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灰色雜毛的兔子,長長的耳朵被某人抓在手裏,懸空的四肢因爲劇烈的掙紮而胡亂的抖動,看起來很不舒服。
但握住耳朵那隻手的主人卻很惬意,看到來人,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因笑的太過燦爛,八顆潔白的牙齒差點晃瞎了對面男人的眼。
“要兔子嗎?這下回去可以交差了。”
某女悠哉悠哉的晃着手裏的肥兔子,好像完全沒有被剛才的那一場刺殺影響到,那頑皮的樣子,被慕淵看在眼裏,頗有些讓他咬牙切齒的意味。
看到某個女人那惬意的笑容,原本心中升起的擔心,在這一刻既好氣又好笑,最終全部化爲了無奈的歎息,他将馬行到俞琬琰的身旁,朝她伸出右手。
“上來。”
上去?
那她的馬怎麽辦?
俞琬琰依舊帶着剛才的笑容,隻是現在添加了一絲疑惑,歪着頭看着面前的男人,随即伸出一隻小手指,指了指她的馬,意思不言而喻。
它怎麽辦?
慕淵無語的看着她,實在是懶得說話,彎了彎腰,伸出去的右手抓住了某人的小爪子,一個用力,便将她帶到了自己的馬上。
俞琬琰的後背,随即靠近了某人的懷裏,耳邊傳來了對方溫熱的呼吸聲,極有節奏。
他接過俞琬琰另一隻手裏的兔子,将它放進了馬上備用的一隻籠子裏。早在來之前,因爲答應了慕小呆,淩白貼心放上的籠子,此時有了用武之地。
“遭遇刺殺,你安然無恙也就罷了,這馬委實沒有必要再一起回去,走吧。”
慕淵收回抓住兔子的手,習慣性的放在了某人的腰上,溫潤的嗓音傳進了俞琬琰的耳朵。
嗯?這是什麽借口?她就不能是騎着馬在刺客面前逃走嗎?
俞琬琰大腦當機,委實沒有理解那馬到底有什麽必要自己回去,不過當他們兩人走出了好遠,感受到某人放在她腰部的那隻大手,她這才反應過來。
借口!
這腹黑的狐狸!
“喂,我說,你是不是就爲了搶我的兔子?”
某個女人沒好氣的問道。
俞琬琰的話音剛落,慕淵那清悅的笑聲頓時從頭上傳了過來,一聲帶有磁性的字眼傳到了她的耳朵裏,讓她清晰的感覺到了他那因笑聲震動的胸膛。
“嗯。”
某人将下巴放在了俞琬琰的頭頂,放在她腰部的手緊了緊,溫潤的嗓音再一次輕啓。
“淩青檸受傷的時候,沒有人看見吧?”
俞琬琰歪了歪頭,沒有躲過某人的下巴,索性也不再管了。
“你知道?”
知道那是我動的手,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嗯,知道。”
淩青檸的手筋腳筋都是被人給挑斷的,倘若是那些黑衣殺手的手筆,對于多出來的女人,一劍殺了了事,完全不用如此的手段。
所以,動手的一定是熟人,當時在現場的除了俞琬琰和殺手,應該還有一個被追殺的人才是,但對方和淩青檸應該也不會有牽扯。
“她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才會讓他善良的琬琬如此生氣,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對于淩青檸來說,現在這樣成了廢人一個,算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一種懲罰吧?
幸虧某女不知道他心裏用“善良”二字來形容她,不然她鐵定炸毛。
“也沒什麽,想把我當兔子而已。”
俞琬琰的目光,落到了在籠子裏活碰亂跳的兔子上,眼中劃過一絲冷意,話音剛落,她便感覺腰上的大手緊了緊。
慕淵想起淩青檸身邊遺落的弓箭,瞬間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
“這件事交給我,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覺就好了。”
“好。”
兩人說話間,便回到了剛剛發生刺殺的林子,俞琬琰的目光落到再一次昏死過去的淩青檸身上,發現了她身上多出來的三道傷口,目光一怔。
“你動的手?”
慕淵低頭,看了看帶着疑問的俞琬琰。
“什麽?不是你動的手嗎?”
“我傷了她拉弓的右手和脖子,其他三處......倘若不是你,是他!”
俞琬琰的腦海中閃現出姬夜離的身影,她當時離開這裏的時候,唯一剩下的就是他,能動手的也是他了。
這算是答謝嗎?
慕淵看到俞琬琰若有所思的樣子,目光微沉。
“琬琬說的,是誰?”
“姬夜離,這些黑衣殺手是南湘國人,按照他的說法,是他的二皇兄派人來殺他的。”
姬夜離?
是他?他爲什麽幫琬琬?
慕淵的視線掃過目光可見的幾個黑衣人的屍體,第一次經過這裏的時候,他因爲太過擔心并未認真看,如今才發現,有幾個黑衣人是死在了箭下,而非是劍。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