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們聽了八千兩銀子,都瞪大了眼睛,一座山頭,好幾十年都沒有人敢進去的,便是伐樹也不是在植苜林這邊,放在那兒一點兒用處也沒有。
正要答應時,有一位族老說道:“會不會有點兒長?”
謝義卻是瞪了他一眼,“長什麽長,她能賺錢,有錢沒地方使你還擔心什麽,以後村裏人就少去山腳下就是。”
于是族老們同意了,可是站在中間的謝國東一家,李氏又開了口,“村長,不能答應,這片植苜林一定有生意門路,我以前看到他們在摘樹葉晾曬,說是拿來吃的,我後來弄了吃了,這玩意兒根本不能吃,所以他們摘葉子曬幹了想做什麽?”
李氏的話一出,謝家人都跟着附和,隻要阻止了此事,管他有沒有好處,主要能針對五丫頭就成。
謝義聽着這話皺眉,他看向五丫頭,問道:“莫非這山裏頭有什麽門路你沒有告訴大家夥的?”
謝甯卻是看向謝國東一家,說道:“如果不讓我承包也就不承包了,那先前說好的,五兩銀子我不受這委屈,謝家必須賠償我十兩銀子,還有立即将在我們家吃的拿的都交上,我記得的,我懸梁上挂着六塊肉,也要一并交出來的。”
六塊肉,他們早落肚子了,還哪有十兩銀子給,全哥兒從衙門出來就交了罰金,現在又來要銀子,将謝家院賣了也沒有十兩銀子。
謝國東一家不說話了,瞧着那模樣就是要賴到底了,即使裏正現在判了,事後謝家不給也就不給了。
謝洋算是看出來了,瞧着謝義這村長也是偏向謝家去的,于是謝洋直接開了口:“就按五丫頭說的來,現在就叫人立字據。”
村裏有位童生會寫字的,很快叫了來,于是字據立好,謝洋看了一眼,接着交給謝義。
謝義看了看字據,接着又傳給各位族老。
謝義還是有些猶豫的,他剛才聽到八十兩銀子一年的事,他就覺得有蹊跷了,五丫頭瞧着可不傻,可是他想不出她到底能在山頭做什麽。
李氏卻是着急了,大喊道:“各位族老,不能将山頭承包給五丫頭,就算要承包也該是謝氏族人才對,這山上一定能賺錢。”
謝義看了看李氏,眼神意味不明的看向謝甯,然而謝甯卻是面色平靜,甚至還向旁邊的唐氏說道:“奶奶,待我承包了山地,咱們就将山頭圈起來,那邊上不來人,咱們院裏也就清靜多了。”
聽着這話就是爲了買個清靜而已,謝義半信半疑,可是他也知道謝國東拿不出十兩銀子,難在了這兒。
李氏還要再說,謝義怒目看她,“閉嘴,你能拿出十兩銀子再說吧。”
李氏卻是很不服氣,“憑什麽是十兩銀子,一個茅草屋子,燒了也就燒了。”
謝義一臉嚴肅,“牛棚也燒了,家裏的床也燒了,新做的桌椅也沒有了,你還想怎麽說?”
再說萬一賴上了,這事兒又說不成了,如今将那無用的山承包給他們,也省了那五兩銀子,豈不是一切都好說了。
謝甯眼光餘光看着那份文書經過幾位族老簽字,她的心卻是怦怦直跳,她能不能得到那片山林,就在這一刻。
終于手續辦齊,謝洋将字據交給謝甯時想要再勸勸她,卻發現她也是個倔氣的。
謝甯卻再次申明,“裏正大人也是在的,今個兒我再次說明,有了這字據,以後山頭就是我的了,不管我在裏頭做什麽,任何人都不準進入我的山裏頭,就算我以後從裏頭挖出了金子,都跟你們沒關系了。”
“金子?裏頭莫非有金子?”
謝義下意識的想去奪字據,謝甯卻是将字據迅速收好,看着謝義說道:“村長,我不過是打個比方,要是裏頭有金子,世世代代住這兒還會不知道麽?也真是搞笑。”
倒也是,謝義被一個小輩給訓了,自是不高興,冷哼了一聲。
謝甯扶着唐氏和蕭煜一同出去,外頭的村裏人正擔憂着,見三人終于出來,紛紛圍上來問兩人的情況。
謝甯卻是将懷裏的字據拿出來,将今日承包山頭的事說了,并說明了以後山頭是她的,其他人不能随便進山裏頭。
村裏人一聽,隻覺得五丫頭一定是瘋了,一座無人敢進去的山林,居然花了這麽高的價錢。
有村民上前相勸,謝甯卻是笑而不語,看到胡氏時,隻好說道:“嬸子,我們一家三口就隻能先在你院裏住着了,我這就找人修房子,我不再修茅屋了,要修一座磚瓦院去。”
胡氏剛才還聽她承包了山頭,轉眼她又要修磚瓦屋,那得花多少銀子去,胡氏上前相勸,“我家有空房,你們住着就是,不過這磚瓦屋是真沒必要,咱們都是莊戶,有茅屋能住就成了。”
謝甯卻是擺手,“沒關系的,我有錢修屋的。”
好吧她有錢要修好屋子,他們也不好再勸了。
随後從祠堂出來的謝家人,臉上身上都有傷,謝二虎看到村裏人,大怒喝道:“等我傷好了,我非要查出來是誰打的我,我要他好看。”
村裏人一聽,皆紛紛散開,個個都避着謝家人,心頭不服氣,卻仍舊不敢出聲,先頭上前打人是出于往日的怨恨,又有這麽多人起哄,如今他們也都冷靜下來,外姓人不敢與謝家族人鬥是曆來的規矩,也都不敢不避了。
謝國東一家就這麽張狂的走了,村裏人也都默了聲,相繼散去。
謝甯三人跟着胡氏去了金家院裏,同時又有村裏的大漢一同陪着謝甯去謝家院裏将牛牽出來,可是她的那些肉卻是沒有了,細面少一些倒是在的,連着謝甯的衣裳和被褥也一并還給了她。
謝甯自是不走,沒有肉了,那就用糧食抵好了,有村人上院子後頭一看,還有五隻母雞都在,連着當天下的兩個雞蛋一并給撿了去,李氏看着他們滿載而歸,氣得牙癢癢,趙氏也是如同拿走了心頭血似的,惡狠狠地盯着他們出院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