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丫的傷沒有治療過,所以很顯眼,基本半張臉都不能看了。
謝甯将六丫摟入懷中,将她的臉擋着,她看向謝二丫,沉聲問道:“如你所願了,你可有感想?”
謝二丫不敢與她對視,卻是連連後退。
郎氏走下來時看到這一幕,她也不知不覺的停下了腳步,想不到這孩子的傷比姐姐的還要厲害,再想到兒子對這小姑娘的熱情,她擔心兒子見了會失望,孩子必定是不知道吧。
此時屏風被人強行移開,蕭煜穿着一身松花色長衫從那邊走過來,那邊熱鬧,所有人都沒有聽到,唯獨蕭煜察覺,就這麽直接打開了屏風走了過來。
“丫頭,誰欺負你了?”
蕭煜上前就護在謝甯兩姐妹身邊,謝甯沒有接蕭煜的話,她看到了蕭煜眉眼間的煞氣,雖然她也很生氣,但不能破壞了人家的壽宴,于是她拉了拉蕭煜的袖子,叫他站着别動,她卻起了身,朝上頭的孫老夫人和郎氏行了一禮,說道:“掃了大家的雅興,我們一家這就先回去了。”
郎氏聽到她這話,快上幾步來到她面前,卻是拉住了她的手腕,溫和聲道:“不急,宴席才開始不久呢,坐下吃好了再走。”
郎氏說完這話,她看向那邊的李玲香和謝二丫,便沉着臉吩咐道:“将她們送回去,以後最好也别參加我孫府的宴席了,孫府接待不起如此失禮的丫頭。”
随着郎氏話落,孫府的下人就要上前趕人了。
李玲香心有不甘,忙向郎氏解釋,“夫人,我們也非本意,是我妹妹與她們兩人是姐妹,才過來打招呼的,再說她們的臉本來就毀了,今個兒可是孫府的好日子,夫人留這樣的人在宴席上不就膈應人麽?爲何趕走我們姐妹,該趕走的是她們才對。”
李玲香的話才落,就對上蕭煜陰冷的眼神,她吓了一跳,她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他啊,她是愛慕他的,怎麽反而弄巧成拙了呢?
郎氏卻是冷淡一笑,看向李玲香說道:“她們若真的是姐妹,也不至于在這樣的場合揭人家的短,身爲貴女沒有半絲容忍之心,我孫府真不需要這們的人來往,走吧。”
于是孫府的下人上前強行要将姐妹趕出去。
屏風全部打開,謝二丫看到萬夫子朝這邊走來,唯一留下的一個眼神裏卻是如此的冰冷,與他平素的溫文爾雅完全的不同,謝二丫心頭不是滋味兒。
萬書岚來到謝甯身邊,朝郎氏說道:“實不相瞞,謝氏研制了一張去疤方子,她正用自己的臉做試驗,先前她的臉傷與她妹妹的是一樣的,現在卻是好了太多,想必再過一段時間,她的臉傷就能好全了,到時就恢複了她的本來面目。”
萬大夫在陽縣可是出了名的,哪家有個病痛什麽的不求着萬神醫的,他說的話自然是信的,而且在聽到萬大夫說的話後,在場的權貴夫人們對這一對姐妹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嘲笑。
再看到這對姐妹的傷疤,如萬大夫這麽說的話,真不可思議,所以這傷還能治好了?
這麽深的傷疤,竟然能研制出這樣的好藥來,那可是奇聞。
夾在幾位官夫人中的葉氏算是認出了謝甯,先前隻在萬府見過一面,那會兒她看得也不太真切。
這時葉氏從人群裏出來,朝着場中的夫人們說道:“你們莫不是忘了,别疾坊無鹽膏,可都是出自這位之手,萬大夫都說她能治好自己的傷疤,那一定是沒有問題的,你們瞧瞧,這兩姐妹的臉傷明顯的有輕重之分,無鹽膏當真是不得了。”
随着葉氏這話,這些貴夫人和小姐都心思動了,呆會散了宴,再去别疾坊買幾盒無鹽膏去,竟然還有這麽好的效果。
郎氏拉着謝甯的手腕一直沒有放下,于是笑着看向她,“那就等你研制出藥膏,也讓咱們見識見識,若真有如此神效,那可是世間女子的福音,現在你也不準說要回去了,先吃席。”
郎氏拍了拍謝甯的手背,才松開她的手,回頭向所有人發話,宴席繼續開始,叫所有人接着入座。
郎氏又坐主座上去了。
孫家的姐妹這會兒明顯的也不再那麽抗拒。
謝甯給六丫帶上面紗,握緊孩子的手,六丫也從驚慌中調節過來,小小年紀反而心疼姐姐,姐姐又拿自己試藥了,她天天讀書還沒有留意到姐姐臉上的傷又割開治療,一定很痛吧,她不能讓姐姐難過的,她要堅強起來。
于是兩姐妹帶上面紗,又坐了下去。
萬書岚朝謝甯和謝六丫投來鼓勵的眼神方回去落座。
謝甯催着蕭煜過去,這是人家壽宴,不能掃興。
于是蕭煜坐到了屏風後。
宴席再次開始,但下屬座上的李府謝蘭娟卻是乘機悄悄地走了,整個宴席上,李家人都走了,唯謝文生後頭才發現,這會兒又開始了宴席,他再走又太過顯眼,于是隻好坐下,沒想被幾位同窗排斥,有人在一旁冷笑道:“家裏讀書郎,卻不是書香門第,懸壺濟世的好名聲卻心地狹隘,不是興家之舉,也是未有遠見的家族。”
未點明道姓,卻是說得謝文生臉紅紅的,他心頭很是生氣,姐姐爲何要這麽做?她以前都很聰明的,從來不會這般出頭,莫不是表姐要脅的,想必回去姐姐要受罰了。
宴席一直熱鬧到天快黑,謝甯和六丫原本已經放下了筷子,沒想飯後又送上插食,插食過後又有果品,接下來又移步府中戲堂,原來孫府還請了戲班子,一場表演,當真是主客皆歡。
到了宴席結束,謝甯一家才得以坐上牛車離去,走時孫黎還有此舍不得小包子和六丫,還讓兩人以後來家中做客。
謝甯一家離開孫府,牛車走在街頭,小包子看向不說話的謝甯和六丫,随後做下決定,“我以後不打算去孫府了。”
“爲何?”
謝甯疑惑的看向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