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太子中了毒,可算是一件大事了,更何況還是慢性毒藥?那便是身邊之人下的了。
然而太子這些年一直不出現在世人的眼前,在太子府裏,能夠一手遮天的人......
“是太子妃?”
“嗯,應該是,不過如今沒有确切的證據來指認她。”
慕淵點點頭,見兒子哼唧了兩聲有要醒的迹象,說話的聲音再次壓小了一點。
俞琬琰的身體向後靠了靠,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太子妃可真敢......有朝一日天下大白,她要将甯家置于何地?”
慕淵輕笑一聲,“置于何地?這事怕是甯阙也知曉吧。”
俞琬琰頓時不說話了,因爲還真有可能。
“這事你們打算怎麽解決?”
如今朝堂上暗濤洶湧,當今聖上也有肅清的心思,萬一處理不好還真不行。
“皇爺爺想要一個動手的理由,我們便給他一個就是了,兩方勢力總得一個一個解決。”
慕淵的回答,可謂簡單粗暴。
實際上,在這半年的時間裏,無論是慕子佩還是惠郡王,都在無休止的折騰,汴京城裏人心惶惶,滿城風雨。
這種情況,委實不能再繼續下去。倘若查清楚了太子的病因,或許還能打破如今微妙的平衡。
——————
慕淵的動作很快,不出幾天,慕一那邊便遞上來了幾則消息。
“主子,太子平日裏的藥湯有專人負責,而這人的确是太子妃的心腹,是她的一個陪嫁丫鬟。”
“此婦人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獨身一人從未嫁人,而且她從來不會出門。太子府裏一直有甯府的暗位,想要抓住她的把柄不太好查。”
“甯府的暗位?上次不是全部肅清了嗎?”
慕淵握着狼毫的右手頓了頓,擡頭看向下首的慕一。
“确實肅清了,如今在太子府裏的這幾個并不是當初甯瑞雪身邊的人,更像是來監視太子府的,屬下猜測他們是甯阙的人。”
“甯阙派人監視太子府?看來他和甯瑞雪之間的兄妹情誼也沒有多少,不過是利益牽扯罷了。”
慕一默然不語。
“先将甯府的暗位除去,再去查下毒的兇手。”
思考片刻,慕淵便下達了指示。
“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
聽到慕淵的吩咐,慕一有些遲疑,沒想到迎來了自家主子一個淡淡的眼神。
“你不會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倘若不會的話,可以去請教一下莫寒或者方嚴。”
若論起打仗,慕一等人可能個中好手,但倘若說腦子拐彎,這些人還真不容有間山莊裏的人。
被自家主子鄙視的慕一頓時大囧,聽出了慕淵語氣之中帶着的嫌棄,連忙應聲退了出去。
得,他還是找外援吧。
翌日。
當慕一七拐八繞的穿過有間茶樓,終于找到方嚴之後,對方見了他竟然比自己還要驚喜。
“呀!慕一過來了?我正有事找你呢!”
方嚴跟莫寒打了一聲招呼,便徑直朝着他走來,将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哥倆好的樣子。
慕一不适應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對于他從方嚴口中的稱呼從“慕兄弟”變成了“慕一”,還是有些受寵若驚的。
他這是得到了方嚴兄弟的認可?
說實話,這感覺......還真不賴!
“方兄弟找我有什麽事?要是能夠幫得上忙,一定義不容辭!”
方嚴笑了笑,滿臉揶揄。
“我聽說你們最近在鳳家軍裏大殺四方?可以啊兄弟,沒給慕王府和咱們山莊丢人!”
那樣子,俨然已經把慕一這些暗部的人當成了一家人,讓對方聽起來極爲熨帖。
“呵呵,那個......多虧了你們,要不是去了一趟有間山莊,我們的進步也沒有這麽快。”
提到這個,慕一的心裏頗有些尴尬,因爲他們到底是從山莊裏學來的。
“都是兄弟說這些做什麽?再說了主子常常教導我們,學到手了就是自己的,既然是自己的東西愛怎麽用就怎麽用。”
對于這件事,方嚴想法很奇特,一點意見都沒有。
慕一:“......”
他感覺,方嚴的态度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對世子妃這些人的認知。
怎麽尊師重道這種高尚的品格,到了自家世子妃的面前,也變得不重要了呢?
這是咋回事?
慕一有點懵逼,方嚴見他那樣子便知又是誤會了。
“這事你别放在心上,主子說了,好的東西就是需要廣爲傳播,要是每個人都講究什麽條條框框,把持着自己的那些東西不放,世人又怎麽會進步呢?”
“當然了,牽扯到自己最爲保命的東西,咱們還是要适當的隐藏一下的,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