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才不要吃藥了,這幾日喝的湯藥已經足夠,可是孫黎卻是強行讓他喝下去,說這支參可是他母親費了力氣才買到的好參,吃了特别的補。
于是三個孩子吃下了,坐旁邊不遠處聽到幾人說話聲的同窗見孫黎與這對兄妹如此親近,有些人心裏就嫉妒了起來,主簿府的小公子向來不輕近人,主簿夫人也難以親近,沒想這一家莊戶倒是入了眼。
待謝文生身體好了來上學的時候,就看到小包子在學院裏蹦蹦跳跳的健康的很,而且因爲他的字迹進步神速,周夫子私下裏叫他幫着抄注解和試卷。
賢和書院有這麽一群學生,是周夫子精挑細選出來的,每次在周夫子對曆屆的考題做一些分析與解析時,會有新的注解與總結出來,除此外,還有賢和書院獨有的試卷,專門針對院試與鄉試而設置。
周夫子身邊會有幾個得力的夫子常常在一起研究,而九歲的小包子就成了這些大人中的一員,專門幫着抄錄注解、總結、題目等。
每日放學前提前一個時辰在周夫子這兒報到,除了抄寫這些外,還有相對應的答案也是一并要抄一份的,這些答案是給每位夫子講解的時候用上,周夫子讓他們抄的原因是希望他們在抄寫當中學到知識。
尤其像小包子這種看一遍就能記住的,他再抄一遍,那豈不是記得更牢了。
這也是周夫子給他開的小竈,全學院這麽多的學生,爲何選了他,他現在的字練得再好,與那些秀才們比,還是差了一大截。
而且小包子抄寫時非要帶一個稱坨,所以抄得比别人的速度也慢些,但周夫子卻仍舊很看重他,算是對他的偏愛。
再過兩年是鄉試年,學院裏有不少秀才要應試,甚至連教導的夫子也是應試者,他們平素教完課程就回去看書,周夫子再特意的指點,也是選的優秀人選。
小包子記得不少很奇怪的注解,周夫子看了,覺得講解的極其精僻,先前他們借鑒的是常德府大儒的注解,現在發現不及小包子夢到的那些注解更加詳細與獨特。
于是小包子除了抄錄外,周夫子還會拿一些書集過來讓他将注解背記下來,同時再私下裏分發給應試的秀才看,叮囑他們千萬别傳揚出去,但凡誰傳揚出去半點,周夫子不但将對方在賢和書院除名,他還能向縣學裏教谕提意見,将對方在縣學生員的名單上除名。
這是對秀才最大的懲罰,周夫子也是爲了保護小包子,不管這注解從何而來,他們皆算爲偷學。
小包子若不拿着書他是不記得的,但拿起那本書,他就發現自己看過,當然四書五經當中,他看過不少,但還是有幾本未曾看過,比如易經,這一本書謝甯幫他買的,他早已經看了一遍,全部記住了,就是不知道意思,蕭煜給他解釋了一些,還來不及全部教導完他就上學了。
現在周夫子給他開小竈教他,将常德府大儒的注解拿出來給他記。
瞧着這孩子讀書也讀得差不多了,卻發現他讀了這麽多的書可以講一大堆的道理,唯獨還不會做詩,甚至連對聯也不會。
這是嚴重偏科,記憶力驚人,在這方便就懈怠了。
于是周夫子私下裏又每日給小包子布置了一個小任務,四日成詩一首,五日寫一副對聯,交上來給周夫子過目。
與他一同抄錄的學生都很羨慕小包子被周夫子看重,夫子可不曾私下裏這麽教導過他們。
于是小包子的這一點兒特别還是被有心人打聽了去。
謝文生是從一位同窗那兒得知的,一聽到小包子不僅在天天的努力練字,還能每日得周夫子指點,他知道後就心裏焦急起來,一年後再院試,小包子會不會超過他,不成,他必須也想辦法多學習一些。
聽說小包子四日成詩一首,五日對聯一副,謝文生便留了心眼,他也要求自己每四日寫首詩出來,他本就是秀才的身份,書自是讀的多,現在寫詩自是不成問題,隻是不及人家有名望的老秀才或者舉子能出口成章,他寫詩有些慢,但爲了能讓自己的詩給周夫子看到,倒也用了一些心計。
小包子忽然在學院裏受不少同窗親睐,其中竟然還有謝文生,說起來這人還與五姐是親戚關系,但是他親弟卻是推了五姐掉入竈台裏燒傷了臉的事,他可是記在了心裏頭,小包子沒有理會謝文生。
同時他即使同窗們走在一起也不與謝文生說半句話,慢慢地被人看出了端倪,有人從旁打聽兩人可是有什麽過節,小包子也不理那些愛管閑事的。
在賢和書院裏成了紅人的小包子最近隻跟孫黎走在一起,因爲孫黎在的時候,沒有人敢靠近,主簿府的小公子可以任性,誰也不敢得罪。
日子也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轉眼來到了九月金秋,謝甯家的作坊前那可謂是熱鬧非凡,謝甯一家的收入來源在這兒。
村裏人今年的收成特别的好,因爲開春時謝甯将牛借給村裏耕田,田地翻整一遍,下了肥後,收成比去年豐盛的多。
現在再在年前的最後幾個月在作坊裏賺上一筆銀子,就能過上好年了。
今年的謝甯和蕭煜不幫作坊做事,卻是幫着金大郎打下手,他們的金家木器行在縣城裏有了名氣,謝甯都建議金大郎去城裏租個鋪子去,這樣做的家具也能展示出來,生意隻會更好。
金大郎今年陸續賺下一些銀子,在謝甯從夏到秋那幾個月沒有收入的情況下,她和蕭煜一同幫着金大郎推銷家具,也跟着賺了個養家糊口。
現在金大郎家準備将院子推翻重新建,家裏也買了牛車,就是不好意思老是趕着謝甯的牛車去送孩子們,再說來年開春,他的牛也能拿出來給村裏人用,這樣一來村裏人也能更方便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