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猶豫了一會兒,見屋裏左右都沒有人,于是同意了。
萬府下人送來溫水,葉氏就着水洗淨了臉,便也用香豆卸妝。
當葉氏露出真容時,謝甯暗自心驚,想不到葉氏還是敏感肌膚,好在她的藥膏藥效溫和,不然她擦在臉上會刺激性很大,受不住何首烏的藥效,反而是種浪費。
謝甯就要上前細看她的臉,葉氏有些不習慣,下意識的往後仰了仰頭。
謝甯卻是面色嚴肅的交代道:“别動,你的臉再這麽下去可就真的不能要了,敏感肌膚用的藥膏必須更天然,藥效更要溫和一些,這段時間是不是每晚都有敷我的藥膏?”
葉氏搖了搖頭,“有幾夜也沒有用。”
她似乎有難言之隐,謝甯又問道:“那可有夜裏去妝?”
葉氏又搖頭,“有幾次沒有。”
謝甯手中動作一停,看來葉氏沒有照着她的方法來,難怪這皮膚隻有初見了成效,後面估計沒有什麽效果,這會兒才又找上門來了。
“首先不可帶妝入睡,其次若是夫人家裏條件容許的話,養頭奶牛或是奶羊,擠的奶不僅能喝,也能伴着花瓣做奶浴,長期使用能使全身的肌膚變得光澤又美白。”
這位姑娘的話倒是新鮮,還可以這麽用麽?養奶牛也不是問題,不過多是貧寒家中奶量不夠才養來給家中孩子吃的。
葉氏忽然問道:“除了奶牛,人乳可有同樣的效果?”
謝甯呆了呆,乖乖,用人乳,也太會享受了,她連忙擺手,“牛奶與羊奶皆是一樣的營養,人乳指不定因爲乳娘本身的一些病症反而不好。”
謝甯趕緊否決掉,可别去禍害了這世上的乳娘了。
葉氏卻還在說道:“聽說過一個密方,不少人養乳娘,每日吃一些新鮮的,還能長壽。”
謝甯一陣惡寒,說道:“人乳會随着乳娘的身體起變化,比如乳娘家中有病症,感冒發燒了,吃的人也會染上,所以不建議這種方法。”
葉氏有些沒聽懂,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謝甯反應過來,忙補充解釋,“就是染上了傷寒之症時也會傳給吃奶的人,還有她本身的一些能傳染的病,也是不宜吃人乳的。”
謝甯感覺自己說的都惡寒了。
葉氏似乎聽懂了,但有沒有打消念頭,她就不知了。
謝甯趕緊轉移話題,她給葉氏做一個面部養護,葉氏也欣然同意。
謝甯開了藥方交給萬府管家,管家很快備齊藥材,送來時,小聲在謝甯面前低語道:“這位可是典史夫人,不要說馬典史在陽縣說得上話,這位馬夫人娘家可是富戶,最是大方,好好看診,會有收獲的。”
謝甯還沒有想到收獲是什麽,她隻是看不過葉氏這敏感的肌膚,于是調了糊狀的藥汁幫她抹上。
又在謝甯的按壓下吸收,葉氏許是太過舒服,還這麽睡了一小覺,醒來時,臉上幹幹淨,身上卻蓋着被褥。
謝甯正在做藥膏,她給葉氏的藥膏去掉了何首烏的須,另外又加了幾味性溫的藥進去,新的藥膏做好,她回頭一看,就見葉氏在照鏡子。
看到銅鏡中明顯變白了些的臉,連着那些粗粗的印記也淺了時,她驚呼出聲,“謝姑娘的醫術當真高明,比萬大夫的還要好,必須打賞。”
于是喊來丫鬟,拿出銀袋從裏頭随意的抓出一把銀票就塞到了謝甯的手上,還滿臉歡喜的說道:“下次我再來,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謝姑娘?”
謝甯呆呆地看着手頭的銀票,這怕是萬府管家所說的收獲了。
“以後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可叫萬府管事給我傳個話就成。”
這生意好做,還能結交到縣城裏的官夫人。
葉氏應了聲好,接了謝甯給的新藥膏,便告辭了。
送走葉氏,謝甯将銀票放在桌上,萬府管事的過來,笑着說道:“謝姑娘,這是夫人打賞給你的,你可得收下,至于那藥膏的銀兩,剛才進來時馬夫人給了,按着要求,我還得給謝姑娘一半,但先前謝姑娘預支了一百兩銀子,也就在那上頭入數了。”
謝甯聽着心頭大喜,随即拿起桌上的銀票數了起來,一張一張的點,面額有大有小,她還有些不習慣。
數完後,驚呼道:“足足有四十八兩銀票,這位馬夫人當真是有錢。”
管家也笑了,葉家可是隔壁陵城的大富戶,自是舍得賞錢。
謝甯從裏頭拿出一張十兩的銀票塞到了管家手中,管家不好意思要,謝甯卻不準他推辭。
于是管家也就收下,對謝甯的态度那就更好了。
沒想來萬府還能順帶賺筆錢,那麽她是不是可以做這個生意了,專門給各位夫人護膚。
謝甯開興,瞧着時間也差不多了,決定接孩子去,從堂前出來,看到蕭煜在廊下石階上坐着,正與府上護院說着話,瞧着也跟萬府護院聊熟了呢。
謝甯上前喊了蕭煜一聲,聽着小媳婦這聲音,明顯是很開心。
蕭煜起身,于是兩人趕着牛車告别了萬府管家,出了萬府後就往賢和書院去了。
半路上,謝甯從懷裏拿出二十兩銀票給蕭煜,心想着人家上門提親是三兩銀子,她能給二十兩銀子,以後也得給他一些零花才行,不能虧待了他。
蕭煜看着眼前的銀票,他呆了呆,随即揚起唇角,“原來今個兒是賺了錢,難怪這麽高興,隻是你幹嘛給我銀子?”
謝甯有些不好意思的垂首,支支吾吾道:“以前沒有給過你零花錢,以後你用完了,我再給你。”
蕭煜囤出一隻手來握緊謝甯的小手,說道:“我不需要零花錢,我真要用錢的話,也有法子弄到銀子,這些錢你且收着,不是還沒有給兩孩子準備紙墨麽,就今個兒帶着孩子們去買去。”
謝甯不得已,隻好将銀票收了回來,好吧,那就給孩子們買紙墨去。
牛車往梧桐路走,一路上遇上不少馬車,這些馬車中有人挑開了車簾,許是都在打量着謝甯和蕭煜,梧桐路這麽多年都不曾有牛車接送讀書的孩子,這一家人又是誰?早上送孩子來讀書的那一家用的牛車,不會就是他們吧,早在貴圈裏傳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