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兩人都靜默下來,然而這個聲音卻令謝甯覺得最世上最有安全感的聲音,以後要是每夜都能聽着他的心跳聲入眠該多好啊。
謝甯就這樣聽着,不知不覺睡着了,蕭煜卻是睡不着,美人在懷,又是沖動的年紀,明知道自己會折磨一晚上,但他卻甘之如饴。
抱着軟乎乎的小媳婦,他會很滿足,有生以來,終于有一個人是他完全擁有的,而且以後還會一直不離不棄的在他的身邊。
回想他從小到大,他所珍惜的總是一樣一樣的失去,自打他記事以來,他以爲的父愛卻被兄弟姐妹一點點的奪了去,他擁有的母愛,卻要親眼看着母親早早的去世。
他努力的開心的活着,沒想大哥又傷他右眼眉心,從此不敢出宮門半步,這些不好的記憶一點點的湧上心頭,他不知不覺将懷中的媳婦抱得更緊了一些,以後他誰也不在乎,他隻在乎懷裏的這個女人,隻要她不離開自己,自己便什麽也不缺了。
早上謝甯醒來,天色還早,正是他們平素練功的時候,謝甯要起床,蕭煜卻是很困,他昨晚一直沒能睡着,才眯了一會兒眼。
謝甯看着還想睡的蕭煜,摸了摸他溫順的眉眼,說道:“師父,你先睡會兒,徒兒先去練功。”
這一聲師父叫得蕭煜眉眼都展開了,他閉着眼睛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在她手背上吻了吻,應下,“去吧,别偷懶,爲師再睡會。”
誰偷懶了,謝甯吐了吐舌。
她從床榻上下來,穿好衣裳,悄悄摸摸的從屋裏出來,見院裏四下無人,她終于大着膽子出來了,不過這一幕被屋頂守着的祝聖三人瞧見,祝聖瞪大了眼睛,主母又是從王爺房裏出來的,昨個兒王爺那氣憤的樣子也是看到了的,竟然昨夜兩人沒有鬧起來不說,竟然還和好了。
不得不佩服主母有能耐。
謝甯迅速回到自己的屋裏,換下衣裳,穿上窄袖衣裙就出了屋,随後往後花園走去。
到了後花園,果然看到幾個孩子都在練功。
六丫這會兒沒帶面紗,已經練出一聲汗來,雙頰都紅通通的。
小豆芽也在練着,卻是不能做太多的動作,也不能太辛苦,所以隻能算得上在健身罷了。
隻有小包子卻是一套拳法練下來,謝甯看着他練得認真,心想着,這麽下去不知道小包子的右手會不會真的好了,想到孟小公子雙手都能彈琴了,她就越發充滿着希望。
跟六丫一起練,練了一會兒天就亮了,幾個孩子要去讀書,謝甯也隻好收了手,回屋裏想洗澡,想着昨夜就沒有洗,全身都不舒服呢。
正好唐氏已經做了飯,竈台燒了一頓飯,熱水就有了,她回屋洗了一個澡,再換了一身衣裙出來,一家人都已經坐在堂前了。
早飯就着讀書郎的時間,他們就一同吃得早些。
吃過早飯,來富送孩子們去賢和書院,謝甯卻沒有急着出門,想着今個兒孫府的管事怕是會上門收錢了,她幹脆别出門,給蕭煜做新夏衣去,雖然隔着夏季還遠着,可她一件衣裳得做很久,慢慢來了。
謝甯在認真的縫衣,小豆芽搬了一張闆凳在她身邊安靜的坐着,蕭煜卻是上街采買去。
唐氏帶着寶姐兒過來,寶姐兒在院裏到處走動,自得其樂,而唐氏也跟着坐下,看了孫女一眼,說道:“我瞧着蕭煜的衣裳都要打補丁了,你還沒有将衣裳做出來呢?”
謝甯有些意外,她看向奶奶問道:“我沒有做春衣,我做的是夏衣,他的衣裳破了?”
唐氏歎了口氣,隻好說道:“這樣吧,我瞧着小豆芽的針線活不錯,隻是年紀小還不會做整件衣裳,你就将一對袖子給她去縫,以後我給你裁剪好,咱們偷偷的不要告訴蕭煜就好。”
那趕情好,這樣她快多了,乘着蕭煜去采買,謝甯還給蕭煜買了好幾匹布沒有裁剪的,于是一股腦交給唐氏,唐氏也是快步将布料抱回自己的屋裏。
小豆芽卻是笑了起來,“上一次蕭哥哥問我有沒有幫娘親做針錢,我搖頭,他還有些不信,他說娘親的針線活越做越好,都看不到線露外頭了。”
謝甯一聽,暗自抹汗,她可是親手一針一線縫的,他敢說不是試試。
唐氏很快将裁剪好的布全部放在了謝甯的屋裏,小豆芽也幫着她縫袖子了。
到了晌午那會兒,蕭煜趕着馬車回來,上面拉了不少貨,吃的用的不少。
馬車後頭還跟着一個趕驢車的老漢,驢車上全是柴禾。
蕭煜将柴禾搬入院裏的柴房,謝甯也跟着起身,蕭煜卻是不讓她靠近,不想她弄髒了身子。
将柴禾和吃食全部搬進來後,蕭煜給了對方銀錢,他便回屋脫下外衣,赤着膀子就在柴房裏劈柴了。
謝甯提着針線藍過來,看到他這麽冷的天赤着膀子,那不冷着了,忙上前問道:“蕭煜,你怎麽不将衣裳穿上?”
“我不想将衣裳弄破了,沒關系,這樣挺好,劈柴在用力,不會冷的。”
爲了護着衣裳,就不怕自己冷了,謝甯心疼了,她這幾日不出門了,趕緊給他做衣裳。
于是她就坐在柴房外做針線,陪着蕭煜一起說話。
下午的時候,孫府的管事終于來收錢了,謝甯将三千兩銀子交出,并說道:“等養濟院修繕好,我就帶着金家木器行的人過來做桌椅床榻,說好的事絕不會反悔。”
管事收了錢,很是恭敬,人家連三千兩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給了,他哪敢懷疑半點,自是相信的。
孫家管事離開,蕭煜和唐氏都看向她,謝甯都忘了說這事兒,她看着街頭那些人太可憐,這些孤兒她是收留了,可是街上還有那麽多的乞丐和流浪無住處的人,而且每年陽縣還有那麽多的孤寡老人,聽說養濟院都是在救濟的範圍内,隻是現在卻并沒有實行。
唐氏聽了,自是不反對,隻是她擔心孩子太過大方自己做生意辛苦,賺錢不容易。
蕭煜聽了後卻是皺眉,陽縣不是貧困縣,按理說朝堂上必定拔了銀子給養濟院,爲何養濟院破爛成那樣,那些要救濟的人也沒有得到安置,想必都被這些地方官員給貪了吧。
看來此事他得查一下,要是查出來這些地方官員真的貪了銀子,他是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