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
“今日的課程便上到這裏,下課吧。”
“恭送先生——”
就在幾人就餐的功夫,山腰上的有間書院也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下課的鍾聲一響,學子們有秩序的走出了教室。
俞太師兩人帶着兩個小蘿蔔頭,跟在褚行的身後走出了教室,而兩人的手中還拿着幾張寫滿了字迹的宣紙。
俞謹容的視線落到神色輕松的兒子和慕小呆的身上,頓感驚奇。
“你們怎麽沒做筆記?是因爲剛才的課程聽不懂嗎?”
今日各個教室傳授的幾節課并不是初學課,褚行爲了照顧慕小呆二人,特意選了一個低年級的教室将幾人帶了進去。
但俞老太師和俞謹容二人也聽明白了一些課程,隻是有些詞彙什麽的跟不上,這才做了些筆記。
因此,當看到兩個小屁孩神色輕輕松松之後,便有了這個看起來很是合理的猜測。
然而兩人的反應,完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慕小呆聳了聳自己的小肩膀,兩手一攤,神色有些奇怪。
“不是啊,這些阿辰都會,再聽一遍也沒什麽啦,不用記錄的,是不是啊璟叔叔?”
身側,俞璟琰對上慕小呆呆萌的小眼神,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是啊,這幾節課程有些簡單,我們之前就會了。”
俞謹容和俞太師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大大的驚訝。
“......???”
這倆小輩在說些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走在幾人身後的褚行,淡定的臉上也難得流露出一絲驚訝。
這些東西可都是莊主交給他們的,難道不是從俞家學來的嗎?
俞太師微微眯起睿智的雙眼,那蒼老的容顔上變幻莫測,心中已然有了一個猜測。
“小世子,這些學問,之前是跟着你皇嬸學習的嗎?”
“對啊對啊,皇嬸見我算術比較差,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教給了我一個簡單的方法。”
慕小呆說完,身側的俞璟琰也跟着點頭,他也是因爲最近經常出入慕王府才學習到的,一直以爲這些都是東慕國應該存在的學問。
“祖父和爹爹......不會嗎?”
聽到這個問題,俞老太爺頓時哭笑不得。
俞謹言看向身側的老父親,頗有些莫名其妙。
剛才在上課的時候他便在懷疑,這些學問是不是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裏,被人給研究出來的。
當他的視線落到自家奮筆疾書的爹爹身上之後,這個懷疑便消失了,暗想可能是民間的某個大儒自己的發現。
如今看來嘛......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從自家寶貝女兒那裏流出來的。
俞太師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高深莫測的點了點頭,極爲平靜的率先朝着前面走去。
“走吧,老夫看這些學子都去吃飯了,咱們也去湊個熱鬧。”
幾人紛紛跟上他的步伐走進了書院一樓的小食堂裏,絲毫沒有發現素來睿智的俞太師,雙手緊緊握着手裏的宣紙微微發抖。
一路上他們遇到許多學子去吃飯,男孩女孩混在一起,好不熱鬧。
“俞老先生,這邊請。”
褚行将兩人安置好位置,自己去了前面打菜,不出一盞茶的功夫便将衆人的飯菜放到了小桌上。
待他落座,這才發現兩位俞先生安靜的可怕,跟叽叽喳喳的慕小呆兩人行成了鮮明的對比。
“祖父,聽說他們要去圖書館看書,我們稍後也可以去看看嗎?”
“去吧,咱們都去。”
原本以爲今日半天的功夫就能把山莊逛一遍,卻沒想到一個學院就生生的讓他們停住了腳步,再也不想離開了。
俞老太爺心緒複雜,第一次後悔沒有早點來這裏度假,白白錯過了這些算數的學問,心中則是暗自将俞琬琰給腹诽了一個遍。
這哪裏是普通的農莊,單單就這個不到一千平米的書院來說,就蘊藏了如此驚人的學問,那要是出了這書院呢?
直到中午,慕老頭還沒有回來,想必是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吸引了他。
自己被孫女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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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于俞太師和慕老王爺兩路人馬的震驚,落後大家的俞琬琰兩人則是相談甚歡。
三人走進了紡織鋪子,迎來了大家熱情的歡迎。
“莊主過來了?這位便是公主殿下?民婦參見公主殿下!”
紡織店面的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看到來人十分歡喜,帶領大家給兩人行禮。
“快快請起,大家不必多禮。”
謝千凝上前一步,将帶頭之人扶起,一點架子都沒有,頓時讓衆人對她生出了一股敬佩之情。
山莊裏的人已經習慣了和俞琬琰平等相處的模式,今日聽聞莊主的親人要來,心中忐忑了好一會兒,如今看到對方的做派,倒是放心了。
“你們都是在鋪子裏織布的人?”
“是啊,多虧了莊主,給了我們一個活計養活自己。”
鋪子裏的人雖然是普通的農婦,大字不識一個卻極爲有禮,見她對這裏的東西升起了好奇,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方便通過。
“這就是你們用棉花織出來的布匹?花色倒是第一次見。”
謝千凝作爲一國公主,绫羅綢緞見過無數,但卻是第一次見到自帶花色的布匹,一時之間很是驚奇。
她向前幾步走到紡布機的前面,發現這些花色是一點一滴按照順序織進去的。
俞琬琰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讓娘親見笑了,我不會繡花,便用了一個偷懶的技巧,讓這些布匹一開始就有花紋。”
“你這孩子,原來是因爲不會繡花才折騰出來的新樣式?真是......”
謝千凝無奈一歎,心中略有酸楚。
“以後我教你繡花?”
“......”
俞琬琰頓時一囧,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吃癟的樣子頓時讓大家笑了。
“公主有所不知,莊主最是不喜繡花這種活計,莊主平日裏穿的衣服都是出自咱們紡織鋪子,以後有我們在,絕對會有衣服穿。”
幾人對俞琬琰可謂是極爲熟悉,知道她不喜針線,便常年都給她備着四季的衣服,就算是她在外面,也會将衣物送到附近的店鋪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