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謝建勇說道:“這會子村裏人都放不到水,春耕下不了種,都着急了,村裏頭挨家挨戶将水田已經翻了一遍,可是天水不落,他們怕是心不安穩了。”
幾個謝氏族人附和。
謝建勇得意的說道:“你們幾個幹脆去透個消息,就說金大郎這人就是五丫頭的狗,因爲聽話,五丫頭就帶着他做生意,這不賺了錢,他家兒子就能坐牛車去讀書了。”
“村裏換了村長,富了的不也就是金大郎,其他的日子過得還不如從前,咱們謝家族人當不當這個村長無所謂,我們世代生活在這兒,自然不是外姓人能比的,但是若是他們能将五丫頭養的這條狗給趕出玉蘭村去,誰做村長我都不反對。”
“而且咱們還同意讓他們在十裏坡放水,這樣一來,看幾個會對金大郎忠心的,每次看到五丫頭與金大郎的孩子坐着牛車來回城裏,我就看不慣。”
随着謝建勇的話,倒是也引起了其他幾名族人的共鳴,說的沒錯,五丫頭極爲嚣張。
于是幾人接下來說的話就更難聽了,說謝甯與蕭煜不清不楚的關系,說她在外做的不幹淨生意,還說她與别疾坊的少東家又是關系混亂。
謝甯是沒有想到村裏的婦人好咬舌根,沒想男子也這麽沒出息,目光短淺,隻會在背後嫉妒,卻不想想怎麽賺錢改善家人的生活。
謝甯見蕭煜握緊拳頭就要跳下去打人時,她連忙拉住,她被人嫉妒和議論那是代表她優秀,誰人背後無人說,她并不在乎。
謝甯和蕭煜從山裏頭滿載而歸,這幾日挖的筍子不少,唐氏都高興壞了,每天都要曬幾波,寶姐兒背在背上,跟着唐氏幹家務,倒也不哭不鬧。
謝甯從唐氏背上接過寶姐兒坐在廊下逗弄,看着旁邊坐着縫衣的唐氏,于是問道:“奶奶,我先前聽說村裏頭就我家買了牛,别人家都沒有,不知道十裏坡可有?”
唐氏回想了一下,說道:“上次你金叔過來做家具的時候,說這周圍幾村都沒有牛車,他們都羨慕咱們玉蘭村今年春耕有牛呢。”
“那他們都沒有,每年的春耕怎麽辦?”
謝甯疑惑。
唐氏卻是笑了,“沒有牛就不耕田,隻是産量低一些,水量夠了就好,謝氏族人這一次能放到十裏坡的水,他們的水田裏也沒有耕田,若是水田裝不了水,就圍着田埂挖一圈踩實地面,也就這麽過了。”
謝甯一聽立即有了主意,于是抱着寶姐兒起身,“奶奶,我去一趟村裏,找金叔商量一點兒事去。”
唐氏也沒有攔她,看着孫女抱着寶姐兒往村裏去。
謝甯經過荒廢的謝家院子,這兒門前緊鎖,已經開始長野草了。
謝甯到了金家院外,正要敲門,就遇上金紅霞出來倒水,于是一同走了進去。
金紅霞将謝甯上下打量一眼,忍不住笑了,“五丫,你抱着孩子的模樣還真是像極爲人母,很細心呢。”
謝甯就發現抱着寶姐兒在村裏到處走走,寶姐兒基本都不哭鬧,反而放在家裏的搖藍裏必定鬧起來。
謝甯笑了,胡氏從屋裏出來接了話,“想你都比五丫大也不見得會帶孩子,還不幫五丫抱一會兒。”
金紅霞接過寶姐兒。
謝甯見到金大郎,便上前坐下,說道:“金叔,我聽說十裏坡沒有牛,是吧。”
金大郎點頭,“沒有牛呢,也有人借牛耕田的,就是貴了些,所以大部分人幹脆不耕田了。”
謝甯一聽,于是說道:“要不金叔與十裏坡的村長商量一下,咱們村的農田耕好就将兩頭牛送去十裏坡,但條件是他們得給咱們村的農田放水。”
金大郎聽到這話呆了呆,而後面上一喜,但轉眼又暗淡下來,“這樣一來,兩頭牛很費勁,太過勞累了呢。”
“牛養着就是爲了耕田之用,累些也隻是在春季這幾個月,不然勞作三天休息一天,平時喂好一點兒的草料,想必不成問題。”
金大郎有些動心了,要是這樣的話,全村都能在十裏坡放到水了,那邊的水庫存的水不少呢。
“那我晌午過後去問問看,就是多謝了五丫的兩頭牛了。”
謝甯擺手,想到剛才跟着說壞話的幾人,她接着說道:“金叔,順勢還跟十裏坡的村長說說,除了能放水外,咱們還有一個條件,用咱們的牛可以,但謝建勇那邊的幾人不可以再放水了。”
金大郎立即反應過來,應了聲好。
謝甯在金家院裏呆了小半日,拉了會家常就抱着寶姐兒回去了。
第二日,村裏頭有人鬧事兒了,原來是謝建勇走得近的幾名謝氏族人的水田才放了一半的水就被十裏坡給停了,不給他們放了,而玉蘭村所有的外姓族人卻都可以放水,用的就是謝建勇幾人挖的水渠。
謝氏族人嫉妒,于是謝建勇帶着人要将水渠給毀了,村裏頭不準。
謝甯聽到動靜,她和蕭煜上了漆樹山頭,新挖的一段路她以前沒有注意到,就那天才發現的,還裏屬于她漆樹林的山腰地界,她和蕭煜一來,村裏人都靜了聲。
謝甯看向謝建勇,說道:“這水渠你沒有立場毀掉,這還是我的山頭,你先前放水挖的,也不曾向我打招呼,都讓你們放了好幾天的水了。”
村裏人立即附和。
謝建勇帶着人原本還很橫的,在見到謝甯身後的蕭煜時,他便焉了,心有不甘,卻又害怕蕭煜半夜又去報複,想到父親的傷,他不敢再争,隻好帶着人走了。
村裏人更加的擁護謝甯一家,有了水渠,又有十裏坡同意,村裏開始派人守着放水,每家每戶的水田都不會錯過,今年的收成想必不成問題,這一切都得感謝五丫一家,是她買的牛幫的忙。
于是每日木屋院門前總有不留下名姓就送來自家種的菜的村民,以至于謝甯都不用蕭煜去城裏帶菜了,家裏的菜吃不完,唐氏會持家,将菜全部曬幹或者鋪壇子裏,能吃好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