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檸沒想到是如此,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心尖卻是真切的疼了。
這個男人真的太沒有安全感了。
似乎時刻在擔心着一個轉身,或者一個恍神,或者眼睜睜,她突然就不見了一樣。
什麽都沒說,她沉默地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腰身。
臉就貼在他胸口的位置,沉穩有力的心跳清晰入耳,她其實也恍惚。
這真的是紙片人嗎?
明明有血有肉、會痛會傷、有感情有靈魂。
男人垂目看着她,長指挑起她的下巴:“怎麽了?心疼了?沒事,這點傷對本王來說,隻是皮毛,不算什麽?”
青檸沒做聲。
他以爲她心疼的是他肩上用留痕藥。
見她一響不響,隻水眸深深凝着自己,男人低頭,在她紅腫的唇上輕啄了一口:“真沒事。”
青檸依舊沒說話,見他的唇離開,她又蓦地伸手勾住他的頸脖,将他的頭拉低,踮起腳尖親了一下他的唇。
本也想跟他一樣,隻啄一下放開的,誰知,男人大手一把扣在她的後腦上,直接加深了那個吻。
正如火如荼,帳外傳來吳将軍的聲音:“王爺,宮将軍讓人從邊疆送來消息了。”
帳内男人恍若未聞,青檸隻得拍他的背提醒他。
男人這才放開她的唇,氣息粗噶,在她的額頭上又親了一口,松開手臂,拾步走出去。
帳外吳将軍正準備轉身,一會兒再來,見門幔開,步封黎走出來,便連忙欣喜迎上去。
“什麽消息?”
“回王爺,好消息,宮将軍說,王爺讓薛副将送去的退敵之策太有效了,打翻油燈的兵士的确是上青國細作,如今,關卡已按王爺所示重新布防,上青國攻不了。最重要的,因爲我們調走兩萬人對上青國防禦薄弱地的攻擊,上青國措手不及,不得不緊急調回威脅我邊疆的兵士,如今邊疆之困基本已解除,就剩不多的一些殘餘兵力在那裏,待我們三萬大軍過去,跟宮将軍裏外夾擊,瞬間便能讓他們灰飛煙滅。”
吳将軍說得甚是激動,步封黎卻是聽得異常平靜。
因爲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既這樣安排,自然是有把握。
“他們竟然絲毫不知道我們派了兩萬人去另外襲擊,說是完全措手不及、一片混亂。”吳将軍依舊激動難抑。
步封黎瞥了他一眼,淡聲開口:“那是因爲我們轉移兩萬兵力的時候,正被瘴氣所屏,對方探子無法靠近,雖然後面來了兩批他們的人,但那時兩萬人早已離開,而且這兩批,一次六劫匪,一次二十人,也全都死絕。再加上,本王故意讓前面那個鎮交接糧草拖延,給我們派去攻擊的兩萬兵力赢得時間,上青國的探子一直盯着的是我們這邊,自是不會察覺。”
吳将軍驚訝不已。
那日那鎮上官府答應晌午交接糧草的,愣是拖到了翌日早上,原來也是這男人的安排。
這男人竟然跟他也隻字未提過,還演得跟個真的一樣,将大軍帶到約定交接的地點,等啊等,才等來交接延遲的消息。
如此滴水不漏,才瞞過了所有人,才瞞過了上青國的探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