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座,穿着一身桃紅中帶有金線刺繡舞裙的李玲香便說道:“我給三位助興吧。”
李玲香說這話時的眼神全停留在一身松花色布衣長衫的蕭煜身上,孟小公子要拒絕,謝二丫卻是輕咳了一聲,上前說道:“我爲三位斟酒吧,三位莫将咱們姐妹見外就好。”
孟文天本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他的确感激謝二丫告訴了他神仙藥的害處,同時也阻止了他吸食此藥,借着這點人情,謝文生想見一下蕭煜,想與他和好如初,畢竟蕭煜以後會是兩人本家的姐夫。
孟文天才因此答應了他們的請求,沒想到随着謝文生來的還有兩姐妹,孟文天面薄,謝二丫再三道歉,他又不好趕人了,這會兒見她拿起了酒壺,又不好拒絕了。
蕭煜臉色有些不好看,他不喜歡謝二丫與謝文生,但看到旁邊有些爲難的孟小公子,他也就坐了下來。
一頓簡單的酒宴,酒是好酒,菜是好菜,但是蕭煜卻是吃得沒滋沒味。
謝二丫穿着一身淺灰的舊錦裙,真正是将李玲香給襯得華貴又亮麗,正是李玲香要的結果,但孟文天看了,卻還是會忍不住動了恻隐之心。
謝二丫在李府的情況孟文天先前去打聽過,她就像是她姐姐的丫鬟一樣,就因爲她的出身不好。
幾杯酒下肚,蕭煜放下了杯子,看向對面一直不說話的謝文生,他起了身,“孟公子,我吃的也差不多了,答應了我媳婦要早些回去的。”
孟文天心想着才吃沒多久就走,于是起身勸他,底下還在猶自跳着舞的李玲香一直盯着蕭煜的一舉一動,看到他統共也才看了她兩眼,心裏早已經不舒服了,這會兒再看到他忽然起身要走,她便有些受不住了,舞也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孟文天将蕭煜勸住了,隻好又坐下,李玲香接着跳舞,心頭卻是難過,當初在玉蘭村的時候,村裏那些孩子欺負她,他明明救了自己,卻是冷冰冰的走了。
她當時想一定是不想讓她太難看,也不想看到她狼狽的樣子才這樣,現在再遇上,感覺他仍舊是這副冷淡的模樣,她開始有些慌了,在賢和書院的門口他說的那一番無情的話還烙在她的心田。
明知道他有未婚妻,正是表妹五丫,可是李玲香還是放不下他,若是能嫁給他,便是跟着他一世爲奴都願意。
李玲香不知不覺落了淚,她借着舞姿抹了一把眼角,正好孟文天朝下頭看了一眼,看到她抹眼淚的樣子,有些疑惑,于是看向謝二丫,“爲何你姐哭了?”
謝二丫朝底下的姐姐看去,的确眼睛紅紅的,想必是剛才蕭煜要走她就受不住了,于是說道:“實不相瞞,我姐愛慕蕭公子,這一次是出嫁前最後一次與蕭公子相見,她穿上了自己最喜歡的舞衣,打扮成自己最滿意的樣子,原本以爲蕭公子會歡喜,看來還是她想錯了。”
孟文天被謝二丫突然的表白吓了一跳,他下意識的看向了蕭煜,蕭煜果然一臉的冷淡,似乎還有些不高興。
謝二丫接着說道:“這段孽緣也起緣于玉蘭村,當時——”
“她是你姐,何必要說。”
蕭煜掀眸警告的朝謝二丫看了一眼,怎麽說也是她姐姐,她将什麽都告訴外頭人,當真好麽,那可是關系着一個女子的清白名聲。
謝二丫隻好停了話,孟文天卻是看了蕭煜一眼,随後看向底下的人,看來這個中還有淵緣,他也不好再深問,也是一位癡情的女子。
孟文天才知謝二丫今天安排的目的,先前對她的突然有些不高興的,這會兒也就釋懷了,于孟文天來講,她不是真的想要來打擾,而是在爲了她姐姐,難怪她穿得這般陳舊,就想她姐姐顯得更漂亮一些。
“來,喝酒吧。”
孟文天将酒杯倒滿,與蕭煜碰了碰,謝文生卻是自始至終都不曾說話。
原本兩人的酒量都差不多了,孟文天也不是第一次喝酒了,他買的酒自是知分寸,隻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幾杯酒下肚,眼前開始模糊起來,他看向蕭煜。
蕭煜發現不對勁,還沒有酒喝得醉他,他猛的起身,卻發現自己站立不穩,随後身姿一一歪又坐下了。
轉眼包括謝文生在内,三人都伏在了石凳上暈睡了過去。
謝二丫看着手中的酒壺,面色淡定,她拿起一個酒杯,倒了一杯酒從涼亭裏走了下來。
花園裏,李玲香還在跳着,心情卻是低落極了。
謝二丫來到姐姐面前,含笑說道:“姐,莫跳了,他們都醉了呢。”
李玲香才敢往上看了一眼,這會兒果然看到上頭的人都醉倒了,她也沒有想到這酒這麽烈,這麽快就能喝醉。
“姐,剛才蕭公子說要姐姐也喝一杯,這正是蕭公子的酒杯,隻是他醉倒了,沒法下來。”
李玲香聽到這話,整個人驚住,這是蕭公子的酒杯,還是蕭公子讓她喝的,她……
“姐,接下吧。”
李玲香半推半就的将酒一口喝下,入嘴很烈,她眼睛都辣得閉上了。
兩姐妹上了涼亭,看着醉倒的三人,李玲香的眼神停留在了蕭煜的身上,謝二丫見狀,于是小聲的在李玲香的耳邊說道:“何不得到他,到時他必須負責。”
李玲香心動,雙眸一亮,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忙搖頭,“我不爲人妾。”
“誰說是妾了,自是正妻。”
李玲香垂下眼簾,是心動,她很想嫁給蕭煜,可是一想到惡心的五丫将來與她共侍一夫,她就受不了。
但此時的李玲香發現自己身上出了一身薄汗,而且還越發的覺得熱了。
謝二丫卻讓她幫手,将兩人趕緊扶下去,不然人睡在這兒也不是個事。
可是兩個女人的力氣小,先是扶的孟小公子,兩人一左一右,扶着他跌跌撞撞的往下頭走。
終于将孟小人子扶到院裏時,院裏的下人看了過來,顯然他們很疑惑,可是主子沒有發話,又不敢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