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封黎叉腰面牆而立,腦中快速做着分析。
按理講,這個車夫應該不會走那條小道,因爲上次他讓隐衛演的那出刺殺戲碼時,就是此車夫,他當時吓得不輕,應該不會再走那條路。
所以,隻可能是那個女人讓他走的,他聽命行事。
而那個女人上次也是吓住的,自己又沒武功,他又不在身邊,爲何這次還要走這條?
隻可能刻意爲之,有更重要的意圖。
再者,他父皇是臨時起意給他虎符,這件事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除了他自己,就她、季喜、藍椒、還有薛副将知。
就這麽點時間,季喜跟藍椒根本來不及将消息傳遞出宮,而薛副将是宮将軍的人,更不會從中破壞他調兵施援。
隻有她。
他心口一撞,爲自己得出這樣的結論。
她到底是誰的人?
爲何要這樣做?
衆所周知,虎符是兩半的,隻有兩半合二爲一,才能調動大軍。
此虎符,一半一直在他那裏,他放于府中,另一半在他父皇處。
她隻拿走了他父皇給他的那一半,是沒法去調兵的,所以,拿走的目的,肯定不是爲了她幕後的主人調兵造反。
那拿走的目的,就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害他。
大燕律法:丢失虎符,是殺頭死罪。
另一種:阻止他出兵。
因爲沒有另一半虎符,他也無法調兵。
第一種,也不可能!
她若想害他,先前機會多的是,比如秋狩那次,她完全可以見死不救,也完全可以不配合他做戲。
她甚至不惜冒着暴露自己會做易容面具的危險給他的傷口上做假皮。
所以,隻有第二種可能,阻止他出兵。
爲何要阻止他出兵?
他眉心一跳,難道她是上青國安排在他身邊的細作?
是了,這種可能性很大。
她的幕後主子肯定不是大燕皇室中人,也不是朝中人,不然,她知曉他那麽多秘密,對方早以此置他于死地了。
隻可能是他國的。
對,那張奇怪音符的琴譜,那台奇怪顯示的小秤,那都是他沒見過,不屬于大燕的東西,無不說明着這一切。
憤然轉身,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怖。
宮千暮一驚,見他不僅臉色吓人,眸色更是猩紅得駭人,以爲他是懷疑自己,畢竟互換立場思考一下,她也的确值得懷疑,遂出聲做了解釋。
“不管王爺信是不信,我真不知此事,而且,并非我替二王爺說話,此事應該也與他無關,因爲那兩個刺客明明是死士,兩個會毫不猶豫咬舌自盡的死士,我一問他們是誰的人,他們就交代說是二王爺的,顯然是故意往二王爺身上引。”
步封黎瞥了她一眼,拾步往外走,聲音淡漠:“本王并未懷疑是你和步若軒。”
步若軒連那個女人是假冒的都不知道,她又怎麽可能是他的人?
而且,她也從未站在步若軒那邊過。
同樣,步若軒連她是假的都不知道,就說明真的宮千暮不在他手裏,又怎麽可能做到将兩人交換?
(本章完)