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甯和蕭煜正在山間忙碌,忽然看到山腳上來一夥人,前頭的人正是村長的兒子謝建勇,一看就不是好事。
村裏其他的人也看到了,有幾位大漢便是靠近謝甯兩人,有了相護之意。
謝建勇過來,倒是露出一個笑臉,說道:“五丫頭,我爹叫你過去一趟呢,咱們說點兒事?”
“什麽事?”
謝甯看着他問,謝建勇卻是看着她身後的幾位大漢,這幾人以前可是不敢在他面前嚣張的,今天倒是敢反抗了。
謝建勇笑了笑說道:“村裏頭的一些事情,五丫頭不過去的話這事兒也不好解決不是,還是去一趟吧。”
謝甯想着這事兒遲早是要面對的,她回頭看向那邊幾個村裏人中毒深的,便交代道:“你們隻能摘了這一筐,今個兒的工錢照算,但你們得下山了,趕緊回木屋裏抹藥去,再這麽下去就更嚴重了。”
村裏人聽了隻好點頭,即使包裹的好,仍舊中了毒,看來好幾日不得上山頭了。
謝甯準備要走,蕭煜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計,也不顧手上染上漆,髒着手就跟在了她身後。
謝建勇朝蕭煜看了一眼,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麽又不好說了,蕭煜那面無表情的樣子還挺能震懾人的。
幾人下了山便直接往祖祠去了。
祖祠裏吳氏将自己在作坊裏看到的一并說了,做出這麽大的規模,一定是筆大生意,想不到五丫頭這麽能耐,就是不知道是什麽生意了,怎麽做的,這是弄來吃的還是做别的用處?
族老們自是好面子不會去山腳下張望,但通過吳氏的述說,對那邊的作坊也極爲感興趣,既然如此,便是山腳下那一片地也都是村裏人的呢,與五丫頭商量一下,以後作坊也該是村裏人的才是。
謝甯幾人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吳氏說唐氏的不是,說唐氏當年困難的時候在他們家裏借過糧米,如今唐氏卻是如此無情,族老們聽了,也都說起唐氏以前也在他們家借過吃食和用具,于是你一言我一語的,都是說唐氏的不好。
謝甯聽了這些話,她忍不住想笑,推門進去,她便直接接了話:“真是好笑呢,我奶奶借這一些東西爲了什麽?不就是爲了謝家的孫子,她爲謝國東生了三個兒子,養不活了,出去借吃的,當家的就在這兒,怎麽就都是我奶奶的錯了?”
謝國東原本聽着也就默不作聲的,現在被孫女這麽惡狠狠的說出來,再想到那日她打他的樣子,二話不說就站起來,上前就朝她甩去一個耳光,然而還沒有碰到她,手腕就被人半空抓住了。
蕭煜手上還有染上的樹汁,碰到謝國東,謝國東就害怕了,呆會中了毒,他還得不手腕癢。
謝甯看向謝國東,尤其看不起這種人,當年自己沒本事,自家妻子爲了養活孩子去挨家挨戶借糧食的時候,他去哪兒了?如今還由得别人來說起以前的事。
謝國東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少年的對手,老臉一紅,朝謝甯“呸”了一口,沒想轉眼整個人被少年給推開。
謝甯一來,身邊的少年就給了謝國東一個下馬威,村裏的族老都吓住了,幾人看向她,明明兩人都還是孩子,倒是有能耐呢,想在玉蘭村呆着還敢如此嚣張。
吳氏回頭看向謝甯,說道:“你奶奶當年若沒有我們借糧給她,也不會有你五丫頭在了,這事兒我們并沒有說錯,如今五丫頭有頭腦,有了生意門路,是不是也該帶着咱們村的人一起,而不是隻帶外姓人。”
“再說那座山頭以前我們根本不知道這上頭的樹葉樹根有什麽用處,如今五丫頭發現了,怎麽說你也是姓謝,更應該帶着咱們謝氏族人一起發财才對,怎麽反而與一群外姓人合在一起。”
吳氏說得是理所當然,謝甯聽着卻是覺得可笑,她的生意想要怎麽做,關他們什麽事兒?她想給誰也是她的自由。
謝甯看向謝家族老們,皆是這模樣,一副她欠着他們似的,于是她說道:“今個兒你們将我叫來就是爲了山頭的事?”
她不緊不慢的從懷裏拿出字據,說道:“這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楚,以後山頭就歸我管了,我會每年給村裏一筆銀子,交錢的日期是每年臘月初,直接交給村長,而我現在已經交了五兩銀子給了村長,接下來這幾個月我會算好數目一并交上,絕不拖欠,請問我哪一點兒不符合規矩了?”
“還有,這山頭上産的任何東西都是我的,我當時也說得清楚,即使挖出銀子來也與你們沒關系,何況現在我不過是做些生意,所以你們現在有什麽好說的呢?”
“至于是給誰幫着做工的事,那皆是我的自由,我自己掏出工錢,還不能決定給誰不成?”
謝甯看向謝國東,“當初謝家人燒了我家茅屋,差一點兒燒死我奶奶的事,你們怕是不記得了,如今我們一家三口身上都有傷疤,哪個人身上有完好的,你們現在同我講給外姓人做事對不住謝家人,怎麽不說你們謝家人當初對不住咱們呢?”
謝甯面色嚴肅,語氣強勢,不容置喙,謝家族老們自持年紀,這會兒被一個小姑娘兇,感覺沒了老臉,都怒了。
有族老朝桌案上拍了一掌,怒道:“五丫頭,你目無尊長不說,如今還敢向着外姓人,你是不是不想姓謝了不成?”
“我可以不姓謝的,隻要謝國東同意,我可以跟着我奶奶姓唐。”
“你敢。”
謝國東立即發飙。
一個謝姓有多了不起不成,她前一世是孤兒,姓是師父給的,這一世奶奶用命護她,那她的姓也可以跟着奶奶姓。
族老見她半點不受威脅,氣得不輕,卻也發現這一點上根本說服不了她,于是說道:“那難道你們不想住玉蘭村了不成?”
謝甯反而疑惑的看向他們,“我們爲何就不能住玉蘭村,我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三不偷竊,就算族老們不準我們住,我也可以找裏正講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