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意識到跟謝言說這個有些不合适,徐俊青尴尬的一笑,揭過了這一茬。
“這官場上的事情來麻煩謝兄,實在是不好意思。”
“無礙,謝某一介商人,對于這些官場之事也不太懂,權當聽個樂子,徐兄是明日上任嗎?”
“對,所以今日才着急來找于掌櫃。”
俞琬琰雙眸劃過一絲了然,端起眼前的茶杯向他看去。
“徐兄既然要上任了,謝某在此祝徐兄前途似錦。”
徐俊青趕緊拿起了自己身前的茶杯,以茶代酒,“多謝謝兄。”
俞琬琰想了想,看向對方,“聽聞名世子也被調取了戶部,徐兄可是知曉?”
“确實,我也是前幾日知道的。”
不光知道,這名世子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名世子出身名王府,名王爺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徐兄倘若有什麽難處,那名世子年長幾歲,應該懂得多些。”
俞琬琰不經意的提點。
徐俊青想起品詩大會時,出現在自己房間裏的莫寒,瞬間明白了她的心思。
“我知道了,多謝。”
名王府如今并未涉及黨争,也從未和其他人有所牽扯,他能夠在名世子的手下爲官,也算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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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省邊界處,縣衙。
随着案件的開審,原本漫不經心在一旁當聽衆的淩天,那國字臉從面無表情變成了如今的黑沉,渾身散發着殺氣,直逼跪在地上的張斌。
“你是說,你們父子二人掙到的銀兩,有一半送給了侯夫人張氏?”
張斌此人也算是個纨绔子弟,平日裏仗着自己的身份耀武揚威,而眼下見到了正主,自然露出了本性。
“是......是,說是爲了給二叔的仕途做些平日裏的打理用。”
遠在遠州的張二爺和張三爺,目前還不知道自己的蠢貨後輩,已經将自己賣了。
站在淩天身後的淩雲和淩喜二人對視一眼,均知大事不好,倘若這事情從那狀告的女子口中說出來,或許還有些轉還的餘地,但如今是張家的嫡系自己招認的,那事情便不一樣了。
兩人往這地上哭着鼻涕的張斌,心中暗諷,這蠢貨!
張家就要敗在這蠢貨手裏了!縣衙外面有好些個看熱鬧的圍觀百姓,均是将這話聽了進去,眼下侯爺也算是進退兩難了。
淩天此刻烏雲密布,目光無比的黑沉。
“淩雲!”
“屬下在!”
“将張斌壓到雲省,這件事情,本侯親自去查!”
“是!”
淩雲的動作很快,跟幾人打了聲招呼,便将張斌押了過來,然而望着同樣跪在地上的原告,他糾結了。
這姑娘的案子審到現在,已經算是真相大白了,張斌确實是利用自己那鎮南侯府外戚的身份,在遠州一帶幹下了不少缺德事,但卻又牽扯到了另一樁事情裏,這姑娘咋辦?
淩天看着遲疑的淩雲,目光也落到了那姑娘的身上。
“你的案子已經查清楚了,本來已經無事,張家會将欠下的銀兩和地契歸還與你,但此時因你而起,日後張家恐有威脅,你.......便随我進京吧。”
眼下他已經動了要徹查張家的決心,而這姑娘無論是在哪裏,都有可能糟了張家的毒手,想來想去,也就隻有自己的身邊安全了。
那姑娘默了默,應是拜謝。
“一切聽侯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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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汴京城。
一大早,淩府便熱火朝天的忙了起來,淩夫人指揮着家裏的小厮,将東西從這裏搬到那裏,好不熱鬧。
“這珊瑚不能擺在這裏,去放到侯爺的書房。”
“是!”
此時,淩青宏的身影從淩府大門而入,走向前院。
“母親。”
“青宏回來了,你父親呢,還沒到嗎?”
“父親到了,在門口。”淩青宏的臉色有點不太自然,整個人看起來吞吞吐吐的,有些難以啓齒。
然而激動萬分的淩夫人并未注意到自家兒子那異樣的臉色,聽到消息,便向門口走去。
“走,随我一起迎接侯爺!”
“母親......”
淩青宏剛想将自己所知曉的消息告知,擡頭間隻看到了淩夫人的背影,他歎了一聲氣。
算了,母親總會知道的,不在乎這一刻了,他提步追了上去。
鎮南侯站在門口,望着淩府的大門不語,國字臉上帶着一股懷念,這地方,他有十年沒有回來了。
在他身後的,站着的是五人,均是他的貼身心腹,而五人的身後,是一輛低調的馬車。
當淩夫人出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衆人沉默不語的樣子。
淩天沉默不語,是在感懷歲月,而身後的幾人嘛,自然是對于即将要見面的淩夫人,不知以何面目面對而已。
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