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次随着唐氏的話,村裏人都沸騰了,說起金大郎被打的事,正好乘着這機會上山放火,這得多卑鄙,好在他們都關注着山頭的情況,也好有蕭煜在,不然這山頭是真的沒法保住了。
于是四個人被押去了祖祠,所有族老們也都披衣起身,連夜坐在祖祠裏審理這樁案子。
這麽多的證人都在,這事兒闆上釘釘了,玉蘭村的村民建議送去衙門裏,絕不可以姑息,這可是大家夥的山頭,怎麽可以這麽糟蹋了。
村裏的族老多是謝家族人,自是出來做和事佬。
謝甯将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尤其村長謝義那模樣,瞧着恐怕早就知道這事兒,金大郎被打,他們再放火燒山,這明顯早就計劃好的,就等着行事。
謝甯乘着族老們争執的同時,她開了口:“報官吧,金大郎被打,我的山頭被人放了火,直接報官吧,不用再審了,沒有意義。”
村裏人一時間靜默下來,謝家的族人卻是反應過,不能報官,這事兒不經查,一查一個準。
原本爲了謝家的五兩銀子,謝二虎和謝三虎才挺而走險的,隻是沒想到村裏頭金大郎被打,發生了這樣的大事,還有人會守在山頭的。
隻差一點兒事情就成功了,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被發現就算了,居然還被人給抓了個正着,連辯解都不成了。
謝家族人攔着不讓報官,金家院裏的胡氏立即站了出來,以前她不敢,現在自家丈夫被打成這樣,村裏的大夫上了傷藥,直說人受了重傷,得将養好些日子,一想到這些,胡氏就不怕謝家族人了。
“我聽五丫頭的,報官吧,村長是謝家人,村裏的族老也是謝家人,我們金家在玉蘭村也就這一戶,怎麽對付得了,我丈夫都要被打死了,我還怕什麽不能留在玉蘭村,我現在隻想讨回一個公道。”
村裏人聽着這話,也紛紛動容,他們也擔心以後會有同樣的遭遇,被謝家人壓迫着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平素都是忍着的。
謝義眼看着安撫不了,忙上前踢了四人一腳,謝二虎和謝三虎悶哼了一聲,臉上的橫肉卻在抖動,心頭卻是郁悶不已,不是村長叫他們這麽做的麽?現在莫不是都要怪在他們頭上去了?
“他們做錯了事,自是要處罰的,但此事還是咱們村的事兒,咱們就在祖祠裏解決吧,有話好說,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村裏人。”
謝義那一臉和善的樣子,村裏人卻是不待見,誰不知村長幫着謝國東一家的。
謝甯卻開口說道:“這裏可是謝氏祖祠,又不是金家祖祠或者劉家祖祠,真要說什麽話,該去外頭,把裏正大人叫來吧,今日這事兒是一定要有個結果的,送不送官,要的都是一個說法。”
謝甯的話又激起村裏人的情緒,都紛紛從祖祠裏出來,也都不進謝家祖祠了,村裏頭也就謝氏一族立了祖祠在那兒,他們外姓族人卻是什麽也沒有的。
轉眼都從祠堂裏退了出來,謝甯派人去找裏正,這會兒天還沒亮,她卻叫村裏人實話實說,免得裏正大人不願意來。
謝義卻是盯着謝甯,眸裏有憤怒的火苗,定是怪她将在中間煽風點火的,一切都是她帶的頭。
謝甯就當沒有看到,此時村裏有人搬來凳子,她扶着唐氏先行坐下,而她與蕭煜卻各站一旁,就像唐氏的保镖。
謝國東趕來時就看到唐氏坐在那兒,唐氏本就生得好,如今吃得好了穿得好了,這麽一坐,謝國東還有些暗自吃驚,他帶回來的妻子骨子裏果然還是看不起他下人的身份,這麽坐着也如同大家閨秀般。
也對啊,當年若不是他乘機将人帶回陽縣,也不會輪到他占有唐氏。
村裏人也不知不覺将唐氏當成了長輩,五丫頭有能耐,但畢竟太小,可是唐氏坐在這兒就不一樣了,她說的話,沒有人反駁的,隻是唐氏一般也不開口。
便是村長表面上還得叫唐氏一聲嬸子,即使再不滿,她也是個長輩,生了謝家的兒子。
裏正請來了,天也快亮了,外頭場地燒起了火堆,照得通明。
謝義看到裏正謝洋,連忙上前讨好,有些巴接的意思,謝洋卻是朝謝二虎四人看去全眼,直皺眉。
“爲何又是他們兩兄弟參與了,他們兩這是要無法無天了不成?謝家的族人,真鬧到這田地,也别怪我将你們趕出村裏去,别再住玉蘭村了。”
謝國東聽了後,心頭吃驚,不敢項嘴,但心頭卻是不服氣的,怎麽說他們也是姓謝,同一祖宗傳下來的,往上說都是親戚關系,沒出五代的還有不少。
謝洋坐下,謝甯立即上前,“裏正大人,今天就謝家兩兄弟放火燒山和打傷金大郎的事,還請裏正作主。”
“我們沒有打傷金大郎。”
謝二虎和謝三虎哪敢認,真認了,怕是真要被趕出村裏頭了。
人群裏謝大牛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生怕被人發現了。
謝甯朝謝二虎兩兄弟看來,接着沉聲說道:“你們說沒有打,那我問你們,傍晚那會兒,你們兩人在何處?做了什麽事,可有證人?”
村裏理事,還沒有這麽問過話的,這話裏行間有理有據,還讓人無法反駁,謝洋都忍不住朝謝甯看來一眼,小小丫頭,腦子倒是聰明,說起話來滴水不漏。
謝二虎兩兄弟急了,于是撒謊,“我們自是在屋裏,哪兒也沒有去,我媳婦能作證。”
李氏和趙氏立即開口。
謝甯看向村裏人,果然随着兩人話落,有村裏人開口,說他們在田裏看到過兩人,趙氏那會兒還在别人家裏竄門,雖然同是謝氏族人家中,但她回去的時候,金大郎已經被打了。
于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謝家兩兄弟的行迹說了出來,謝二虎努力的反駁,可是卻沒有人會相信,反而露出橫蠻的兇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