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又要當首飾,主子手上是不是沒有現錢了?
的确,謝蘭娟一直管制着李長河,不準他納妾,李長河一氣之下将掌家權交給了管家,謝蘭娟手上不管銀錢來往,落不下私房錢,每個月丈夫給她花銷買胭脂水粉的銀兩才幾十兩,她本來喜歡花銀子,如今還要做些私下裏的事,銀子哪能用得過來。
謝蘭娟揮退了下人,貼身嬷嬷便說櫃裏的首飾不多了,再這麽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謝蘭娟想了想,說道:“别疾坊出了一個無鹽膏,生意行銷,要不我也弄個什麽養顔丸出來,去,将上一次老爺開給我的補藥方子拿出來,咱們抓藥配成養顔丸在藥鋪裏私下裏售賣,乘着無鹽膏的熱情,指不定我這養顔丸也能派上用場呢。”
嬷嬷聽了,面上一喜,立即去辦了。
市面上忽然流通一款養顔丸,還是在李府藥鋪裏售賣,一聽名字瞧着就是個好東西,不知與最近紅火的無鹽膏是不是一樣的好效果,于是有人試着去買了。
謝蘭娟用的都是真實的藥材,所謂養顔丸,本就是養血固氣,對女子的身體就好,再加上這些人還在抹無鹽膏,于是有人就覺得效果不錯了,一時間養顔丸賣斷了貨。
謝蘭娟也沒有想到借着無鹽膏的這股風氣,還能騙到這些貴夫人們,果然開藥方不如借美顔來做文章,這藥方一直存在,卻個個都覺得很正常,可一但換個名字,售賣的效果立即不同了。
謝蘭娟轉眼賺了一筆銀子,高興的不行。
謝甯聽到别疾坊管事說過世面上流通一種叫養顔丸的東西,是李家藥鋪裏賣出來的,王五大夫拿對方的藥丸研究了一下,發現不過就是養血固氣的補藥罷了,這東西不能長久的吃,不然會補過頭,除此外,有些虛寒受不了補的身子卻是不能吃的。
然而這種養顔丸現在在陽縣裏十分行銷,王五認爲對方真無恥,借着他們無鹽膏的風頭。
謝甯聽後,她便叮囑别疾坊,一定要在客人面前說清楚,咱們的藥膏是外敷,主要是養肌,再佐以食療與生活習慣,至于這養顔丸,是内服,但凡出了什麽問題,與我們的無鹽膏沒有關系。
事先說好,免得出了事,無鹽膏也受牽連。
王五也正好有此意,他不僅這麽說了,還說出養顔丸的藥材來源,并交代她們少吃些。
然而王五和謝甯都低估了這些貴夫人們的愛美之心,想她們敢上妝入睡,隻求在丈夫面前做最美的妻子,不惜将胡粉抹臉上,使妝容精緻,卻是傷了肌膚,等到二三十歲時提前成了黃臉婆。
所以這養顔丸有副作用,但這東西能養人,對她們來說就可以了。
于是養顔丸仍舊好賣的很。
謝甯這會兒自是沒有時間管其他事,現在他們家的小包子馬上要下考場了,謝甯一家都等着這一天,也是小包子失憶後還能記起的書,算是對孩子的見證。
謝甯天天在家裏給孩子做好吃的,兩孩子都長高了。
一直向蕭煜和小包子套近乎的吳夫子,終于向金海提及賢和書院的注解,金海知道吳夫子常常給他開小竈,對他極好,他也不忍拒絕,于是在這一日牛車接人回來時,金海問起了小包子。
小包子一聽并無所謂,他立即将注解給了金海,交代道:“左右我也記住了,你将注解給吳夫子,讓吳夫子在三日内抄錄好,我想辦法掩瞞三天,想必不成問題,這樣一來,也能幫助到你們私塾。”
金海聽後驚喜過望,連忙點頭應好。
那日送金海在私塾外下車,吳夫子又來接了,看着牛車一走,金海更恭敬的将賢和書院的注解交了出來,吳夫子一看,心上一喜,摸了摸金海的額發,直誇他是聽話的孩子,吳家私塾這一次縣試,指不定能多中幾個童生了。
吳夫子與金海一走,謝洋便出現了,他剛才一直貓在旁邊,原本是不想與他們的牛車相遇,這會兒卻是不小心聽到這個秘密。
謝洋在私塾裏讀書,旁的不說,倒是将縣城裏的私塾學院都搞清楚了,他記得有一位同窗說過,賢和書院所有的學生,不得将書院内的書本與注解交給外頭的人分享,因爲裏頭會有不少周夫子的心血。
眼看着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光就要縣試,他們竟然将賢和書院的注解給拿了出來抄錄。
謝洋心思微動。
上了一日課,散課的時候,謝洋跟着幾位城裏的同窗走到了一起,這幾人的家都住在城裏,雖然住貧困的城西邊,但也比金海這樣走讀的不知道好了多少。
謝洋狀作無意的開口,“上次秦哥說賢和書院有個規矩,裏頭的學生不得将賢和書院的注解拿出來交給别的書院或私塾借鑒,可有此事?”
那位叫秦哥的立即接了話,“那是當然,這裏頭指不定有周夫子的一些猜題,一但學了,以後縣試院試的競争就更激烈,就算賢和書院的周夫子願意,想必費了重金去賢和書院讀書的那些權貴子弟也是不願意的。”
那倒是,有本事可以去賢和書院讀書,但是想要學周夫子的注解,不是學院裏的學生是不準看的。
謝洋一聽,心頭一喜,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們玉蘭村,除了我讀書外,你們也是知道的,還有金海在讀書,除此外,其實我們玉蘭村還有一對兄妹在賢和書院裏讀書,正好金海與他們交好,聽說馬上要縣試,那對兄妹爲了金海在吳夫子表現好,将賢和書院的注解私下裏拿了出來。”
謝洋連忙看向幾人,說道:“你們千萬别說出去,咱們今年的私塾裏,一定多出來幾位童生來。”
叫秦哥的幾人臉色大變,他們當中有人今年參加縣試,有人今年不能參加,都是由吳夫子考核決定的。
沒有參加的心頭存着事,這會兒聽了不免有些嫉妒,而能去參加縣試的人卻忍不住再三問謝洋,見真有這種事,心頭卻是大喜,那在臨考前将賢和書院的注解全部記下,想必童生試不成問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