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加固城牆的壯舉,不僅在早朝之中的大臣們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各大官員家的後院也同樣如此,慕王府也因爲此事,進入到了大家的眼中。
衆人不禁感慨,沒想到素來以纨绔之名行走天下的慕老王爺竟然有如此後輩,當慕淵奪得今年狀元的時候,衆人都給慕淵貼上了才子的标簽。
當然,天下的才子數不勝數,不缺他這一個,但能夠帶領工部,而制造出加固城牆的防禦東西,卻隻有他一個,兩者之間差了簡直十萬八千裏。
就連謝言,也水漲船高,衆人紛紛打探此人到底是誰,幹什麽的,意圖拉攏。
第二天中午,俞琬琰的桌子上,便多出了十幾份請帖,還有拜帖。
望着眼前燙金花花綠綠的帖子,俞琬琰笑着打趣。
“紫菱,你說,你主子我現在是不是成了汴京城裏最難見的人了?”
紫菱默了默,沉吟片刻回答了她的問題。
“如果主子打算一個也不見的話,确實是。”
俞琬琰歪着腦袋想了想。
“嗯,爲了提高你家主子我的身價,那便一個也不見好了。”
當然,她不見任何人的原因,自然也是因爲要給大家一個感覺,那就是慕王府不是誰都能夠拉攏的。
慕王府,就是慕王府,不會成爲誰的慕王府。
門外,小狸的聲音傳了進來。
“主子,名王妃來了,現在已經到了前院。”
俞琬琰疑惑,“皇嬸來了?快請她進來吧。”
話音剛落,風風火火的名王妃已經進了俞琬琰的院子。
“琬琰,之辰呢?”
咦?原來皇嬸不是來找她的嗎?
“皇嬸請坐,之辰在國子監,還沒回來呢。”
名王妃走進了客廳,倏的想起來,眼下還不到晌午,現在确實是國子監上課的時間,之辰還未回來呢。
“唉,皇嬸的記性不好喽,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俞琬琰給名王妃請安,招呼她坐下,吩咐紫菱泡茶,聽到此話笑了笑。
“皇嬸是最近太忙了,哪裏有記性不好一說,對了,皇嬸找之辰是什麽事?”
提到來意,名王妃的臉上笑成了一朵花,拉着俞琬琰說了起來。
“琬琰,之辰那畫,是不是你交給他的?昨日子琪拿回了府,皇嬸今日就是爲此事來的。”
畫?指的是Q版的慕子琪畫像吧,怪不得昨日之辰如何找都找不到一些,還以爲是他粗心大意自己弄丢了,眼下總算是知曉怎麽回事了,原來是被某人自己偷偷帶走了。
提到這件事,俞琬琰作爲罪魁禍首,臉上露出了一絲尴尬,内心感歎幸虧古代人沒有維護肖像權的意識,不然她得倒大黴了。
“咳,皇嬸您别介意,等之辰回來了,我讓他換個人畫,就......畫小狸好了。”
站在一側充當空氣的小狸聞言,頓時變成了苦瓜臉。
小姐啊,她才不想讓小世子畫自己呢,最近小世子的惡趣味見長,老是把人誇張化,到時候肯定把自己畫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名王妃一聽,便知道俞琬琰誤會自己是來找她算賬的,掩嘴笑了笑。
“哎,可别換人,皇嬸覺得挺好的,今日我便是找之辰講故事來的,打算讓他全部都畫下來!”
俞琬琰:“......”
很好,古代版的照相技術,已經産生了。
不過此次不是照相,而是卡通版,俞琬琰覺得名王妃的腦回路,在這東慕國絕對是奇葩。
“皇嬸......确定是來講故事的?”
那最高興的便是慕小呆了,這幾天他正爲素材發愁呢,天天爲了故事冥思苦想的,沒想到名王妃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名王妃看到俞琬琰那将信将疑的神情,肯定的點點頭。
“那當然,還别說,之辰那孩子畫的真好,雖然是誇張了一點,但更加有喜感了,就是皮膚的顔色用的差了些。”
俞琬琰聽到名王妃那非常有針對性,以及專業的點評,腦子跟着木了木。
坑自己兒子的,在這汴京城裏,名王妃絕對是頭一份的。
“咳,那個顔料确實不太好,我再找找顔料,調整一下。”
“對對,調整一下,哎?這是帖子嗎?”
名王妃的目光終于放到了桌子上那一大片的帖子上。
紫菱已經将泡好的大紅袍端了上來,俞琬琰淩雲流水的開始沏茶,一邊繼續手上的動作,一邊跟名王妃解釋。
“是各府上的請帖和拜帖,今日早上剛剛送來的。”
名王妃昨日早已經知曉工部鬧出來的大動靜,聞言撇了撇嘴,目光從帖子上一一略過。
“阿淵這一次,直接攪亂了整個朝堂,這些夫人們肯定是經過當家人的提點了,你這往後的日子,可不清閑了。”
俞琬琰笑了笑,沏茶已經到了最後一個步驟。
“皇嬸說的是,如此多的帖子,我去了哪家都不合适,琬琰索性就犯懶一次,權當沒看見好了。”
她将手中的茶杯遞了過去,茶葉的清香瞬間彌漫在了客廳之中,名王妃贊賞的看了看她。
“你這孩子,想事情就是通透,這些事情交給阿淵去辦好了,實在不行還有慕王叔在呢,可别累着自己。”
“是呢。”
就在兩人聊天喝茶的時候,皇宮裏的國子監,也上演了一出好戲。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開小竈,慕小呆早已經對論語掌握于心,以至于對先生講的課程也沒有任何興趣,他百無聊賴的拿出幾張小箋紙,一邊看着前面搖頭晃腦的夫子,一邊下筆如有神。
夫子頭大身子小,眼睛眯起來便成了一條縫,而且花白的胡子占了大半張臉,那特點簡直不要太明顯,想到這裏,箋紙上一個Q版的先生頓時躍然紙上。
夫子那搖頭晃腦的樣子,出聲叱責學生的樣子,以及拿着戒尺背在身後的樣子,林林總總串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一則小故事便已經成型了。
正當慕小呆專心緻志畫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夫子早就發現了他的反常,此時已經踱步來到了他的身後。
“小世子,畫什麽呢?”
夫子那幽幽的聲音從頭頂響了起來,其他小世子以及世家公子們,紛紛停下讀書聲朝這邊看來。
怎麽回事,小世子最近的功課不是有很大進步嗎,怎麽上課還能不認真聽夫子講課呢?衆人的臉上均是一臉懵逼。
慕小呆此時正是創作的最佳時機,下筆如有神之際,聽到别人的問話自然是反射性的回答。
“噓,小聲點,我在畫夫子啊!”
噓?
衆人紛紛驚恐的看向慕之辰,心中爲他默哀。
“哦?那論語,小世子都學會了嗎?”
還沉浸在畫畫之中的慕小呆,抽空傲嬌的擡起頭回答他。
“小爺我早就會啦,哪裏等到現在!小爺......咳,先,先生!”
慕小呆驚恐的看着眼前的夫子,一臉驚恐,手上的動作也不慢,立刻捂住了箋紙。
奈何,該看的,不該看的,夫子已經看完了。
他的手伸了過去,将慕小呆手裏的幾張箋紙抽了回來,眼睛往後幾張看去。
夫子:“.......”
随便一個人打眼一看,便知道畫上的人是誰,因爲畫的雖然誇張一點,但是實在是太像了,夫子抽了抽嘴角,極力忍着一一看去。
慕小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夫子的樣子,腦海中頓時閃現出昨日快要噴火的慕子琪。
先生......不會又要懲罰自己吧?完了完了,他怎麽就不能看着點呢?
然而夫子并未對手中的畫說些什麽,眼中反而帶着興味。
嗯,這個畫法雖然将自己畫的難看一點,但這種形式簡直是創新啊,而且跟自己實在是太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