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除了此事,自己的母親竟然還有事情瞞着他?
雖然是這麽問,但是慕子佩的心中,已然是有了定論。
貴妃榻上的甯瑞雪依舊雍容華貴,但臉上卻是沒有了以往的勝券在握,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凝重。
“你說呢?”
“........”
自己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慕子佩五味陳雜,悲從中來。
“呵,原本以爲我是東慕國的皇長孫,未來繼承皇位名正言順,如今看來,我又算什麽?”
慕子佩最是注重身份傳承,得知自己的母妃對父親下手,就是爲了他能夠繼承太子府的一切,天之驕子哪裏還能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他釀跄了一下,身體向後退了幾步,雙手扶住門框這才免了摔倒的結果。
甯瑞雪緊緊地蹙了蹙眉,從貴妃榻上起身走到了他的身邊,恨鐵不成鋼。
“佩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母妃做了這些可都是爲了你!”
“爲了我?呵,如今我可是殺害當今太子的兇手,我還能有什麽未來?”
自古皇室之間無親情,比起弑父,殺害太子的罪名更加可怕。
此事若是真相大白,他會被萬人唾棄,性命都不一定能夠保住,何談其他?
甯瑞雪對上他那苦澀的眼神,心中一痛。
“你放心,如今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這不過是外人的猜測而已,我去找哥哥,他一定有辦法的。”
慕子佩依舊維持着剛才的動作,對于甯瑞雪的期望不置可否。
指望甯家?
如今他和甯家的關系并不好,甯無雙之所以嫁到杜家還是他的手筆,他那位好舅舅是不會幫他的。
這一點他早就知曉了,奈何他的好母親直到現在還對甯阙有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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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甯阙端坐在書房的桌前,眼睛望着眼前的書籍很是認真,連一個眼神都未曾給過下首的甯瑞雪。
這樣的無視,簡直讓身爲太子妃的她抓狂。
“哥哥,你這次一定要幫我!”
“這是你自找的,和甯府沒有任何關系。”
甯阙淡淡的陳述了一個事實。
甯瑞雪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她極力想要找出理由來說服自己的哥哥。
“哥不要忘了,我是甯家人,此事倘若讓兩司查出來,那麽佩兒便會和皇位徹底無緣,甯家也不會好過!”
她實在不能理解,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了,甯阙竟然還能坐得住。
這話讓書桌前的主人頓了頓翻書的動作,甯阙終于擡頭看了她一眼。
“瑞雪,你一直不明白一個問題,我甯府便是甯府,沒了慕子佩,甯府還是甯府。”
“你......你什麽意思?!”
甯瑞雪大驚。
甯阙倒是沒了要和她說話的心思,擡起手指,指了指書房的大門。
“此事就到這裏吧,或許你将罪名攬下來,還能保住慕子佩的一條命,隻不過他的下半輩子要不好過了。”
甯瑞雪:“........”
她如同木偶一樣走出了丞相府,站在府門前,甯瑞雪望着眼前匾額上的三個大字,第一次感覺到甯阙的可怕之處。
她好像,從來沒有認真的考慮過甯阙到底要什麽。
她以爲,她好,甯府就好,她是甯府的驕傲。
但是如今看來,她錯了,完全錯了,甯阙這個人不是誰可以掌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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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甯瑞雪想了再多的法子,也阻擋不了兩司手中掌握的證據。
這件大案大約持續了半個月,便已經接近了尾聲。
令慕淵失望的是,此事查來查去,都沒有證據來表明是慕子佩或者是甯阙插了手。
罪魁禍首隻有一個,便是甯瑞雪。
小書房之中,俞琬琰望着眼前的證據出聲。
“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就算是慕子佩沒有牽扯其中,但是他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如果皇爺爺心生憐憫,他或許還能當一個閑散郡王。”
“嗯,慕子佩這一方的勢力算是瓦解了一半,至于甯阙......這隻老狐狸,藏的太深了。”
慕淵揉了揉眉心,輕聲感歎。
兩人說話間,慕一和方嚴便走了進來。
“主子,封地上有消息傳過來。”
“封地上......是哪個王爺的封地?”
“是惠郡王,确切的來說是關于風吟的,十天前,他去了惠郡王在封地上的府邸,見了一群幕僚。”
方嚴面露凝重,将手裏的幾則消息遞了過去。
慕淵接過來展開來看,俞琬琰也湊了上去。
“莫非當初救風吟出地牢的人,是惠郡王?”
“不是他,他的人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那幾天并未有所異動,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地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