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莫寒淡定的将手中的碎布包了起來,放進了自己的衣袖之中,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特别淡定的。
“沒事,不用擔心。”
慕子琪:“......”
眼前的這貨到底是什麽大腦構造,他主子都摔下懸崖了還能淡定如斯,謝狐狸身邊的人都這麽神奇的嗎?!
莫寒對上他震驚的目光,溫文爾雅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名世子,我需要先到附近的客棧一趟,你們随意。”
莫寒去的當然不是客棧,而是附近的有間山莊,不過現在山莊還不宜暴露在世人面前,他不想增加不必要的煩惱而已。
慕子琪再次愣住。
娘的,他主子都這樣了不趕緊去找人,他還惦記着回客棧,腦子沒病吧?
他會不會是觊觎謝狐狸的家業?!
等等,名、世、子!!!
誰能告訴他,怎麽誰都知道自己易了容???
“你......喂,你真走啊!”
莫寒留下一個十分潇灑的身影,順便背對着他擺了擺手。
慕子琪,慕一;“......”
“世子,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找人!你給駐紮在附近暗部的人發個信号,讓他們迅速集結!”
“是!”
慕一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号,拔開開關,裏面迅速的鑽出一個東西,嗖的一下沖上了天空,緊接着響了一聲,出現了紅色的煙霧。
走在路上的莫寒,擡頭望了望天空中那朵小小的蘑菇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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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下。
半個時辰之後,在天黑下來之前,兩人總算是到了剛才的集結點,俞琬琰的手上,帶着幾個野果子,以及從雨林的邊緣地帶獵到的一隻兔子。
慕淵看到歸來的俞琬琰很是高興,說話的嗓音中都帶着溫度。
“回來了?看來收獲不錯。”慕淵的視線,落到了那個重約三四斤的大胖兔子上。
俞琬琰聳聳肩,“找到山洞了嗎?”
“找到了,随我來。”
慕淵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兔子,率先向前面走去,留下的俞琬琰目光一怔,看着慕淵的背影沉思。
從一個男人手裏搶東西,怕她被累着嗎?怎麽感覺怪怪的?
慕淵沒有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疑惑的回頭,“怎麽了?”
俞琬琰甩了甩腦袋裏那亂糟糟的想法,跟了上去。
“沒事,天色已經黑了,走吧。”
慕淵找到的山洞,可謂是地理位置極好,它在半山腰處,一般野獸根本無法襲擊,就算是他們兩個,要想上去還得飛一番功夫。
不過慶幸的是,山洞的前面,有很大的一片空地,剛好可以在上面搭個火堆,順便将肥美的兔子給烤了。
“這山洞附近,有個水源,剛剛好。”慕淵便走,便對她解釋。
俞琬琰随着慕淵的步伐,走到了那個山洞的下面,她剛要挽起袖子向上爬,前面的慕淵回了頭。
“我帶你上去?”
“你的内力恢複了?”
俞琬琰驚訝,這才多久就恢複了,他是有抗藥性嗎,還是那迷煙的效果不好?
“恢複了五成,不過,夠上這面牆的了。”
慕淵不待她同意,上前一步,準确的bao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沒等她反應過來,便運起内力向前飛去。
俞琬琰一時不察被他得逞,不過等到了山洞口的時候,望着面前得天獨厚的環境,她驚訝了,完全忘記了此時還在某人的懷裏。
這裏确實是個好地方,山洞裏地方寬大,而且沒有雨林那樣的潮濕,對面的樹木叢生,從這邊看過去,景色極美。
俞琬琰向前走去,在山洞的外面看向不遠處的小溪,“這是你說的小溪?”
慕淵的視線望向自己的左手,若有所思,謝言給他的那種違和感,再次毫無預警的襲來。
“你帶火折子了嗎?”俞琬琰回頭詢問他。
慕淵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旁邊他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堆廢柴。
“沒有,不過有别的辦法。”
什麽辦法?
俞琬琰暗自嘀咕,難道是鑽木取火不成?她這個想法還未落地,那邊慕淵便行動起來,隻見他熟練的将廢柴架起來,之後便用軟劍将一些幹燥的木頭削成木屑,看向她。
“謝兄,借你的匕首一用。”
俞琬琰将匕首拿出來,遞過去。
對方接手,在他的軟劍上碰撞幾聲,随着兩個金屬的碰上擦出幾個不大不小的火花,那木屑遇到之後,便燃燒了起來。
嚯!動作很熟練嘛!這下,俞琬琰對他刮目相看了。
“你在這裏看着火堆,我去處理一下兔子,一會兒就回來。”
礙于他所知的謝言不會内力,上下不方便,他便主動攬了處理兔子的活計,俞琬琰想了想,欣然同意。
待慕淵出去之後,俞琬琰這才有時間想了想今日的事情,莫寒應該知道自己掉進了懸崖下的山林之中,那麽必定會回山莊召集人手找她,她明日應該留下一些線索才是。
片刻之後,慕淵便提着扒好的兔子回來了,順便還從小溪邊帶回來一竹筒的清水,他将嶄新的兩節竹筒遞了過去。
“喝點水。”
“謝謝。”
俞琬琰接過竹筒,好奇的看了看那整齊的切口,以及好似用匕首打磨的竹制塞子,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是個工藝品。
倘若他不是慕王府的世子,就沖着這個手藝,完全可以開個手工店了。
她喝了幾口水,右手填了一把火,讓出位置給他,看到對方熟練的将兔子串在一根木棍上,一邊轉動木棍讓它受熱均勻,一邊拿出了随身攜帶的一包鹽,撒在了上面。
“你......經常做?”
看他那熟練的動作,以及随身攜帶的一小包鹽,有經驗的俞琬琰猜測,對方是個中高手。
慕淵笑了笑,抽空看了她一眼。
“嗯,江湖中人,常在外行走,時間長了,這些事情自然就會了些,我的手藝還不錯。”
在火光的照射下,慕淵雖然帶着一張人皮面具,但他那令人舒服的笑容絲毫不減,俞琬琰竟然從裏面體會到了平靜和溫馨。
溫馨?!
俞琬琰驚悚,瞬間将這兩個字從自己的腦中拍飛。溫馨個毛線啊!他可是皇室中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那一類人,溫馨個鬼!
“好了,你嘗嘗?”
慕淵用他那削鐵如泥的軟劍,切開了一塊兔腿上最肥的肉,遞到了她的面前,示意她拿着。
兔肉被他烤的色香味俱全,俞琬琰接過來,小心的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口感細膩,不肥不瘦。
“怎麽樣,我的手藝可還行?”
“挺好的。”
兔肉除了鹽,沒有摻加任何其他的佐料,但卻出奇的好吃,帶着一股天然的香味,嚼着極爲有勁。
“你也嘗嘗?”俞琬琰建議。
慕淵無奈,示意她看向自己忙碌的雙手。
俞琬琰默,什麽意思,讓自己喂他?不至于吧,她現在是個男的喂,男的!
慕淵看到她詭異的神色,瞬間被逗笑了。
“我是想說,兔子快烤好了,一會兒我就吃,不過......”對方最後兩個字,拉長了尾音。
“不過什麽?”俞琬琰戒備。
他那眼神,總覺得不是什麽好話。
“不過你把我手中的活兒接過去,把我替下來,也是可以的。”對方淡淡的吐出了他的“不過”。
俞琬琰:“......”
怎麽回事,她爲什麽感覺自己被調戲了呢?!啊不對,一定是她自己想多了,對,是這樣的!
望着她那吃癟的樣子,慕淵莫名覺得,自己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之後,俞琬琰決定和旁邊的這位少說話,說不定來句話就把自己給賣了,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憋屈。
一隻三四斤的大肥兔,再加上幾個沒有毒的野果子,夠兩人吃的了,飯飽喝足之後,兩人在這個空間極大的山洞裏找了個地方,休息起來。
不一會兒,俞琬琰平穩的呼吸聲漸漸傳來,慕淵睜開眼睛,神色清明,在火堆的照射下,明明滅滅,他看向睡在一旁的俞琬琰,嘴角微微翹起。
一夜無話。
第二天,當俞琬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上多了一條錦袍,她望着月牙白的外袍怔了怔,理智回籠。
她睡覺一向淺眠,對于周圍的事物警惕心很高,爲何昨夜竟然毫無知覺,就連慕淵給她蓋錦袍都一無所知?
是她警惕性變差了,還是......慕淵做了什麽?
“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熟悉的聲音從山洞外面響起,俞琬琰掀開衣袍,走出了山洞。
慕淵坐在山洞邊上,一條腿耷拉在台子上,輕輕晃蕩,一隻手拿着竹筒,見她走過來,伸手遞了過去。
俞琬琰接過竹筒,“謝謝。”
“謝兄指的......是衣袍嗎?”
......又來了,那種詭異的被調戲感!
沒了......
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