她便說道:“莫負好時光,現在考試過去,咱們要輕松一下。”
小包子于是将書放下,他也爬窗口看,外頭風景的确不錯,府城他們就這麽來過了,沒呆幾日也就這麽走了。
前頭趕車的蕭煜說道:“下一次來就是三年後的鄉試了,鄉試在府城的貢院考試,是入秋之時,那個時候就擔心夜裏涼,到時咱家的小包子也十三歲了。”
三年後就鄉試,時間還是挺緊迫的,人家秀才試後都是準備六年後再考,就這三年時光,孩子來得及麽?
沒想前頭的蕭煜忽然停了話,馬車也停了下來,謝甯挑開車簾朝前頭看去一眼,就見前頭是送别亭,而亭裏坐着的不正是孟文天。
孟府的馬車攔了去路,孟文天一看到他們一家立即從涼亭裏出來,看到蕭煜作了一揖,方說道:“我在這兒已經等了半日,我猜你們今日回去,正好我的假期也到了,也該回陽縣了,不如一起。”
蕭煜卻是幹脆利落的拒絕,“不必,麻煩讓讓路。”
孟文天厚着臉皮當他們同意了,随即他上了馬車,一前一後就朝前去。
謝甯放下車簾,她剛才沒有在孟文天身邊看到謝家姐弟,倒還好,不然也是絕不會與他同路的。
此時陵府,沈大儒的府上收到不少拜帖,卻沒有一張是謝玉送來的,沈大儒有些氣悶,他派人去打探,才發現這一家人已經離開了客棧,合着人家根本沒有想到拜師。
所以還是錢乙沒有知會到了,這一家人可能還不知道拜師的好處,沈大儒這麽想着,他決定去一趟陽縣。
這個孩子就是入了他的眼了,直接去陽縣要人去。
看着眼前的一堆請帖,沈大儒也不想打破這些讀書郎的希望,于是将他們都一起召來相見,他在大院空地上置下座位,決定順勢授一堂課,打發了他們。
而來的人當中,正好有謝二丫姐弟,他們沒有急着回陽縣去,卻是在城裏想要拜師,終于能等到沈大儒相見,卻得知是有不少人要拜見沈大儒,于是将他們都召到一起相見。
謝二丫暗感不妙,卻還是交代弟弟,一定要好好表現,在這些人當真脫穎而出才有希望。
外頭拜訪的學子已經來了,沈大儒正要出去,學政大人錢乙就匆匆來拜訪,他是得知沈默要見這些學生,正好他今日看到了小包子的試卷,他認爲有必要給沈默看一眼。
沈默與錢乙在堂前坐下,錢乙将小包子的試卷拿出來,說道:“瞧瞧,這是一個孩子說得出來的點子,我覺得這個周繼來也是奇葩,怎麽教出來的孩子?”
沈默拿起試卷細看,隻見最後一道題不是那日公開課上所說的那樣寫的,這孩子對稅改又有了新的意見,那就是稅目集中的同時還要管制好市場價格的穩定,他建議用銀錢交稅,但前提是先穩住物價。
不然帶來的後果是物價上漲,小包子将市井中的肉價列出來做比較,若是當年養豬的人多了,肉價就會下降,百姓就會在第二年轉而投入其他的買賣,而第二年的肉價就會跟着漲,所以稅改是要有,但平衡這價格,才是重中之重。
先前稅法上,皆是以物低稅,百姓交糧米充數,就涉及數目上的缺斤少兩,運送途中的正常損耗,以前各地方官員的貪污,問題不少,而現在稅改後,問題不比先前少,雖然能杜絕那些貪官提高損耗,但卻能讓民間商人抓住這空子。
不是肥了地方官員就是肥了民間的商人,商人本就聰明,又逐利,這事兒可謂是不能控制,根本就沒有必要改變,左右都不是朝廷所要的結果。
小包子的分析一針見血,他寫得有些淺顯,但的确動了腦筋,正因爲小,他講不出大道理,他就用市井的生活打比喻,但結果說得很明白,用詞也簡練,沈默是滿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