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街往碼頭上去,上了官道後,蕭煜将早已經備下的府牌挂在了馬車上,而馬車内的謝甯便将今日從常小公子那兒偷來的玉佩帶在了身上。
馬車到了碼頭,謝甯下車時,蕭煜上前扶了她一把,她手中折扇打開,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到了河邊碼頭上,來富立即走過來,小聲禀報道:“謝東家,就在那邊了。”
爲了不暴露自己的女子身,以後他們都叫她謝東家。
謝甯朝那邊看去,幾艘大船中間的一艘,此時正在裝載貨物。
謝甯輕咳一聲,朝蕭煜看了一眼,随後帶着幾人往那邊去。
到了船前,有管事疑惑的朝幾人看來,看到謝甯清秀的臉,還有那一絲折痕都沒有的錦衣,心頭打了鼓,瞧着像個貴公子。
待那管事看到她腰間的玉佩,對方更是猶豫不定了,眼前之人是常小公子?
謝甯朝蕭煜使了一個眼色,蕭煜上前朝那些貨物看了一眼,指了幾個袋子,說道:“裝馬車上去。”
管事的露出讨好的笑意,上前問道:“閣下是?”
蕭煜皺眉,他嚴肅起來還當真令人懼怕。
“常府也不知道了,非要說得這麽清楚,碼頭人多口雜,老實一點,将我指的這幾袋扛上馬車,上頭若是問起,但說無妨。”
那管事的看到蕭煜面不改色還有些強勢的樣子,有些害怕,若是常小公子,他們萬不可得罪,可惜這管事的也隻曾遠遠地看到過一回常小公子,倒有些不太記得清他的長相,不過這玉佩是聽說的,常大人第二任妻子的遺物,在外頭還有不少假的流通,但眼前的這一塊一看就是真的。
管事的還在猶豫不定,蕭煜伸手抓住對方的衣襟,那模樣若是他敢反抗,他可就出手了。
管事的沒法,隻好吩咐底下的人趕緊将這幾袋往馬車上扛,還有幾袋卻想乘機要藏起來,來富連忙指向另外幾袋,“那個也是。”
蕭煜于是看向正要藏着的幾袋,管事的快要哭了,可是在蕭煜嚴厲的眼神下,不得不叫人将東西扛走了。
見達到了目的,謝甯拍了拍對方的肩,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卻是将那管事的吓得曲着身子還恭敬的目送他們離去。
謝甯和蕭煜上馬車,來富與幾位兄弟跟着馬車一同離去,馬車上了官道後,來富幾兄弟也連忙上了馬車,馬車加速前行,一路回了城。
到了城東的小院裏,來富還派了兩個兄弟在外頭守着,有什麽動作就告訴他們。
謝甯站在馬車邊,蕭煜将上頭的麻袋扛下來,接着打開其中一袋,隻見裏頭是一袋石鍾乳,謝甯很意外,她和蕭煜立即再翻開幾袋,隻見還有一袋紫石英、白石英、赤石脂……
謝甯呆了呆,“這藥恐怕難得手,他們爲何進了這麽多的貨?”
來富在一旁說道:“我聽到其中一個管事的說這些藥要特别看重,于是才将這幾個麻袋做了記号,其他的多半也是藥材。”
蕭煜也面色嚴肅,說道:“這些藥,不簡單,是走私的藥,不知從何得來,但一定不是正規渠道,隻是打着常府的名義将這些藥送去李家藥鋪,他們想做什麽?”
“莫不是李家又研制出了新藥?”
謝甯将這些藥材給記下了,一樣一袋,手筆不小。
将藥材存放好,來富幾位兄弟在院裏吃過晚飯後就走了,他們聽了謝甯的話,守在李府藥鋪前。
這一夜謝甯睡得不太安穩,第二天來富過來報備,昨個兒上岸的船,裏頭的藥的确是送到李家藥鋪的倉庫,所以這一批實則是李家采買,隻是由常府的官船出的面,果然是官商勾結,難怪李家藥鋪的生意越來越好,藥丸也敢随便賣。
謝甯将玉佩交給來富,交代道:“找到常小公子,再偷偷放在他的身上,莫鬧出動靜。”
來富應下,随後吃過早飯便出門去了。
謝甯和蕭煜再次來到屋裏,看着地上放置的藥材,謝甯忍不住好奇,“這些藥給賣了,不知能賺多少錢?”
蕭煜說道:“正常開鋪賣,萬把兩銀子,但私下裏盡快脫手,幾千兩銀子,看收貨人的想法。”
謝甯心中大喜,比她做無鹽膏賣來錢快的多,隻是這樣一招隻能用一次,不然露了餡,可就惹上麻煩了。
不過是給常府一個教訓,弄到了這批貨也算解了氣,這批貨這麽難得,她不僅要錢,也要想着這藥材不會從黑市中再次落入李長河的手中,所以她得尋個好買家去。
謝甯用布袋從每袋裏抓了一把裝起來,她和蕭煜身上都帶了些,這就出門尋找買家去。
兩人喬裝一番,就這樣坐着沒有府牌的馬車到了城南,先是将馬車寄放在一處酒樓,給小二使了一些銀子。
謝甯和蕭煜于是徒步往城南茶館去,先前萬書岚說過每半個月這兒有藥材商人過來吃茶,他們也去碰碰運氣去。
兩人一身錦衣進入茶館,與裏頭吃茶的客人沒有什麽兩樣的,倒也沒有惹來他人的注意。
兩人尋了一張角落的桌子坐下,夥計送來茗茶,卻是要收他們一人十兩銀子的茶位費,謝甯一聽肉痛的不行,到了城裏才知道銀子是如此的好花銷,可惜賺錢不易。
謝甯問爲何這麽貴,夥計笑道:“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茶館裏的客人會比較多,也是我們小店定的價位,客人以後可以避開初一十五過來,平素隻收取三兩銀子的茶位費。”
“不過客人莫擔心,今日的茶是最好的茶,與平素的也是不一樣的。”
夥計的說完這話就退了下去,謝甯給了銀子,倒也沒再說了。
他們兩人來得早些,坐了好一會兒,茶館裏陸續有人進來了,兩人朝茶館門外看去,心裏也在盤算着,這些人哪些是生意人,哪些隻是來喝茶聽戲的。
終于茶館内座無空席時,謝甯和蕭煜也看中了兩人,這兩人的穿着很有錢,瞧着他們大拇指上的玉闆指就知道是個有錢的主,就是不知道做什麽生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