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謝甯将忙活了一日的荷包放在針線籃子裏,她便去洗澡了,待換洗出來時,卻發現針線籃子裏的荷包不見了,她呆了呆,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沒有記錯,她還是在床上尋了一遍。
門簾處,蕭煜半個身子靠在門框邊上,臉上卻露出一絲痞笑,手裏拿着荷包,問道:“可是在找這個?”
謝甯一回頭就看到他手中的荷包,連忙上前去奪,蕭煜卻是手腕一動,納入懷中,說道:“你做的第一個荷包,雖然針法幼稚了一些,不過還是能用的,我就勉強收下了。”
謝甯雙頰一紅,她做的這個醜的不行的荷包他也敢要,拿了也不敢帶啊。
蕭煜卻是轉身出去,謝甯從屋裏追出來,還要将荷包讨要回來,蕭煜忽然一個回身,于是她結結實實的撞在他的胸口,鼻子撞得酸痛,眼淚都要出來了。
“我也送一個禮物給你。”
蕭煜拉着她就往外走。
随即帶着她進了他的東屋,他從衣櫃裏翻出一個精美的小木盒交給她。
謝甯有些好奇,這木盒真好看,還用了朱漆塗抹過,不知裏頭到底裝着什麽呢?
謝甯看着一臉期盼的蕭煜,想必這件禮物他也準備了許久,現在也在等着她打開時的驚喜模樣。
謝甯在他期盼的眼神中将木盒打開,隻見裏頭放着一支金簪,這一支金簪與她上一次在首飾鋪裏看到的完全不同,這支簪子的首端頂像三塊花瓣,而且這三塊花瓣的重量可不輕,這可是金子,他哪來的銀子買的?
謝甯連忙擡頭看向他,蕭煜看到她驚喜的模樣,揚起唇角,“這是金連三式花頭簪,我親自做的,你若是喜歡就收下。”
“喜歡,很喜歡,隻是你怎麽買下的?”
謝甯真想問問他,他不會是搶了人家的銀子,不然天天跟她在一起,又怎麽賺下的銀子。
蕭煜卻是一臉的神秘,“給你的,你收好就是,我都說我自己有錢了。”
謝甯還想要問,蕭煜卻是一把将她攬入懷中,将她的頭捂在懷裏,吻了吻她的額發,說道:“丫頭,隻要你喜歡的,我都會想辦法給你弄到手,那日在首飾鋪裏看到你喜歡金飾,但陽縣的首飾不好看,我才親自做的,時間費的有些久了。”
謝甯的雙頰紅通通的,隻及他肩頭的身高,總是被他雙臂一攬就将她整個身子嵌入他的懷中,掙紮都困難。
“我……我快沒氣了。”
謝甯連忙抗議,蕭煜卻是哈哈大笑,松開她一點,垂首盯着她的眼睛看,眸裏盡是寵愛。
蕭煜幫謝甯将金簪帶在了發髻間,謝甯忍不住在銅鏡裏細看,模模糊糊的看的不真切,但她喜歡這支金簪,這是蕭煜親自做給她的獨一無二的首飾。
從東屋出來,被正屋出來的唐氏看到,尤其看到她頭頂上的金簪,唐氏有些驚訝,暗自想着,這兩孩子倒是感情越來越好了,如今還送上了定情信物。
謝甯卻是快步去了西屋,臉頰還是燒得滾燙的。
每天早上三更天,唐氏都會起來給孩子們做早飯,等孩子們去上學了,她才有時間回來擠羊奶給寶姐兒喂食。
謝甯大清早的練完影功就在家裏幫着唐氏做家務,陪着唐氏叨家常,今個兒又幫着唐氏打下手,做了兩壇酸菜,她發現她家奶奶不僅長得好看有氣質愛幹淨,還會做得一手好菜。
酸壇子裏的菜尤其好吃,家裏人都吃不膩。
這會兒胡氏從地窖裏弄出來的紅薯也送了一擔過來,也是想着平素謝甯一家對金海多有照顧,他們不好意思,所以總是往他們家來送吃的,知道他們一家沒有田地,想要吃什麽都要買,很不方便。
謝甯看着牆角堆放的紅薯,正想着要不要曬成薯幹吃,唐氏卻開始動手做粉條。
謝甯幫着洗紅薯的時候就聽到唐氏說道:“有幾年南方鬧了饑荒,便有一位老農将家裏的紅薯做成了粉條賣給百姓充饑,沒想成了一道地道的美食。”
謝甯的記憶裏,唐氏從來沒有做過粉條吃,但自打她們與謝家分了家,獨立了門戶後,她便發現了唐氏會的東西不少,但都是她不曾在謝家院裏表現出來的,她藏了拙。
唐氏交代謝甯将紅薯削了皮備用,她在旁邊磨漿,一邊忙活着一邊說道:“我小的時候吃過,尤其喜歡吃,就因爲喜歡吃,曾問過别人怎麽做,于是記住了,我的記性還是挺好的,許多東西看一遍基本就懂了。”
謝甯卻是靜靜地聽着,難得唐氏願意與她分享小時候的事,問是問不出來的。
“時間會有些久,到時還得晾曬,咱們做了也好,免得堆放在牆角給壞了。”
謝甯順手還放了幾個紅薯在竈火星裏溫着,等兩個孩子回來就有烤紅薯吃了。
于是祖孫兩忙活了一日,等到晚上孩子們回來,一家人吃着烤紅薯也是很開心。
謝甯的影功練得越來越有感覺,隻要思緒不亂,她能跑很遠。
送完孩子讀書回來幫着做事的蕭煜,被她帶上山去采蘑菇、挖春筍,春筍最嫩,曬成筍幹能吃上一年。
謝甯在漆樹林裏練影功,蕭煜站在一旁看着,點了點頭,“練的不錯,你基本能逃命了。”
謝甯心中得意,說道:“要不咱們比一場。”
說時遲那時快,謝甯話才落就用上影功往深林跑去,蕭煜也随即用上了影功朝她追去,兩人在林間迅速的穿梭,林間傳來謝甯的笑聲,隻是沒一盞茶的功夫,謝甯就被蕭煜給抓到。
蕭煜揚起唇角,扣住她的雙手,“這隻能算是練成了腳功,手功不行。”
謝甯吃痛,斥責他放手,随即兩人聽到山坡下有人說話的聲音。
山并不高,山坡也不陡峭,是斜着下山的,又有漆樹擋着,隻是怎麽有人在這兒,這裏雖說是漆樹林邊沿,但也是屬于她的地界。
蕭煜松開她的手,兩人來到坡邊朝下望,就看到謝建勇與幾名謝家族人坐在一起聊天,旁邊擺的是鋤頭,一條水渠瞧着像是新挖不久的,不過現在正在放水,想必這幾人正在守着水源,不想被人偷走。
這就是從十裏坡那邊放來的水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