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臉色微變,不說話了。
果然隻要問起她的身世,她就不開口的。
旁邊的蕭煜眼神認真的看着搖椅,似乎有心事。
謝甯自是關注唐氏去了,沒有看到蕭煜的異樣。
搖椅能坐了,塗了土漆的搖椅既好看又好用,唐氏喜歡的不得了。
金大郎見唐氏坐上去也沒有中毒,終于相信了謝甯的話,這搖椅即使沒有塗漆,也很好看新穎,躺在上頭也是舒服的很,于是問謝甯,他能不能做些同樣的椅子拿去街頭賣,到時賺了錢,兩人五五分。
謝甯豈能占他這便宜,她不要金大郎的錢,不過接下來她還有不少想用的家具要他幫着做,隻要他做得出來,金大郎都可以拿去賣的,不過這片漆樹林裏的野漆,她會收些錢,建議金大郎先做搖椅出來,塗上了漆料後拿去街頭賣,要是好賣再做定奪。
于是蕭煜沒事做也幫着金大郎做木工活,謝甯發現蕭煜會雕刻,他會在搖椅的邊沿雕上花鳥,栩栩如生,好看極了,金大郎會的那幾樣圖案都不及他。
待第一批搖椅出來,加上這雕刻的花紋,刷上塗料,瞬間顯得高端起來。
唐氏過來看時,都說這椅子是好東西,可以拉去城裏賣賣試試,定有人會看上的。
一共五張搖椅,謝甯也想看看市場的情況,于是與蕭煜一同坐上牛車,陪金大郎上縣城裏去。
三人決定先将貨放在街市上擺着,摸摸情況。
然而在街頭守了好一會兒,卻沒有做成一單生意,問價格的人倒是不少,這搖椅的确新穎,坐着也舒服,上面的花紋也漂亮精緻,甚至這顔色這光滑的觸感都是他們喜歡的,唯一的問題是能買得起這椅子的,還不如用這錢去買肉吃,誰家的錢都是好不容易賺來的。
謝甯見狀,說道:“我搬兩張去别疾坊一趟,金叔,咱們這兩張先放别疾房裏,先不收錢,那邊看病的貴人多,或有商機,今個兒怕是賣不完,但也不着急,萬事開頭難啦。”
金大郎正有些難受,自己信心滿滿做的木工活計,沒想竟然賣不出去。
于是由金大郎守在市場上,謝甯和蕭煜便搬了兩張搖椅上了牛車,直接往别疾坊去了。
别疾坊内,看病的病人仍舊很多,王五的醫術好,又聽說最近别疾坊的少東家也會時常來坐堂看診,那位少東家可不得了,醫術被傳得神乎其神,陽縣的權貴都是奔着這位來的,隻可惜這位有一個怪癖,每次坐堂隻看診三位,三位看完,他便走了,别疾坊也不說出東家住哪兒,便是尋路無門的。
陽縣的地方官員也不是沒有脾氣,隻是人家看病的确厲害,每日看三人,皆是看的疑難雜症,一般病症,王五是不成問題,倒也不曾得罪了人,這些權貴們也都有些重才,對這位别疾坊的少公家很看重。
牛車到了别疾坊門前,停下後,她與蕭煜一同将搖椅搬了下來,鋪前不少人都朝這邊看來,看到那奇怪的搖椅,不知道這東西的用意。
謝甯進入鋪裏頭,夥計就笑着過來了,“謝姑娘今日又有好藥送來不成?”
謝甯聽到這話,笑了笑,“好藥沒有,不過今個兒我送來兩張搖椅放在鋪裏給客人休息用,尤其重症的病人,坐在那硬實闆凳上多不舒服。”
随着謝甯的說話聲,蕭煜便很快将搖椅在鋪裏擺好。
兩張搖椅,謝甯便讓夥計的坐下感受一下,她還故意大着嗓門說道:“全都刷上朱漆,最是耐磨也是最耐用。”
夥計的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坐,謝甯很熱情,于是夥計坐下了。
這邊排隊看診的病人都朝夥計看來了,隻見他躺在上面,就開頭搖動了一下,這搖椅就自己搖起來了,也不用人在旁邊幫忙,倒是稀奇的緊,于是都圍了過來。
一聽說這便是朱漆,都過來忍不住悄悄地摸了摸,還當真是了,這可是好東西,這麽貴重的東西就放在鋪裏給他們随意坐,這也太大方了。
夥計也發現這搖椅可不是普通之物,哪敢作主收下,于是向王五走去,還是由王大夫決定吧。
王五早已經朝這邊瞥了幾眼,這會兒謝甯跟着夥計一同來到他面前,謝甯直接開了口:“王大夫,我現在不送藥材倒是賣起了家具,不隻這搖椅,要什麽家具都成,而且都能漆上朱漆,保證是好貨,這一次送兩張椅子過來給客人休息用,不用錢的,王大夫隻管收下就是。”
王五一聽不要錢,還是塗了朱漆的,忍不住起身,上前看了看,有些心驚,看着她說道:“你做生意不容易,怎麽可以這樣做呢,不要錢放我這兒,你做得也辛苦。”
“沒關系的,咱們這麽久的交情,盡管用,隻是若有人問起,還請鋪裏各位都幫着說說好話,告訴他們,就說是金家木器行裏做的家具。”
王五算是聽明白了,眼瞧着他們鋪裏來往的客人多,而且因爲名聲好,不少權貴也會過來看診,将這兩張東西放他鋪裏,就是白白打響名聲的好事,謝姑娘真是會做生意,這樣的點子都想得出來。
于是王五同意了,有免費的東西收自是高興的,還笑眯眯的看着謝甯,說以後有什麽事兒盡管來鋪裏找他。
謝甯應下,也不想阻礙王五繼續看診,她與蕭煜準備離去時,沒想被一位穿着黎色褙子的婆子拉住,她剛才正好坐了那搖椅,很是舒服,便問起那搖椅的價格。
謝甯一聽到有人問,忙高興的答道:“我們金家木器行才開張不久,有優惠呢,這樣的搖椅,隻要三兩銀子一張,做一張這樣的要費不少功夫呢,原價是六兩銀子一張的,這不才開張麽,做了個特價。”
對方有些沒聽明白,但也知道了大概意思,想着朱漆的搖椅才三兩銀子一張,不貴呢,便說要買一張。
謝甯高興的帶她去市場拿貨,沒想對方轉眼坐馬車上去了,瞧着馬車外的府徵上寫的是楊府,謝甯對縣城裏的富紳權貴都不太了解,自是不知道楊府正是縣城裏最有錢的那位富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