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說漂亮話誰不會!可是你有那技術嗎?”
“就是,最讨厭這種人了,好像就你偉大似的,什麽都不懂,盡會說一些偉光正的話,煽風點火,出了事情你能負責嗎?你負責得起嗎?”
“你看懂那些片子了嗎?你知道他的傷勢是什麽樣的嗎?你知道這要是做的話,是一場什麽樣的手術嗎?”
其他的那些人,除了一言不發的趙若冰之外,也全都一臉厭惡地望着葉修,冷嘲熱諷了起來,他們都覺得這個家夥是明顯的居心不良,是故意坑他們的,對于他是他們醫院的醫生的話語,更是完全不信,甚至覺得,會不會是别的競争醫院的醫生,特意來害他們的。
要不然,怎麽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這種坑人的話來呢!
聽着衆人的話語,葉修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解釋一下,想要告訴他們,這個手術,其實真的還是有得做的,傷者真的是有機會救活過來的,如果手術出事的話,他也是可以負責的,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出,一個冷冷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馬上準備,開始手術!”
一直沉默不語的趙若冰冷冷地開聲了。
“趙主任!!”
“趙醫生,你别上這個家夥的當!這場手術,是絕對不能做的!”
聽着趙若冰的話,所有人的臉上,都愕了一下,都露出了一絲不敢置信的神色,似乎沒有想到趙若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作出這麽不理智的決定,待到好一會,他們才反應了過來,一個個着急地望着趙若冰,苦苦地勸說了起來。
葉修也吃驚地望着趙若冰,眼裏露出了一絲意外的神色,剛才聽着那些醫生的話語,他本來覺得,趙若冰也可能要放棄的了,他還想着,如果她也放棄的話,那麽,他就要想辦法說服他們,由他自己來做這場手術。
“别的都不要說了,全力準備手術!手術中任何問題,我來承擔!”
趙若冰一錘定音。
衆人聽着趙若冰的話,還想要再說什麽,但是看着趙若冰一臉堅決的樣子,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再說,他們都知道,他們是肯定勸說不了趙若冰的了,他們都了解這座冰山女神的性子,作出的決定,是絕不會改變的。
隻是他們的心中,始終還是覺得,趙若冰的這個決定,實在是相當的不明智的。
他們都是手術室裏浸淫的人,對于這個手術的理解,比小陳還要更加深刻一些,他們都很清楚,趙若冰這簡直就是在玩火!
這是一場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手術!
他們不是不相信趙若冰的技術,事實上,趙若冰的技術,他們是很清楚的,但是這并不是一場簡單的手術,也不是趙若冰最擅長的神經外科的手術,而是一場可能涉及到骨科,以及各種内髒的極爲複雜的手術。
像這樣的手術,一般都是幾個科室的主任一起聯手,一起商定手術的方案,然後一起配合來努力完成的,而且就算這樣,也還不一定能夠完成手術!
可是現在呢,除了趙若冰一個人是副主任級的醫生,勉強算是個專家之外,其他的參與人員都是些什麽人?骨科的主任和副主任都不在,隻有一個主治醫生在醫院,肝腎外科和心髒外科也一樣,隻有一個主治醫生參與,胃腸外科更是一個醫生都不在!
這等于差不多就是說,這場手術基本上就是要趙若冰一個人做下來的了。
更讓他們覺得玩火的是,眼下趙若冰連一個熟悉的助手都沒有,居然直接找了一個莫名其妙,不知道從哪裏來冒出來的,連是不是醫生,究竟有沒有技術都完全不知道家夥作助手!
他們始終都覺得,現在最明智的選擇,應該是直接放棄,像這樣的情況,就算放棄了,也沒有什麽問題,外界也不能夠責怪他們醫院的不作爲,畢竟他們這也算是盡了力了。
可惜的是,趙若冰卻不聽他們的建議。
他們的目光,一個個都仿佛吃人一般地恨恨地盯了一眼葉修,他們都覺得,趙若冰之所以會這麽沖動,是被葉修害的,他們的心中都暗暗決定,回頭要是出了事的話,一定要狠狠地教訓一下這個家夥。
葉修自然感受得到他們的眼神,但是他并沒有去理會這些,他隻是目光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一臉冷冰冰的趙若冰,然後便開始全心地準備起接下來的這一場手術來,對他來說,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這一場手術,就是把人救回來。
手術正式開始。
趙若冰的目光,望向了骨科醫生,“秦醫生,開始接骨吧。”
骨科醫生姓秦,是一個主治醫生,按趙若冰制定的手術策略,先由他将肋骨接上,然後再由其他的醫生,各自負責各自的部分的修複,而趙若冰則負責最爲關鍵的肝髒的修複手術。
秦醫生神色緊張地看着傷者那胸腔之中,斷折的肋骨,隻覺得一陣的頭皮發麻,手都開始抖了起來,他雖然已經是主治醫生,也已經單獨做過幾個手術了,但那都是諸如手骨斷折之類的很小的小手術,像這樣的大手術,大場面,他哪裏經曆過?
他的心中,完全沒有信心,也不想動,但是在趙若冰的目光的逼迫之下,他隻能硬着頭皮上前,抖着手,開始準備接駁傷者斷折的肋骨,一邊動手,他的腦海裏,一邊着急地搜索着以前的記憶,包括書本上的,老師講的,主任醫生做過的手術的過程中關于接駁肋骨的方法。
可惜的是,他越是着急,頭腦便越是一片空白,好像突然之間,就失憶了一般。
“秦醫生,快一點,我們的時間不多!”
麻醉張醫生提醒道。
雖然作爲麻醉醫生,張醫生也是不同意這場手術的,但既然趙若冰堅持開始了手術,他還是很快便進入了角色,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手術之中,擔負起了麻醉醫生的職責,一邊小心地觀察着傷者的生命體征,一邊提醒手術醫生。
“喀”
本來就已經緊張到了極緻,額頭在不停地冒汗的秦醫生,聽到張醫生的話,手登時便抖了一下,手裏剛拿起的一把鉗子,啪的一下,便又掉回到了盤子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